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跟在山神后面,不緊不緩的走著,歷兒山西邊第二座山——和開始白虎帶極他們落下的那座山隔得很近。
其它人,對于四海之外的事情,并沒有太多的概念和想法,對他們來說,守護好自己的棲息地,和每天都有獵物收獲,這就是讓他們十分滿足的事情了。
但是,極卻不是這么想的,在聽了他們祭司和金勝祭司的對話后,他就已經(jīng)在他的腦海規(guī)劃起,有一天到金勝祭司說的東海之濱去,看看那金勝祭司說的那所謂的大海,又再到大海里去找金勝祭司說的那道屏障,他要穿過那道屏障,去把那邊所有的骷髏鬼打趴,因為骷髏鬼王已經(jīng)在極的小小內(nèi)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記,那就是被骷髏鬼王放射過來的閃電擊中,還差點把他爸爸打死這個事情。
注定著骷髏鬼,已經(jīng)在極的心里形成了一個非常糟糕的形象了。
——半個時辰不到,
一眾人來到山神說的那座山,并且進入到了山里面。
行走在這座山的樹林里,沒多時,就看見了在三棵樹下奄奄一息的魚腹鷹。
距離還有點遠!
魚腹鷹倒在樹下面,不時還奮力的想抬起自己的爪子,站起來。
然而它就像被抽光了力氣樣,伸縮著雙腳。
無論如何也站立不起身體。
祭司走上前。
只見,魚腹鷹右邊翅膀上出現(xiàn)了一個穿透的黑洞,
傷口沒有鮮血流出,卻是散發(fā)著黑氣!
也許這傷口還不足以讓它致死。
但傷口上的黑氣,卻讓它像是被感染了一樣,黑氣已經(jīng)蔓延至全身,只有頭上和脖子上僅保持著原貌。
“啾!”魚腹鷹發(fā)出凄厲的叫聲,意識已經(jīng)不清楚,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接近它。
祭司取出金勝祭司拿給他的養(yǎng)元膏,打開外層黃色包裹,露出里面雪白色的膏體。
掐斷半截給魚腹鷹喂進了嘴里,魚腹鷹并沒有意識,只是本能的吃了下去!
很快的,魚腹鷹身上的黑氣減少許多,但是也沒有完全消失。
神態(tài)緩和不少。
至少意識是清醒了。
看這樣子,光憑養(yǎng)元膏的藥效,是不能治好魚腹鷹的。
“祭司爺爺它好了嗎?”極上前摸了摸魚腹鷹的頭,“啾!”
魚腹鷹虛弱的回應了下。
“還沒有,得把它身上的死氣給逼出來,養(yǎng)元膏才能真正的——發(fā)揮作用!”
“如果不逼出來,讓骷髏鬼王的死氣入侵到了頭部,魚腹鷹怕就是九死一生了!”
“那,祭司爺爺,你快給它逼出來?。 睒O一聽九死一生,就有些著急了,雖然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就是不好的意思。
“嗯——”
“但是死氣堅痞,很難逼出來,如果有藥引,魚腹鷹的死氣那就很容易逼出來了!”
“什么藥引?”
“溫弼華水!”
“那是什——”
“——尿!”
極一聽是尿,頓時就莫名起來。甚至還有點想笑。
“尿?也能做藥引?”
“可以,世間萬物,相互制約生克,骷髏鬼王的死氣,會被陽元之氣制約,尿是陽中帶陰,決瀆之物,可以做治療的藥引,而你又是純陽之體,最佳!”
顯然祭司也相信了骷髏鬼王說的話了,極是純陽之體了。
而祭司這段分析也讓大家覺得有理,雖然不知道是個什么理!
“那我怎么做呢?”
“用尿在魚腹鷹傷口上就可以了!”
祭司上前,按壓住魚腹鷹頭部。
有一道符號浮現(xiàn)在魚腹鷹額頭。這是獸禁之法的符圖。
而這死氣是骷髏鬼王的,若不排出,它就會一直侵蝕著魚腹鷹,直到魚腹鷹也被鬼化,就像之前托過來骷髏兵的烏鴉們一樣!
因為祭司的獸禁之法,減緩了魚腹鷹死氣的入侵的速度。
魚腹鷹才能堅持到現(xiàn)在,沒有被死氣完全侵入!
只見魚腹鷹,身上的黑色霧氣一點點消散。
“極,用藥引!”
極上前,在一眾人的注視下,撩開獸皮衣,露出小鴿子,憋上氣,“嗯——”尿在魚腹鷹傷口上。
嘩嘩下沖!
還好,童子尿,不刺鼻,但是魚腹鷹,估計沒什么嗅覺。
一小會后,極解完尿,
魚腹鷹的傷卻也是看不出有什么變化。
但是魚腹鷹,緩了一會后,還是“啾啾!”的
站起了身。
身上的羽毛根根倒立,一股黑色霧氣象水蒸汽一樣,從未魚腹鷹的羽毛間透出。
“嗯……?”
祭司詫異,他都還沒有正式開始運功施法呢,
這魚腹鷹怎么就自發(fā)的站起身來排毒了?
難道是極的藥引,對死氣的克制太過厲害了嗎?以至于魚腹鷹,輕松排出死氣?
不可能?。?p> 祭司就只得歸結(jié)為,金勝祭司的養(yǎng)元膏發(fā)揮了作用,養(yǎng)元膏增長元氣,抗擊死氣,而極的尿化了死氣的堅痞。
致使死氣在一漲一消的情況下被宣泄出了體外。
只能這么分析了。祭司可不相信,尿有這么大的效力。
“啾噶!啾噶!”魚腹鷹扇動它的巨大翅膀,帶起了風,吹起了樹葉子,
唰唰的落在了人的身上。
山的頭上也被落上幾片。
這次山倒是沒有罵魚腹鷹為禿鷹,
祭司再簡單的給魚腹鷹處理下傷口,灑點藥粉。
要不了幾天魚腹鷹就會恢復過來。
只是暫時不能飛行。
……
一行人向著族里回去,
在路上,長齒白虎和極告了個別,長齒白虎震翅飛回到了自己的山林。
……
第二天,祭司他們到達白樺山。
歷兒山腳下,經(jīng)姆奴山、不忘山、獸王山、到白樺山,原路返回。
中途,祭司也準備去蠻和極他們說的封印之地看下。
但是途經(jīng)白樺山過后,那邊就有沼澤,他們?nèi)r,卻是并沒有泥巴怪出來。
按極他們幾個孩子的說法,有泥巴怪托他們過去。
現(xiàn)在更別說托他們走了。
這生物是沼澤中的一種大蟲子,奔牛族人知道沼澤,但是泥巴怪的事沒有多少人知道。
祭司以前去過,
祭司只是簡單的稱它為沼澤里生活的大蚯蚓。簡稱大蚯蚓。
還抓過一條研究過它的生活特點和藥用價值。
但僅僅是食用的話,主要是它在沼澤里的淤泥里,太臭了,沒有去嘗試過。
而對于泰山封印祭司就一無所知了!
對于極他們所說的,鬼類十層封印,祭司都相信,極是不會說謊的。
祭司他們沿白樺山返回時,在白樺山西邊山林聽到了一聲怪吼。
“啊嗡!”
獨特的聲音。
“吼!”食虎豹,也發(fā)出了吼聲,聽食虎豹的聲音,祭司察覺到了異常,
此時食虎豹表現(xiàn)出來的情緒,只有在大系族遇到女司時才表現(xiàn)出來過。
那這沒有疑問的話,
剛才那一聲怪吼,應該就是九神山的怪又出現(xiàn)了。
——奔牛族北邊也出現(xiàn)了九神山的怪!
就是不知道是那只,
祭司讓豐他們跳上樹冠查看。
只見白樺山東邊的山腳下。
一處小的空地上,一只灰白色生物緩慢行走著。
距離雖然很遠,凝的視力,還是看的非常清晰。這只野獸正是九神山的怪
——崛山!
它正在草地上吃著青草。
崛山,體長六米左右,全身有厚重的巖石作甲層,有犀牛一樣的頭,比犀牛的頭多出兩只角。
四足著地。
只是這速度也太慢了。
吃個草,比牛移動的速度還慢。凝卻是沒有小看它,以之前遇到的九神山怪的經(jīng)歷來看。
“祭司!是崛山!”
“崛山?”白樺山對面——須眉山,阻山北邊第三座山。
“不管它,我們先回去!”
九神山怪,和鬼類不同,不會對他們產(chǎn)生威脅。
祭司他們到了族里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晚上。
正好月亮已經(jīng)露出了一條邊,就像打開了一條門縫。
此時,月光灑落。
奔牛族小院內(nèi)。
幾個年輕的奔牛族人和奔牛族女人們,迎接出去了幾天才回來的奔牛族人。
她們已經(jīng)開始升起了篝火,分割好了食物,放在火里燒烤。
為他們回來的奔牛族人做晚餐。
這幾天,奔牛族人,都是吃的干糧,沒有熱食,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面對鬼類的壓力,精神緊張,消耗過大。
現(xiàn)在的奔牛族人,有好幾個因為實在太疲憊,已經(jīng)坐在地上沉沉的睡去!
他們幾天沒有休息,只是有時稍微小憩下。
“祭司,你的酒要倒點嗎?”
“不了,大家都很累了。而且我現(xiàn)在不宜喝酒。”
育拿著烤好的肉給祭司。
“極幾個他們什么時候跟你們?nèi)サ奈覀兌疾恢馈!?p> “這個事明天再說吧!”
“瀧呢?”
“她在烤肉,她也是今天中午才回到族里!”
“什么?”
祭司的第一口烤肉硬是沒有吃得下去。
“第二天我們起來就沒有看見孩子們和瀧,我們估計著瀧出去找極去了?!?p> “我們后來也去找了,但是白天去的,晚上沒敢在外面呆。”
“瀧也說是去找極他們?nèi)チ?!?p> 聽到這,祭司驚詫,他本來是想問下,山的鱗甲衣的事,沒想到,瀧這幾天居然沒在家。
“瀧這幾天沒回來過嗎?”
“嗯——她也敢在外面呆,附近這么多怪獸?!?p> “那你讓她過來,我有事問她!”
一會過后,
瀧來到祭司面前!
“祭司——”
“我問你下,山的那件鱗甲衣,有什么來歷,你怎么有這件衣服的?”
“祭司,那件衣服是我們族里做的,我許下承諾,當我找到伴侶時,就送他一件這樣的衣服?!?p> “哦,山這小子還撿了個便宜!”
“那這件衣服,它怎么做出來的?”
“這件衣服,我族里的人用撿來的鱗片做的!”
“什么鱗片?”
“……”
“不知道!”
祭司沉思,瀧有很多奇特的地方,這鱗甲衣,就很不一般。
山穿上它,可以擊敗四只地魔鬼,而且會讓地魔鬼喪失愈合能力。
而他一直沒有看出來這件衣服有什么異常。
但是祭司也不會追究瀧太多的事。
因為在奔牛族里沒有什么事可以讓他有所顧忌的,祭司有著他的信心。
不僅僅源自他的修煉。
“那這幾天你都去哪了?育說你這幾天都沒有回族里!”
“我去東邊山里找我的孩子去了!”
“迷失了方向,今天才找到路回來!”
“嗯——那好吧!”
“得小心點,下次不要一個人出去!”
“最近我們族里,不平靜!”
“知道了,祭司!”
“好,你去看下極吧,他表現(xiàn)的很出色,你這個兒子,很不一般?!?p> 一直到了夜半。
吃了點東西的祭司,回了屋,休息,沉沉的睡去!
這一夜他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九神山的怪,從奔牛族四處逃離。
原本庇護九神山怪的,神光天女,天宮,卻是消失不見。
天空中一片黑色!
翻滾著云朵,云朵也是黑霧般無跡游散!
天空中,時而有微微泛青的云霧出現(xiàn),看上去像是有一雙巨大眼睛,有只怪獸在里面游動?!?p> 四周更是一片空寂,寥無一人,
向來沉穩(wěn)的祭司,在此刻都有些莫名的驚慌。
怎么會這樣子呢?周圍怎么沒有了光彩!
本能的,祭司想催動,與神光天女的約法,卻突然看到,極從前面跑過去!
祭司大喊,極,一連幾聲,極卻是沒有回應,像是沒有聽到般,
祭司想上去追,卻發(fā)現(xiàn)越追越遠,直至極消失不見。
正當祭司生起一絲懊惱的情緒時,天空上,黑色云霧彌漫的天空上,極騎著一條金龍,飛在空中,穿梭于云霧里。
猛的,祭司心里慌張無比!
因為他聽見了極的哭聲!
怎么了?
極——怎么了?
祭司控制不住的慌張,極怎么哭了?他不想聽見這個孩子哭泣。
一直過了很久——
穿梭在天空中的極,一頭扎進了那泛著淡青色的云霧里。
“不!”祭司大喊,極沖進了看上去藏著怪物的云朵里。
再也聽不見極的聲音了。
——祭司憤怒的咆哮,
猛然的——
祭司睜開了眼睛!
盯著頭頂上石頭做的天花板。
——原來這是個噩夢!
嚇了他一跳!
太可怕了,做夢的感覺他甚至已經(jīng)忘記,因為他有在一百四十歲過后,因為修法的原因,就再也沒有做過夢,更別說是噩夢。
只想到,
可能是與骷髏鬼王大戰(zhàn)后,元氣消耗過巨。
才會做上這樣一個離奇的夢。
祭司確認自己沒有被骷髏鬼王的鬼氣沾染,侵入身體,他的修為基礎(chǔ)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位變化。
甚至每一個毛孔的呼吸。
何況和骷髏鬼王的戰(zhàn)斗,一直是在借助陣法的力量施展,骷髏鬼王的鬼氣是不可能有機會,侵入他身體里的。
再看窗外,天已經(jīng)蒙蒙亮,沒想到睡了這么久,想必之前自己睡得很死,沒有察覺到時間的變化。
也只是這次受傷之后。如果是平時,睡覺至少有一半的意識保持著警覺。
祭司拿起碗,倒了點巫草酒喝下,感覺舒服多了。
巫草酒可以解毒,但祭司沒有中毒,醒下神也還不錯。
祭司拿出金勝祭司給的養(yǎng)元膏,還有半截,他已經(jīng)喂給了魚腹鷹半截。
祭司不是很想吃它,因為祭司覺得,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身體基礎(chǔ),恢復過來。
索性坐在石床上,調(diào)整呼吸,養(yǎng)息生氣,恢復著自己的體力。
一直到了中午,一眾奔牛族人,除了沒有出去的,都還在睡覺,不愿意起來。
太陽都已經(jīng)曬屁股了。
沒有出去的奔牛族人起了床,就開始勞作。
極卻是起了床,比誰都起的早!
“媽媽,媽媽,你再吹吹我的火,這次你肯定吹不滅!”
極手掌上再次升起一團火焰。
想著媽媽能再抓住它的火,悟出龍神印第三式。
因為第二式極就是這么領(lǐng)會的。
想不著還能成。
“呼!”媽媽瀧一口氣吹了過去!
呼的,極放出的火焰熄滅了!
“嗯——”極愣了愣神,不是這樣的啊,不應該是這樣啊!怎么能用嘴吹滅呢,不是用手嗎?上次不是這樣的啊,而且他的火確實是吹不滅的啊,媽媽怎么一口氣給吹滅了?
想到,
果然,媽媽就是媽媽,這么厲害!可以把他火給吹滅。
一會讓爸爸也吹吹試試,估計爸爸也能吹滅吧!
“極,來,你的陶娃娃,可以還給你了!”
“陶娃娃?”極一聽陶娃娃,就興奮了起來。
媽媽給他陶娃娃收走后,心里可是空落落了好久,一直想著自己的陶娃娃了。
瀧從盤子里拿起白雪瑩送給極的陶娃娃。
陶娃娃和原來沒有什么區(qū)別,一點改變都沒有!
極接過陶娃娃,“哈哈……”開心的笑了起來。
放在了手掌心上,撥弄了下,陶娃娃倒下去后,又站起了來,左右搖擺著身子。
還是那夸張十足的表情,他熟悉的陶娃娃,但是極又感覺有點不一樣,卻是不知道哪里不一樣。
“哈哈——蠻、金、楠快來看我的陶娃娃!”
極跑出屋外,尋蠻他們的屋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