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還見過天閹之人
看來這件事，中書令裴炎是緊咬不放了。
女帝聽到了張濤的心聲，知道他是冤枉的。
不過是小六子，臨死反咬一口。
沒想到一個私自出宮的小太監(jiān)，竟然鬧出軒然大波！
張濤是魏無忌公公帶進(jìn)來的，這件事，得問魏公公……
“老臣參見天后！”不多時，魏公公來到延英殿。
“裴卿和大理寺卿都在這，有個私自出宮的小太監(jiān)，妄言小濤子不是太監(jiān)，這件事你清楚嗎？”女帝問道。
魏公公心如止水道：“這些都是子虛烏有之事！小濤子是太監(jiān)，是我親自為他凈身的！”
擲地有聲的話，不容其他人反駁。
聽到這話，張濤心里也有底了。
有魏公公力保，相信會沒事的。
“魏公公身居高位，這種凈身之事，有凈身房侍從來辦，又何勞魏公公親自動手？”大理寺卿顧正紅質(zhì)疑道。
“當(dāng)時有一件緊急的事，需要一個太監(jiān)去辦。我曾經(jīng)執(zhí)掌凈身房，大人有所不知，宮中不少太監(jiān)，都是我凈的身！”魏公公應(yīng)道。
如若不是當(dāng)初女帝的這項絕密任務(wù)，魏公公也不會，貿(mào)然啟用張濤這個新太監(jiān)。
這件事，他又不能說。
張濤被查，魏公公必然難脫關(guān)系，自己沒有后路可退，相互捆綁，只能一條道走到底了！
“哦？想必魏公公刀法了得，凈身之后，小濤子如何能夠立地行走，與普通常人無異？”大理寺卿顧正紅又道。
“每個人天賦不同，體質(zhì)不同。有些人可以舉起百斤大缸，而有些人，則手無縛雞之力?！?p> “男人之物，有長有短，有大有小，有直有曲。有人凈身之后，需要兩月復(fù)原，而有些人，則需幾天即可……這方面，沒有統(tǒng)一說法?！?p>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還見過不少天閹之人?！?p> 什么？
還有天閹的人？
所謂天閹，就是天生不男不女之人。
這種人，甚至無需凈身，直接可以入宮做太監(jiān)。
張濤聽懂魏公公意思了，當(dāng)天凈身，當(dāng)天身體復(fù)原，并非不可能。
有些天閹之人，或者體質(zhì)好的人，甚至根本無需康復(fù)。
【這兩人也太小人之心了，這種事有啥好說的？真不害臊！】
【魏公公為我驗明正身了，看你們還有什么話可說！】
【你們真是無事生非！】
不過，張濤心里依然七上八下，提心吊膽。
他人微言輕，也只能在肚子里，發(fā)發(fā)牢騷。
“魏公公是內(nèi)宮元老，自然說一不二。但是小六子的這些供詞和證據(jù)，這又作何解釋？”中書令裴炎反問道。
即便是魏公公的的話，在他眼中，也是空口無憑，不足為據(jù)。
這時，大理寺卿對著女帝道：“小六子只是一面之詞，的確有可能是污言。小濤子就在殿中，臣心中有幾個問題，想問一問?！?p> 看來這件事不弄個水落石出，大理寺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小濤子，你過來！”女帝喊道。
張濤一聽，急忙從殿門口，走了過來。
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心中的緊張，可想而知。
大理寺卿顧正紅將手中的剃刀，放在張濤眼前。
“這剃刀是你的嗎？”
“是的。”
“你凈身之后，為何還需要刮胡須？”
張濤心頭一震，他扯開長衫，撩起褲管，露出一截小腿。
“我腿毛過長，時常需要清理。這把剃刀，我是用來刮腿毛的！”張濤辯解道。
刮腿毛？
這個回答，出乎大理寺卿的意料。
他又沒親眼看過張濤刮胡子，刮腿毛……
一時之間，也無法反駁。
張濤要冷靜，冷靜，再冷靜，說話不可有一絲的遲疑。
“你凈身之后，身體可否疼痛？”
“的確，疼痛難忍……”
“既然疼痛，又為何無需靜養(yǎng)，當(dāng)天即步行到內(nèi)宮，服侍天后？”
“因為……”
張濤心中惶然，欲言又止。
中書令裴炎與大理寺卿，相互一看，露出得意的神色。
“因為我有這個！”
張濤從懷中取出一瓶十全大補(bǔ)膏，這是韋一笑大人，送給他的止痛之藥。
“這叫十全大補(bǔ)膏，當(dāng)身體疼痛時，喝上兩口，疼痛感覺就會暫時消退……”
張濤鎮(zhèn)定地說道。
甭管是對是錯，這十全大補(bǔ)膏在手，看兩位大人還有何話說？
十全大補(bǔ)膏？
大理寺卿顧正紅一聽，頭腦中嗡嗡作響，怎么跑出來這么個東西？
凈身之后，服用止痛中草藥，似乎也是情有可原……
面對他的各種問答，張濤都能應(yīng)對如流，一時之間，也找不出什么破綻。
“有魏公公作證，小濤子也解釋了剃刀，拿出了膏藥……兩位大人還有什么要問的嗎？”女帝問道。
中書令裴炎和大理寺卿顧正紅，來的時候趾高氣揚，現(xiàn)在被女帝將了一軍！
“天后，小濤子的話，不能作為證據(jù)。臣懇請讓大理寺徹查此事，激濁揚清，以證天后清白！”中書令裴炎道。
“裴大人……太監(jiān)犯事，自有內(nèi)侍監(jiān)秉公辦理，與大理寺又有何關(guān)系？”魏公公反問道。
大理寺卿顧正紅接道：“唐有律法，如果太監(jiān)在宮內(nèi)犯事，可由內(nèi)侍監(jiān)審理。但如果太監(jiān)在宮外犯事，則由大理寺審訊。小六子私自出宮，在外賭博被抓，屬于宮外犯事！”
小六子是宮外被抓，但是張濤沒出過宮啊？
宮外之人，舉報宮內(nèi)之人，這到底由哪個部門，來裁決定論呢？
“現(xiàn)在坊間傳聞四起，誹謗天后，妖言惑眾。臣以為，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jù)，這些傳聞還是會死灰復(fù)燃！”
“如今之計，小濤子唯有以證清白，告示天下，才能堵住悠悠眾人之口！”
中書令裴炎進(jìn)言道。
什么？
還要讓張濤以證清白？
“想不到堂堂裴大人，也會聽這些坊間的不實傳聞？”魏公公譏笑道。
“我從來不關(guān)心這種事。但如果這種傳聞與天后有關(guān)，那么事無大小，都有關(guān)朝廷的顏面。臣世受皇恩，主辱臣死，雖肝腦涂地以報天后！”裴炎針鋒相對道。
看來中書令裴炎，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鐵了心，要將張濤拉下水！
“魏公公，在下，還請教一事！”大理寺卿顧正紅問道。
“請講?！?p> “恕在下孤陋寡聞，聽說每個太監(jiān)凈身之后，都會將下身之物留存，以作紀(j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