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魯伯特之淚
“走,我?guī)闳ツ抢铮 标惒灰字钢苓h處,那豎起來的高塔。
東京天空樹,亞洲第一高的建筑,站在上面,能夠看見整個東京的夜景。輕軌從東京最高的標志性建筑天空樹外繞過,在輕軌內(nèi)可以沿途看到風(fēng)景,特別是夜里,各色的燈光繪畫出童話般的色彩。
白織雙手搭在窗上,靜靜的看著外面斑斕的各色燈光,那些美麗的色彩映在她的瞳孔內(nèi),勾勒出她存在于想象中,卻沒有真實見過的世界。
“ここでとても美しいです(這里很漂亮)”她手掌貼在玻璃上,像是把去觸摸,去握住這個世界。
陳不易悄然的拿起相機,把一切都拍了下來。
天空樹越來越近,在這里仰頭就可以看到天空樹那絢麗的色彩,高聳的塔身直入云霄。
“白織,到了哦?!标惒灰卓粗吹贸錾竦呐⒄f道。
兩人出了站臺,朝著天空樹走去。
天空樹高達六百多米,陳不易帶著白織上到了頂層。
圓環(huán)形的頂層上,已經(jīng)有了很多的游客。
在這里,能夠看到全東京的城市群。
霓虹燈把下方的世界都點亮,好似一座不夜城。
如果早晨過來,還可以看到太陽升起時,照亮城市的第一縷光。那縷光劃破天際而來,整個城市就鮮活了起來。
這里是東京最高的地方,白織雙手握著圍欄,看著夜色下繁榮的東京都市群。
陳不易舉起相機,叫道,“白織,我給你拍張照片吧。”
白織回頭,眼神疑惑的看向舉著相機的陳不易。
“來個表情?!标惒灰渍f道。
白織神情茫然,陳不易只好自己做個示范,做了個最簡單的剪刀手。
白織懵懂,下意識的跟著比了個剪刀手,兩根白皙的手指貼在額頭邊上,果然拍照什么的還是不習(xí)慣。
下一刻,咔,畫面定格。
陳不易看著照片,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禁想到了離開的那個紅發(fā)女孩以后的悲慘命運,好歹是白織交的第一個朋友,有機會幫她一次吧。
“噢,照片,也很好看!”白織蹦蹦跳跳,看到了定格的畫面,眼睫毛眨了眨,像是發(fā)現(xiàn)新的玩具,拉著陳不易一起拍了好幾百張才罷休。
她就像踩著他的心跳在蹦迪,時時刻刻都牽動著他的心。
“嗯···接下來我們?nèi)タ措娪鞍??”白織指著遠處電影院巨大的海報,“看起來好像挺有意思的!”
“好,都聽你的?!?p> “走走走!”
這一次,白織拉著他的胳膊興致勃勃地往電影院的方向走。
不久后,電影院包廳里。
屏幕亮了起來,白織選的那一部是《機器人總動員》。
故事講的是遙遠的未來,地球因為垃圾污染已經(jīng)被放棄了,人類都乘坐太空船去了外太空,地球上只剩下一個撿垃圾的小機器人瓦力,它不知為什么遠遠地超過了自己的工作年限,年復(fù)一年地整理垃圾,把垃圾壓成方塊堆成高山。那一天太空船從天而降,是移民去外太空的人類回來探査地球的情況了,他們派來的是名叫夏娃的小機器人,先進漂亮,性格像個小女孩,發(fā)起威來卻可以毀天滅地。
土孩子瓦力愛上了夏娃,后來他們?nèi)ネ馓战?jīng)歷了一場冒險,終于把人類哥引導(dǎo)回了家園一一恢復(fù)了生命力的地球。
說起來無非是小衰仔愛上白富美的老派故亊,結(jié)局也是老派的皆大歡喜。
陳不易此刻也沒有心思去欣賞電影里的內(nèi)容,因為旁邊的白織已經(jīng)睡著了,就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的身上搭著一條薄薄的毛毯,這是陳不易怕她著涼向電影院里的員工要來的,
明明是你自己說想看電影的,怎么就睡著了呢?陳不易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靠在他肩頭的女孩。
或許是玩了一天有些累了,又或許是電影院昏暗的氣氛太容易讓人打瞌睡,白織在電影開始后不久,就開始昏昏欲睡,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
最后還是敵不過襲來的睡意,靠著他睡著了。
說起來,這還是陳不易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白織睡著后的樣子,他甚至能夠感覺到白織的呼吸,均勻又溫柔的氣息不時拂過他的脖子,感覺癢癢的。
睡著的小白織好像有些不太安分,手總是在他身上亂動,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這丫頭終于安分了一些,嘴里傳出很是滿足的輕聲嗚咽。
只是……因為她總是亂動,搭在身上的毛毯有些滑落,光潔的肩膀暴露在影院里因為冷氣有些冰冷的空氣中。
因為穿的是連衣裙,肩膀上只有一條孤零零的吊帶,完全起不了保暖的作用。
陳不易吞了吞口水,準備伸手幫她扯扯毛毯,這樣子不行,會著涼的。他發(fā)誓絕對沒有其他想法,只是怕白織著涼而已。
被靠著肩膀的那只手肯定是不能動的,陳不易小心翼翼地保持著一半身體盡量不動,另一只手緩緩地伸過去想要幫她整理一下毛毯。
“?”
一聲輕輕的疑惑聲響起。
黑暗中,兩雙有些明亮的眼睛對視在一起。
此刻的氛圍有些尷尬,因為陳不易此刻的動作就像是想伸手抱住她一樣,不,是已經(jīng)抱住了。
他側(cè)著身子,女孩靠在他的左肩,右手與他的左手緊握著。而他的右手,此刻正搭在女孩的肩膀上。
兩人直接似乎已經(jīng)沒有距離了,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陳不易低著頭看著白織突然抬起的頭,這丫頭好像是才剛剛睡醒有些迷糊,還他這邊湊了湊。
不過很快,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臉上逐漸布滿了紅暈,雖然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中有些不易察覺,可陳不易的視力,很好。
白織可愛地嗯嗯兩聲,又閉上眼睛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似乎是想繼續(xù)裝睡,蒙混過關(guān)。
可是有這么容易的嗎?煮熟的鴨子就這么飛了?陳不易那個氣啊……你睜眼了!你明明剛剛就睜眼了!別以為裝睡就能蒙混過去?。?p> 然后……
他為白織整理了一下毛毯,側(cè)過頭,輕輕地在她額頭吻了一下。
帶著淡淡清香的長發(fā)讓他的鼻尖有些癢癢的。
此刻陳不易的心中萬分的后悔,為什么剛才動作就不能果斷一點呢?在她睜眼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該直接a上去。
輕輕嘆了一口氣,強吻這種事情,果然還是挺有難度的。
黑暗中,女孩臉頰微紅,感受著額頭冰涼的觸感,她緊閉的眼睛上的睫毛輕輕跳動,似乎有些緊張又有些失望,最后所有的情緒都變成了嘴角不由自主露出的安心笑容。
兩只握著的手,微微用力,兩顆緊挨著的心臟加速地跳動。
陳不易看著靠在自己身上假裝睡覺的白織,目光中帶著些許寵溺,似乎并不打算拆穿她拙劣的演技。
女孩好像也不怕被拆穿,握住他的小手還在他掌心撓了撓。
熒幕上的光影不斷交錯,此起彼伏的聲音似乎傳不到包廂里的兩人耳中,這份安靜沒有什么東西能夠打破,就像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今天的陳不易很滿足,他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已經(jīng)深深地了解了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以前的我沒有高顏值的外表,沒有可以揮霍的資本,沒有人喜歡我,三五年,我想漫無目的走走,努努力發(fā)筆小財,然后自己給自己買禮物,現(xiàn)在只要和她呆在一起就足夠了。
陪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的笑臉,就會感到心情愉悅,只要和她呆在一起,就能感到安心。他可以對所有人兇狠,卻唯獨對眼前的女孩兇不起來,甚至?xí)ε氯撬鷼狻?p> 這種奇妙的感覺,就是他確信的愛。
······
夜風(fēng)吹拂的山中,雨霧仿佛薄紗。小屋窗戶透出炙熱的光,鐵錘敲打鋼鐵的聲音清越綿長,刀胚上火光四濺,照亮正在鍛打的老人,以及旁邊坐著的清秀男人。
老人把刀胚重新插會炭火中,扭頭看向旁邊男人,“你從小就喜歡看我打刀,可惜這些年沒能打出什么好刀給你?!?p> “我只是喜歡看著火花,覺得溫暖?!痹粗缮⒅馉t,細長的眼睛映照金色火光,“老爹我已經(jīng)接到本部的人了,都是一群孩子,我不明白校長為什么要派這種團隊過來?!?p> “我看過他們的檔案,雖然很年輕,但都是血統(tǒng)很優(yōu)秀的孩子?!崩先苏f,“不要小看他們?!?p> 源稚生點點頭,想了一下,“他們這一次要下潛到日本海,那必然會發(fā)現(xiàn)神葬所,我們得想方法阻止他們?!?p> “昂熱要做的事情,沒人能阻止?!崩先送鵂t火,“趁這個機會永遠掩埋神葬所吧,哪里只是神的墓地,神已經(jīng)死了……就讓它骨骸一起消亡在海底。”
源稚生沉默了很久,“走出這一步就不能回頭了,各位家主能同意么?”
“說服他們,這個世界上任何征伐都是一個男人先站起來,然后一群男人跟著他沖向戰(zhàn)場!”老人聲如沉雷。
源稚生鄭重的點點頭。
“你也該努力點了,你是家族的少主,天照命的男人,未來的大家長,要學(xué)會樹立自己的威信?!崩先苏f。
源稚生沒有回答,或者說他根本不想考慮這個問題,他只是一個想去法國賣防曬油的家伙,整個黑道家族大家長對他來說太重了。
“聽說,今天繪梨衣出去了?”老人忽然問。
“嗯···她還交了兩個朋友,我查了,他們只是普通人,沒什么危險?!痹粗缮f。
其實繪梨衣一直想出去外面看看,只是源稚生從來沒有準許過,因為繪梨衣血統(tǒng)太過于不穩(wěn)定,可以說隨時可能暴走,放出去無疑就是一個人形兵器。
可今天例行檢查發(fā)現(xiàn)她的血統(tǒng)突然變得很穩(wěn)定,讓他疑惑不解。
源稚生一直覺得自己對于繪梨衣的關(guān)心很虛偽,就像是武士對待佩刀一樣,因為如果有一天,神復(fù)活了,他會第一個沖上去用刀和神拼命,如果連他也殺不死神,那么繪梨衣會作為最后的武器上場,最后也是最強的武器。
“沒出什么意外就好,安排好下海的事?!崩先溯p聲說。
源稚生點點頭,披上風(fēng)衣,推門而出。
源氏重工
源稚生換上新的表情,走向位于大樓最嚴密的房間。
“還沒睡呢?”源稚生的語氣很是寵溺。
坐在地上的繪梨衣放下游戲手柄,摸出小本本在上面寫下“去洗澡”,然后一頭紅發(fā)的繪梨衣便蹦跶著跑進了臥室,窸窸窣窣地脫下身上的巫女服,頭頂小黃鴨鉆進浴室,沒一會兒就響起嘩嘩水聲。
源稚生知道她的小情緒苦笑一聲,收拾凌亂的房間,做完這些后喊了一句“我走了?!本颓娜浑x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