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電話:“喂,安總監(jiān)?!?p> “小蘇啊,你這工作是怎么做的?為什么嘉禾的劉總還是要求我們改這次新品的廣告方案,不然她就不跟我們合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電話那頭,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顯得尤為刺耳。
易喬和林雙面面相覷。
“是這樣的安總,劉總今天也給我打過電話了,我跟她說的很清楚,方案不能動,但劉總那邊的態(tài)度很強(qiáng)硬,我已經(jīng)跟她溝通過好幾次了,可是……”
“行了,也別可是了,你明天再去見一次劉總,說了一周,這周內(nèi)嘉禾那邊必須談攏,而且方案堅決不能動,這是總經(jīng)理的要求,你要是讓我在總經(jīng)理那邊下不來臺,那這工作你也別做了!”
話沒說完被打斷,話沒說完被掛電話,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
蘇佳瀾端起面前滿滿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小瀾,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跟我們說呀?!币讍涛兆×颂K佳瀾的手。
蘇佳瀾笑了笑:“喬兒,雙雙,你們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給芭比娃娃做衣服,我總是笨手笨腳的,那個時候我芭比娃娃的衣服都是你們做的?!?p> 林雙看著蘇佳瀾:“當(dāng)然記得。”
“那個時候你們能幫我,但現(xiàn)在不行了,我們都長大了?!?p> 易喬抱住了蘇佳瀾:“你別這樣,我們都長大了,但我們都沒變,不管怎么樣,我們都站在你這邊。”
蘇佳瀾終于忍不住,落了淚。
成人的世界里很多煩惱,如果可以,我們都想回到那個一起做芭比娃娃的時候,一起捏泥巴的時候,一起玩過家家的時候。那時候的我們,幼稚且可愛,善良又勇敢。
公元二零零零年七月九日。
碧藍(lán)的湖水上立著一座“溫城橋”,橋邊的空地上,三個小姑娘嬉戲玩鬧。
“林雙雙!我剛做好的‘小蛋糕’又被你弄壞啦!”蘇佳瀾追著林雙跑了大半個巷子。
易喬仔細(xì)的做著“小蛋糕”,兩只手早已被泥巴糊滿。蘇佳瀾追林雙時不小心碰到了她的盆子,“小蛋糕”摔在了地上,成了一攤爛泥。
“蘇佳瀾!你還我的小蛋糕!”
三個女孩在陽光下你追我趕,跑累了便回到開始的地方,撿起泥巴,三個人一起重新揉了起來,炎炎夏日,她們絲毫不畏懼烈日驕陽。
到了飯點,她們才極不情愿的回了家。
“讓你別老動那泥巴,你怎么就是不聽呢?整天到晚上躥下跳,弄得臟兮兮的,哪里像個女孩子!”易喬媽媽同往常一樣數(shù)落著孩子。
易喬撅著小嘴,習(xí)以為常的聽著媽媽的數(shù)落,心不在焉。
飯后,在易喬的房間里,三個人如往常一樣玩起了過家家。
她們是三姐妹,年紀(jì)最小的林雙是大姐,年紀(jì)最大的蘇佳瀾是二姐,年紀(jì)不大也不小的易喬是小妹。
“以后有什么事兒就跟大姐說,我罩著你們!”這是奶聲奶氣的林雙最常說的一句話。
很長一段時間,蘇佳瀾和易喬都會恍惚的覺得,林雙真的像姐姐一樣,但直到很久之后她們才明白,年齡對于成熟的限制,在林雙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