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夢與黎夜靈全部閉關(guān)了,黎山之人處于半閉關(guān)狀態(tài)。齊明找到黎山之主,兩人協(xié)商片刻,齊明就離開了。
在一座閣樓上,黎曦慵懶地靠在欄桿上,平靜地看著日出葉落不知多久沒有動過。此時身體一顫,站了起來。
“呵呵,多年努力皆無用,看破紅塵方得道!”黎曦自嘲一笑。多年努力修煉,始終進(jìn)不去守陰境,這段時間慵懶地看世間之景,反倒入定了,現(xiàn)在修為突飛猛進(jìn),一下達(dá)到守陰境巔峰。這并不是偶然,這是多年不懈努力的結(jié)果。
“恭喜,到達(dá)守陰境巔峰!”齊明道。
“沒有什么,對于你們來說,這個境界與凡人無異。你怎么來了,有什么事情?”黎曦淡淡的說道。
齊明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陌生感,但黎曦不是故意如此的。或者說她有一段時間內(nèi),所有的行事與情緒都是假裝的?,F(xiàn)在剛從入定醒來,來不及偽裝。
“沒什么大事,跟我有一趟吧!”齊明帶著失落道。
“好吧!”黎曦思考片刻,點頭道。
黎曦沒有問緣由,齊明也沒有說。雖然關(guān)系不如從前,但那份信任至始至終都埋藏在心底。
兩人上了飛舟,一位黎山之人等候良久,此時面無表情地看向齊明。不是因為齊明讓他等了很久,而是齊明無端的把他請出來,讓他失去研究靈兵的寶貴時間。
飛舟極速,很快便到了東靈東部。令牌祭出,一個通道出現(xiàn),飛舟快速進(jìn)入內(nèi)部。黎山弟子對守上之人告知黎山之主的命令,并把手信給了他們。飛舟再起,快速消失不見。
“老夫黎瑞,你們隨我來吧?!笔厣嚼险叩馈Uf完帶著兩人向山下走去。
“這里是黎平當(dāng)年的住所,你們看看吧!”黎瑞道。
黎曦迫不及待地走進(jìn)那處簡陋的住所。黎曦看著屋中的擺設(shè),以及那些物品,眼淚忍不住留了出來。
“逝者已逝,還請節(jié)哀!”正當(dāng)齊明不知所措的時候,黎瑞出言安慰道。
“那我爺爺和奶奶呢,他們可還好?”黎曦問道。
“哎,當(dāng)年你父親觸犯門規(guī),本是死罪。你爺爺憤怒訓(xùn)斥了一頓,拂袖離去。但卻找遍昔日的好友,一起向族主求情。最后只是廢掉他的兵陣造詣,逐出門墻。你爺爺沒有多久就過世了,他夫人也隨他而去了?!崩枞鸢档卣f道。
“你如果不記恨你爺爺,我?guī)闳ソo他上炷香!”黎瑞又說道。
“我爺爺是個什么樣的人?”黎曦沉默良久才問道。
“陣法造詣極強,為人孤傲又謙和。對強者孤傲相爭,對弱者謙和。嚴(yán)厲又處處留情,口硬心軟?!崩枞鸬?。
“你是我爺爺昔日的好友吧,哪有如此完美之人?”黎曦問道。
“他是我的好友,可我沒有半點夸張的成份。而且他是你爺爺,你不該記恨他。”黎瑞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算了,都是前塵往事,我不會記恨他。是對是錯,我也不想深究,畢竟我父親的人生也算圓滿。”黎曦道。
“那跟我來吧,那老家伙要是知道他孫女原諒他了,不知會不會高興得跳起來?!崩枞鸬?。
黎曦與齊明向山上走去,可是越走越不對勁。他們所走過的地方都是一片繁華,那些地方都有下人打理,而且此地根本沒有墳?zāi)?。祠堂在又在山頂,這點他們來時已經(jīng)知道了。
“微老頭,你家孫女來看你了,還不打開陣法?”黎瑞朝屋內(nèi)喊道。
黎曦與齊明目光交接,皆是無語。
“吵什么吵,我孫女回來需要你帶?”屋內(nèi)傳出一道聲音,一位老者出現(xiàn),正是黎曦的爺爺黎微。
“聽好了,這是黎平遺女黎曦。我好不容易把她帶過來,你自己處理吧!”黎瑞道。
“她是那逆子的女兒,遺女,什么意思?”黎微突然察覺到不對,遺女,豈不是說黎平死了。
“父親在二十多年前已經(jīng)過世了,我今天不過是來完成他的遺愿,到黎山走上一遭。本來也沒打算見你,因為我不知道自己的爺爺還活著!”黎曦帶著絲絲怒意道。
“不對,平兒怎么可能在二十幾年前過世。我明明看到那對夫婦把他救走,他根本沒有傷到命脈!”黎微不肯相信道。
“信不信由你,我五歲便失去了父母,要不是云姐,我可能早就死了。”黎曦猜到事情的始末,知道這位爺爺根本沒有黎瑞所說的那么盡心盡力。
“是我錯了,本來他所犯之罪是永生不得踏出黎山。但我為了成全他,提議逐出黎山。”黎微低頭道。
“過往之事,我不想深究。如今我過得很好,那些恩怨讓它散去吧!”黎曦道。
聽到黎曦的話,黎微惆悵若失。但沒有辦法,自己的孫女不認(rèn)自己。
“兵祖就在她所管轄的區(qū)域,你要是有心,多來看看!”齊明說道。至于看望誰,齊明提的很隱晦。
“不知小友可是我孫女的道侶,老朽謝過了!”黎微道。
“他不是,你不要胡亂猜測!”黎曦突然著急的辯解道。
“你別激動,爺爺老糊涂了,在這里胡說八道,你別往心里去?!崩栉⒛樕下冻隽巳坏纳钌?,也是急忙開口道。
齊明與黎夜靈走得更近,黎曦不想別人誤會。靈兵易折,請難斷。她也懼怕別人提起與猜測,造成難以言說的誤會。
黎微幾度邀請,但黎曦決然不進(jìn)。最后黎微相送,踏上飛舟就此離去。
“你為什么不認(rèn)他,他也沒做什么對不起你父親的事?!饼R明問道。
“是沒有,但我還是不想認(rèn)他。一個陌生之人,憑什么讓我叫他爺爺。這么多年吃苦的時候,他在哪?我現(xiàn)在的親人只有云姐,這么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她過得怎么樣?”黎曦道。
“那我們?nèi)チ趾W诎?,?dāng)年你在救她的時候,那一計鬼謀真不錯?!饼R明道。
“嗯,那一計不過多年經(jīng)歷,才想出來的。以明遠(yuǎn)樓的資源,若是還做不到,就沒有必要留下了!”黎曦道。
飛舟向林海宗的方向飛去,兩人話語漸漸少了起來,直到最后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