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很少見,但它就是出現(xiàn)了
“來點(diǎn)人,把他們扒走。”還在動手的人多,打架打得熱血上頭沒注意到顏湘來了,要讓顏湘一個個扒要扒到什么時候。
那些被扒走的人還在嘰嘰歪歪,嚷著你TM扒拉我干啥。
被人提示顏湘在這就住嘴了。
顏湘一腳踹上一個拳頭揚(yáng)起來的混子,他一個重心不穩(wěn)摔進(jìn)旁邊兩人身上,帶的三個人都摔在水泥地上。
“我靠誰?。 ?p> “誰他媽踹我!”
顏湘勾嘴一笑,橘黃夕陽打在她白皙的高鼻梁上,一明一暗兩個光影硬是把她的冷線條都暖化了,但她很不羈地說:“你爸爸我。”
人都拉完了邊傾還是背靠著墻不動,他頭發(fā)有點(diǎn)凌亂,劉海擋住眼睛,看不清神色,前襟大開,一動不動。
顏湘看他一眼把邊傾拉起來。
然后顏湘才看清他面無表情的臉,生氣也沒有,惱怒也沒有。
胡軒騰冷笑一聲說話了:“顏神你不是說不管嗎?現(xiàn)在又是怎么個意思?”
“欺人太甚了。幾個人打不過他就召集一個班?”顏湘嘴里沒有特別護(hù)短的意思,只是眼里很冷漠,揚(yáng)著下巴抽煙,“這事本來就不怪人邊傾,有空不如收拾收拾你的小女朋友,總往人家身邊湊,被拒絕了還死纏爛打。算了吧胡軒騰,今年都該高考了,老老實(shí)實(shí)畢個業(yè),多好?!?p> 顏湘最后一句就是那么暗味,像是威脅了點(diǎn)什么,也像是就勸阻他一下。
她語調(diào)太波瀾不驚,胡軒騰也把握不準(zhǔn)顏湘的意思,也不敢瞎猜。
主席向主任上報的話就不是簡單的事,更何況顏神在老師那邊權(quán)威太大了,再萬一她留了點(diǎn)證據(jù)……
胡軒騰帶著人走了,只剩他們兩人還站在這里。
有春天遲暮的霞光從路面上照過來。
初春很少見到這樣的黃昏,但今天就是出現(xiàn)了。一團(tuán)一團(tuán)的云堆在一起,如同火燒。
鮮紅耀眼的太陽靜謐在云上。
顏湘曾在一本攝影的書上看過,攝影界叫它“耶穌光”。
大氣中有太多的霧氣或灰塵,恰巧太陽光投射在上面,被分割成一條條的光。那光就打在邊傾背影上。
顏湘轉(zhuǎn)身看他,光從他身后切過來,看不真切。
顏湘手上的煙燒到尾巴,又換支點(diǎn)上,點(diǎn)完她又給邊傾遞來一根。
他沒接。
“這兩天你住哪?我送你回去。”顏湘說出口才猛然想起邊傾離家出走的事怕沒人知道。
他的私事被別人提起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
會生氣嗎?
聽到自己離家的事被人知曉,邊傾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球看著顏湘,手指動了幾下。
顏湘心想完了完了,把人給惹了。她走過來伸手幫邊傾把劉海整好了,揚(yáng)眼笑著,“你頭發(fā)亂了,幫你理理?!?p> 顏湘長得有點(diǎn)蠱系的味,哄人的笑讓她演繹得勾人,看得邊傾邁腳就走。
被無視了顏湘也不別扭,甚至雙手上陣?yán)线厓A的胳膊和他一起走。
生怕被丟下一樣。
然而邊傾也沒丟下她。
這一幕看得小店老板無語:原來是一家的……
離家這幾天邊傾住在小酒店里,到了房間門口,顏湘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邊傾拿出房卡準(zhǔn)備刷門,顏湘眼疾手快搶下了,刷開門自己先進(jìn),還做主人般對邊傾說:“進(jìn)吧?!?p> 邊傾默不作聲走來,顏湘把門關(guān)上了。
他開了個單人間。房間不大,投影儀的屏幕垂著,看來之前他有看電影消遣。
她希望邊傾可以說點(diǎn)什么,他的狀態(tài)不太對,不生氣不惱怒,游離在邊緣之外。
可這一路他都閉口不言。
“那什么?!鳖佅姘验T卡插上,整個房間通了電,開了盞鵝黃的燈,走到窗邊,把窗簾拉開了,視野很好,能看到即將消失的黃昏和逐漸變紅的云。
邊傾什么都沒問,但顏湘為了打破僵局還是解釋,“我沒有放任你不管。之前胡軒騰是讓歐陽夏天來試探我的態(tài)度,我當(dāng)時表達(dá)了不管的意思。因?yàn)槿绻艺f管,他也不會罷休,只會暗地里搞名堂。敵在暗我在明,萬一胡軒騰故意在我視線之外揍你呢?太被動了。”
邊傾坐在離顏湘三米之外房間唯一的座椅上,手肘撐著膝蓋,背弓著,有點(diǎn)頹。
“而且你也很厲害,一干幾啊?之前幾次胡軒騰都沒占到便宜,你一個人都可以應(yīng)對自如?!边厓A低著頭,顏湘就只好蹲在他面前哄他,“可這次人太多了,你一個人打不過,我才來管你了?!?p> 顏湘輕笑,她沒有哄過大人,但是顏汐那小孩倒是從小哄到大,“你是不是怪我來晚啦?”
邊傾突然從座椅上無力地滑下去,長腿跪在地上,抱住了顏湘。
顏湘有點(diǎn)驚了,這么親密的動作除了顏汐還沒其他人做過。
邊傾身體很重,從上而下壓下來讓顏湘直接跪坐在地毯上。
他的抱也很重,雙臂緊箍著顏湘,顏湘的上臂根本動不了,像在宣泄什么。
顏湘知道邊傾沒有把全部身形壓下來,但她還是有點(diǎn)費(fèi)力地?fù)沃仙怼?p> 邊傾把下巴放在顏湘肩膀上,弄得顏湘肩膀連著脖子都酥酥癢癢,她的左耳挨著邊傾溫?zé)岬哪?,熱度從耳朵傳過來。
窗外,是黃昏與夜的臨界點(diǎn),房間里一人被另一人懷抱。
邊傾喑啞的聲音響起,“沒有怪你。你不用解釋,你本可以不管我?!?p> 明明風(fēng)從窗外吹來的味道一純不雜,可顏湘硬是把這句話聽出腐爛的感覺。
他們不熟,認(rèn)識沒多久??稍谶@個對邊傾來說嶄新的城市里,能夠依靠的人除了媽媽竟然只有顏湘了。
當(dāng)原本作為第一支撐力的媽媽做了擊潰他信仰的事情,他能依靠的只有顏湘。
邊傾說完這句話后就沒抱的那么緊了,顏湘終于得空把胳膊伸出到他背上。
誰知邊傾抱了半天像是才知道這個動作不太合適,匆匆放開了她。
“對不起?!边厓A望著她說。
顏湘突然被放開,也不知道撫他的背還適不適合,但手都伸了一半,干脆就接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