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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風(fēng)云之刑天

第六回 縈夢驚雷

上古風(fēng)云之刑天 俊逸明昊 11 2024-06-18 07:13:22

  劼淵手護(hù)火種的舉動,一反常態(tài)。略帶憂郁的眼神,死死盯著手心。腳步慢移之時,卻緊盯地面。他似乎并不懼怕燒到行兵,而是害怕火種掉到地上。慢行碎步到紅塵邊緣,他一個丹鶴飛身。連人帶火滾到雪地。

  “看你能搶得多少火種!”刑天伸手,憑空一抓。與先前一模一樣的火種;木蒂赤焰,攤在手心。

  “找到火種,分離無數(shù)幻火,隔空攝取。如此精妙的烈山易,若非高人承教,小小年紀(jì),怎能有這般修為!”姜尹浩心若狂潮,招納刑天的念頭,愈發(fā)強(qiáng)烈。他斜目齊鸮,再次叮嚀:“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輕舉妄動!”

  劼淵的反常,引起夸父、姜明鯤的疑惑。他在風(fēng)歧的高徒中,點物成兵的技藝,勝于聞崚。就拿點水成兵來說,運(yùn)用水滴的變化,產(chǎn)生的幻象,足以抗衡離火。沒必要為一星火花,緊張到這般樣子。

  劼淵把手上的火蒂,拋到雪地,即刻返回。他取出后背的兩刃煉石短叉,攔在水行兵前面。

  刑天重新攝取火焰,左手指尖夾住木蒂,示威地在他面前晃動,右手握緊節(jié)鉞,欲圖中路突破,強(qiáng)闖坤木臺。

  劼淵散開水行兵,近身刑天。兩刃短叉一味攻擊下盤,眼睛卻盯著他的左手指。他的心里,仿佛藏著難言之隱。

  刑天跟劼淵連戰(zhàn)幾十招,感覺他的戰(zhàn)技,剛?cè)嵯酀?jì),變化多端。絕非等閑之輩。只是心中顧慮,約束了放任。

  “顧慮肯定在水行兵身上!”刑天暗笑,他的節(jié)鉞,使出一招和風(fēng)拂面,引得劼淵對臉面防守。

  他彈跳起身,疾沖到水行兵陣列,火焰在他們頭部劃動。

  水行兵本能后退,隨即展開反攻。

  刑天把節(jié)鉞插在腰間,離火點燃源倫巾。輕輕拋向空中,絨須嘴角的笑意,象一把利刃,直扎劼淵心窩。

  “不,要……”劼淵扭頭,躍身接過燃燒的源倫巾,不顧皮肉的燒灼,大聲道:“過!”

  此言一出,水行兵如同著了魔,跟隨劼淵,很快消失在雪地。

  刑天挺身,以勝利的姿態(tài),看著抵近的坤木臺。

  曲驚雷側(cè)身而坐。展露右邊白裾。他散開了頭發(fā),閉目下的鼻峰,潤澤挺拔。嘴角的絨須,雖有幾分男兒氣概,仍然不失女子的陰柔。

  刑天氣沉于腹,蓄積渾身力量,擇機(jī)飛身上臺。闖過了坤木臺,便擺脫五雷陣。

  大雪過后,天氣變得暖和,堤岸的凹槽,竟然出現(xiàn)融水。族兵們淌著冰冷的雪水,來到一片紅塵地。

  昨天,蘇飛鵬帶領(lǐng)隗魁兵,暗走少青湖堤岸時,跟黑匏遭遇,雙方發(fā)生激烈交戰(zhàn)。

  蘇飛鵬一柄長戈,以百人之力,大戰(zhàn)黑匏千余東黎兵。打到最后,僅用一死一傷的代價,讓對方慘?。?p>  就要接近坤木臺,蘇飛鵬不敢掉以輕心。他出身高黎,聽蘇鹮夸耀過五雷陣。知道玄陣的厲害。

  靜坐坤木臺上的曲驚雷,對著蘇飛鵬的一側(cè),是青裾面。散開發(fā)絲的側(cè)臉,秀目緊閉,膚色白凈,挺直的鼻梁、豐隆的嘴唇,無不顯示出女子的嬌柔。只是,閉目凝肅的表情,還帶著男兒的英氣。

  有一天,風(fēng)歧帶著曲驚雷,云游高黎,做客兗山宮,他窺探過曲驚雷的容貌。那時候,她約模五六歲,明眸皓齒,嬌伶可愛。

  想到跟一個女孩子斗法,蘇飛鵬濃眉緊鎖,猶豫不決。圓眼回望跟上來的族兵。

  這些隗魁兵,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們身穿獸甲,膝蓋貼著渡巽草囊。盡管是借巽易渡行,從赤水出發(fā),風(fēng)塵仆仆趕到東黎,也要幾天。

  事態(tài)緊急,他顧不得許多。鳥嘴長戈一擺,準(zhǔn)備跳上坤木臺。

  “切、切、切……”背后傳出怪笑聲。

  大批東黎兵從凹槽處,紛紛而來。

  怪笑者一頭卷曲的白發(fā),頭系烏黑的瑩珠。馬型臉上,兩道白眉,如同上弦月,驕傲地拱托。

  他的手中,緊握木柄轅輪刀。

  直視蘇飛鵬的紅眼,帶著復(fù)仇的光芒。

  “頌盡,你緊追不舍,想必是為了你兄弟黑匏?!碧K飛鵬轉(zhuǎn)頭,滿頰的茬須,初生如春筍破土。他不慌不忙:“兒時較量,每每落敗,今日交戰(zhàn),不會例外!”

  “今非昔比,冥山拜師,只為與你一戰(zhàn)!”頌盡大手一揮,東黎兵站在紅塵外,半圓圍住蘇飛鵬的隗魁兵。他并不前進(jìn),反而盯著前方的紅塵,令族兵后退數(shù)步。

  “為何不近身決斗?”他對頌盡招一招手,輕蔑道:“莫非心有所懼?”

  “切切切……”頌盡在東黎兵附和的笑聲中,舉起一把松明。熊熊燃燒的松明油,滴落在雪地。他白須裂開薄唇:“區(qū)區(qū)百人,豈能逃出我的手心,父王有令,圍觀你等闖陣?yán)つ九_!”

  大白天舉著松明,是何用意?蘇飛鵬百思不得其解,卻聞得遠(yuǎn)方傳來夸父的暗語:巴其矢巨耳……

  夸父說的是赤水本土語。意思到達(dá)坤木臺,附近有敵兵。

  他即刻回應(yīng):顏朵堪薩黎……

  ——我這里遭到敵兵圍困!

  闖過坤木臺,與赤帝匯合!蘇飛鵬想到這里,躍身上臺。還沒等接近曲驚雷,祭天柱閃出一彪人影。他們身著青裾,臉蒙葛布。

  與此同時,對面一位穿著奢華的少年,飛身上臺。他約模十六七歲,藍(lán)色長綢裾內(nèi)膽,為紫貂皮。堅硬的護(hù)臂獸甲,取自獨(dú)角牛。

  同樣,闖入坤木臺的他,被一群白裾蒙面人包圍。

  兩人相隔掣手之遙,心中似曾相識之感?;ネg,眉宇傳遞著微笑。

  二人同時望向正對著的曲驚雷。

  他(她)依然閉目養(yǎng)神,跪坐中心。膚色以眉心為界,一邊為稷色,一邊凈白如雪。豐隆的唇卷,一半胡須,一半潤澤光滑。身上的綢裾,以臉槽為限,黑白分明。

  青白裾兵混合,裾擺下的獸皮腳蹬,加速旋轉(zhuǎn)。把刑天、蘇飛鵬圍在核心。

  兩人相靠以背,全神應(yīng)對行兵的攻擊。

  行兵旋轉(zhuǎn)幾十圈,眼花繚亂之際,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走出列陣,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盯著二人。

  他長著罕見的雙頭。雙頭為一大一小。大頭不見毛發(fā),頭皮光澤晶亮。禿眉下,眼窩深陷,高隆的鼻孔外翻,看上去很丑陋。小頭略矮大頭。他發(fā)絲黝黑,彎眉、細(xì)眼、尖鼻、薄唇,清秀雅致。

  兩人連體中間的手臂,天生混為一體,變成軀干。他倆合穿青白葛布綢裾。裾擺下的四腿,穿著獸皮腳蹬。兩人合用的左右手,拿著煉石尖頭鉤,舞動起來,非常協(xié)調(diào)。

  他便是聞風(fēng)色變的寒徹!寒徹為護(hù)南黎王,擁兵萬余。在姜澉與姜尹浩之間的爭斗,一直保持沉默。今天加入五雷陣,有違他中正的立場。

  寒徹用彎鉤點了一下大頭眉心。齙牙狂笑,很快退出陣外。

  蘇飛鵬微微扭頭,輕聲問刑天:“你是何人?”

  知道后背是蘇飛鵬,刑天虎眼滴溜一轉(zhuǎn),巧妙回答:“含妱是我姐!”

  “哦?”蘇飛鵬感嘆巧合,剛想說我姐也叫含妱,卻見刑天不繞彎了,笑道:“我是姜明鯤、含妱夫婦的義弟——刑天!”

  “原來如此!”他特意打量刑天一眼,看著與己年齡相仿,心里倍感親切:“我叫蘇飛鵬,含妱的阿弟!”

  行兵發(fā)起攻擊。這些行兵沒有配持兵器,護(hù)臂獸環(huán)里的手爪,白骨森森,駭然地抓向兩人。行兵攻速極快,迅如閃電。

  刑天躲避慢了半拍,上身的裾袍被一人抓破,零碎掛在腰際。

  另兩人搭著蘇飛鵬的肩,指頭嵌入皮肉。他揮戈溯月,杵著兩人的腿部,過肩摔在地上。

  臉上的蒙布脫落,行兵露出鼻眼空洞的骷髏。

  “這些是溟水淖兵!切莫讓指頭抓傷!”蘇飛鵬揮矛抵擋,接著低聲提醒:“爾等乃溟水溺亡之人,被寒徹打撈后,施易返艮,任其掌控!”

  “類似軒轅的靈寶符兵!”刑天大致明白,感激地點了點頭。節(jié)鉞對準(zhǔn)撲到面前的行兵,照肩膀狠狠砍去。

  只聽葛裾的骨骼,咔嚓一響。白骨支離破碎,軀殼合著綢裾,襤褸一起,堆在坤木臺上。

  “嘿嘿嘿,這么簡單!”他掩飾不住心中的竊喜,笑出聲來:“雕蟲小技,不足為慮!”

  兩人喜笑顏開,奮力殺向溟水淖兵。

  不一會兒,面前的骨軀,象小山堆積。看著剛好殘剩的十位淖兵,刑天對視飛鵬一眼,戲謔道:“飛鵬兄,你我是平分呢?還是……”

  ”這里的淖兵,任你處置,我要對戰(zhàn)寒徹!”飛鵬挺矛,躍身刺向寒徹。

  寒徹看見飛鵬襲來,大小頭哈哈狂笑。彎鉤在胸前比劃一個圓圈。奇跡突然出現(xiàn),方才那些倒地的淖兵,骨骼激靈,全部站了起來,自覺排到十位殘兵后面。

  躍身的蘇飛鵬,立即遭到長排的淖兵阻擊。無奈退回刑天身邊。

  兩人揮器再戰(zhàn),不僅放倒前面的十位,還把剛才重復(fù)的淖兵,打倒不少。

  可是,在寒徹彎鉤的比劃下,倒地的淖兵,又爬起來,自覺排成長隊,任由兩人擊打。

  兩人的體力,消耗得精疲力盡。嘴里粗氣直喘。

  “淖兵循環(huán),用之不竭,看起來,你我恐怕累死在這里!”蘇飛鵬泄氣地舉著長戈,雙手不住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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