第二十九章 封印解除
緊緊抱著他,言小雛感覺到了恐慌。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書輕影是目前她所認識的人之中,靈力最強的!
他不可能打不過這個黑衣人,更不可能被傷成這樣的。
難道是因為她嗎?她干擾到了他作戰(zhàn)?!
未等言小雛理清這其中的緣由,那群動物尸群便再次“活”了過來,撲向了他們。
那名黑衣人亦全身是傷,可眼睛里的紅光卻詭異可怕,右手上那散發(fā)著黑色瘴氣的鐵爪,如同有生命有意識一般。
言小雛用自己的身體護在了書輕影身上,任憑那群動物對著它嘶咬。
青凰傘所發(fā)出的綠光漸漸變弱,言小雛感覺自己快要到達極致,可還是緊緊護著書輕影。
“?。。?!——”
伴隨一聲震耳的朝天怒吼,言小雛額間的封印伴隨一陣金光,隨即破散開來。
她咬著唇,抬起手,用力揮動青凰傘,一股強大的靈力如毀天滅地般迸發(fā)而出,伴隨著傘尖劃出一道青綠色的光芒,無數(shù)青綠色的羽毛飛散開來,動物尸群在一瞬間被消滅來,化作點點微光。
“這……這是……”黑衣人亦被那道光芒波及,眼神失去了紅光,恢復了光亮。
他瞪著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言小雛,與此同時,那被書輕影所造成的傷害也在瞬間侵蝕了他。
痛感傳遍全身,他有些站不穩(wěn),半跪在了地上。
言小雛依舊護著書輕影,目光堅毅,傘尖直指著不遠處的黑衣人,似乎在等待著他發(fā)動攻擊。
然而,意識到不妙,黑衣人突然化作一團黑煙,隨即逃走了。
危險解除了,言小雛這才放松了警惕。
她看著手中散發(fā)著綠色的青凰傘,熟悉的感覺令她確信剛才所釋放出來的,正是屬于她自己的靈力。而方才的招式,正是她的“天鸞輕羽術”。
以往在這個時候,她都會感覺意識很亂,很快便會暈了過去,而現(xiàn)在卻沒有那般感覺。
也就是說,現(xiàn)在所施展的是本屬于她的靈力。那么,之前那些……又是什么?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是封印時好時壞,所以她才可以有時候施展,可現(xiàn)在才確定了,那并不是她的靈力。
低頭看著懷中已昏迷不醒的書輕影,她陷入了沉思。
眼下不可能再往北山上走了,且不說機關重重,危險未知,眼下可以確定,這些動物尸體,以及赤狼獸、毒潭黑蛇都與剛剛那名黑衣人有關。
而不知為什么,她總覺得那名黑衣人似曾相識……
北山環(huán)繞之中,是蒼冥閣的所在。蒼冥閣以神兵利器而聞名除妖師界,本與仙則山聯(lián)姻,卻因前不久尉陌塵與凌若鳶的事情,而被除妖師界所不恥。
一團黑煙慢慢溜進蒼冥閣內,在一間簡樸的院子里落了下來,隨即化作人形。
身上的血流了一地,他痛苦地捂著傷口,隨即揭下了臉上的黑布。
而那張臉,分明就是尉陌塵!
“陌塵……”一個嬌弱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一個櫻色錦裙的女子從院內跑了出來,見著他全身是傷的樣子,嚇得面色蒼白。
可是很快,她就在明白了什么一般,過去卸下了他右手上的鐵爪:“不要再用這種邪器了!陌塵!”
尉陌塵一慌,再次奪回了鐵爪,意識到自己動作粗莽,急道:“鳶兒,你不必擔心我!這‘蠱鱗爪’是能讓我打敗書輕影,讓蒼冥閣在除妖師界重振起來的唯一方法!”
“可是……我覺得它好邪,陌塵,求求你,我們不要再管以前的事情了,就讓我們兩個安安穩(wěn)穩(wěn)地,做一對平凡的戀人罷?”凌若鳶拼命搖頭著。
看著她落淚的動人模樣,尉陌塵心生不忍,摸了摸她的臉,堅定道:“鳶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光明正大娶你進門,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才是真正的蒼冥閣的少主夫人!”
凌若鳶再次搖頭:“我只愿你好好的,我不在乎名分!”
一把將她抱過,尉陌塵重重發(fā)誓:“鳶兒,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答應你!”
天空被一團烏云籠罩的,不多時,大雨傾盆而下,萬物浸濕在雨幕之中。
言小雛所幸在暴雨來之前,就找著了一個山洞。
此時,書輕影還未醒來,言小雛身上的傷因為命魄的關系,漸漸愈合著,而書輕影則必須趕緊處理傷口。
她看著他胸前那一大片浸濕的血,隱隱有些心疼。
一定是因為,他是為了救她才受傷的,所以她才覺得心里不好受。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撕開他胸前的衣服,言小雛被眼前的一切震驚了。
他那結實的胸膛之上,自鎖骨處,一直到心臟部位,竟有一道又長又深的傷痕。
找出了原先風肴幫他們備好的醫(yī)護用品,言小雛趕緊幫他處理傷口。
可是一邊處理卻一邊覺得不對勁,當時那個黑衣人,明明是一掌打傷了他,而這傷痕卻似被利器所傷。
并且,這傷口并不像剛剛造成的,仿佛是舊傷口又重新裂開了。
與此同時,一些模糊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xiàn)。
云霧繚繞的懸崖之上,一名全身被鮮血染紅的白衣男子,帶著危險而邪惡的笑意……
很快,他胸前遭受重創(chuàng),隨即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一些聲音片段嘈雜而悠遠,在她的腦海中不斷撞擊著。
……“魔君炙眸,血染十二族,搶奪祈夢燈……罪大惡極……”
……“讓我去抓他……最多同歸于盡……”
……“就憑你么……凰族沒落到只能讓一個小姑娘過來了?……”
“花初……我會記住你……”
言小雛被那些聲音折磨得有些頭疼,她分不清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那些有男有女的聲音,突然一瞬間都消散了。
而最后一句,言小雛聽得真切,她分明可以聽出,是從她身邊發(fā)出來的。
她看著身旁的書輕影,他的傷口已經處理好,此刻卻還在昏迷。言小雛微微蹙眉:“你……在說夢話?”
未得到回應。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呼……”她重重呼了一口氣,望向洞外,有光照進來。這個山洞不算太深,也不夠隱蔽。
也不知道那個黑衣人會不會叫幫手,然后找到這里來?
想想覺得不太安全,她決定得找個辦法。至少要保證夜晚來之前,一切都處于安全狀態(tài)。
剛站起身來,一腳踩在了一塊有積水的石頭上,言小雛摔了個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