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冬兒備好了洗澡水,蒼梧便不讓她繼續(xù)服侍了。
獨(dú)自一人站在澡桶前,蒼梧一件又一件褪去身上的衣服。
衣衫盡褪,若冬兒偷看一眼的話,便知新主子為何不讓自己侍奉在旁了。
只因她身前的雪肌布滿了青青紫紫,身后的裸背上也縱橫著幾道丑陋的疤痕。
身前的青紫是新的,但是身后的鞭痕卻已存在許多年了。最早的該有四十多萬年,最新的仿佛就在幾百年前。
這鞭痕烙印在她的本元之上,承載著她一生的榮耀與屈辱,去不掉,她也不打算去。
但是現(xiàn)在,蒼梧看向身后的銅鏡,那里面可以清晰地看見自己的后背。
她的疤痕縮小了!
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她反手摸向了背上的疤痕。
是錯覺嗎?她背了數(shù)萬年的傷要有痊愈的可能了?
不!不是錯覺,蒼梧對自己身體的每一寸都了如指掌。這不是錯覺,她的本元之力潰散的速度縮小了。
所以是為什么?
一夜風(fēng)流之后竟給了她這么大一個驚喜?
所以真是應(yīng)了司命常說的那個詞——陰陽調(diào)和?
這次下凡,收獲頗豐啊。
美滋滋泡澡的蒼梧在想,晚上再去試一試,看看是否如自己所想的一樣。
此時蒼梧還不知道,但凡她不嫌麻煩回九重天上問上一嘴,司命便能知曉蕭瑾寒的身份,她以后也不惹上那么大的麻煩。
蒼梧沐浴完后也才辰時,冬兒來收拾澡具的時候看見澄清的水面忍不住小聲嘀咕一句:“大清早地就沐浴,可真夠浪費(fèi)水的?!?p> 京城已經(jīng)連續(xù)三年未曾降雨了,水這東西,金貴的很,平常百姓吃都不夠的,又豈敢拿來沐???
像她們在大戶人家做丫鬟的還好一些,一個月能洗一次澡。
冬兒羨慕又嫉妒地看向蒼梧,真是好命啊,被殿下寵幸一次就能有這般好的待遇。
就在冬兒還在怨天尤人的時候,梨院里突然來人了。冬兒一看,心里咯噔一下,看來是個不速之客。
“見過白側(cè)妃?!倍瑑悍畔率诸^的活兒,恭敬地行了個禮。
府里有傳言道,這個白側(cè)妃自冊封的三個月以來,從未被殿下寵幸過。昨兒白梧姑娘剛被寵幸,白側(cè)妃便登門了,看來,來者不善??!
冬兒有些看熱鬧的意思,忙不迭地進(jìn)屋去喚醒蒼梧。
“姑娘~快醒醒,白側(cè)妃來了~”
蒼梧翻了個身子背對著她,一副不想起的樣子。
冬兒余光瞄向身后已經(jīng)不請自進(jìn)的白側(cè)妃,頓時感覺好尷尬。
“看來妹妹昨晚真是累壞了呀。”白側(cè)妃走上前皮笑肉不笑地盯著蒼梧的側(cè)臉說道。
“側(cè)妃娘娘……這……”冬兒為難地看向睡的不省人事的蒼梧,根本不敢抬頭看向白側(cè)妃。
白側(cè)妃恨的咬牙切齒,但面子上卻依舊維持著盈盈的笑意。
“無妨,是本宮來的不是時候?!卑讉?cè)妃大度地說。
接著她轉(zhuǎn)頭看向自己侍女手中的東西:“本宮今兒來呢,是想同妹妹說說話,送些補(bǔ)品來著的,既然妹妹睡不醒,那我們便改日再來?!?p> “秋兒,把東西放下,我們便走吧。”白側(cè)妃對自己的侍女說。
秋兒應(yīng)了一聲,“是。”隨后走上前兩步把手中的一堆東西交給了冬兒。
“記得讓你家主子吃,這些可都是難得的上等補(bǔ)品。”秋兒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
冬兒接過,偷偷看了一眼白側(cè)妃的臉色,她淡淡地看著被自己接過去的補(bǔ)品,什么話也沒說。
……
……
蒼梧一覺睡到大晌午才醒,醒來后便看見桌子上堆了一些東西。
她把冬兒喚進(jìn)來問道:“這些是什么?!?p> “回姑娘的話,白側(cè)妃上午來看過您,留下了這些補(bǔ)品來。冬兒看過了,都是些對女人極好的東西?!?p> 蒼梧用手撥了撥,挑剔地看來看去,最終挑出一盒燕窩來。
“拿去燉了去?!鄙n梧扔給冬兒說。
“?。窟@……”冬兒有些猶豫。
她畢竟是大戶人家的丫鬟,聽了不少奴仆私底下八卦過,多少也有些耳濡目染。
白側(cè)妃送來的這些東西一看就是有問題的,真要吃了,不死也得落個半殘。
“姑娘,這些東西怕是吃不得??!”冬兒也實(shí)話跟她說了。
由于蒼梧沒有名分,連妾室都算不上,所以冬兒也只能稱呼她為“姑娘?!?p> “無妨?!鄙n梧說,“蒼蠅肉也是肉,不吃豈不可惜了?!?p> 蒼梧這話說的奇怪,冬兒只當(dāng)她進(jìn)府前沒吃過什么好東西,所以見了這些才會眼紅。
冬兒覺得自己話已經(jīng)說到這份上了,也算仁至義盡了,她不聽,自己也沒辦法了。
于是,冬兒只好聽吩咐去熬粥了。
冬兒出去后,蒼梧拉過凳子來坐在桌前,翻著桌上的盒子,抓了一把金絲紅棗出來一顆顆地放在嘴里嚼。
嗯,還不錯。
蒼梧指的是這里面的腐毒。
等到冬兒把燕窩粥端來,發(fā)現(xiàn)蒼梧把桌子上的東西已經(jīng)吃下去不少了。
“這……姑娘……”冬兒臉上難掩嫌棄之色。好東西也不是這個吃法,補(bǔ)過了,對身體也是有傷害的。
但是那是對尋常人來說,蒼梧可不是尋常人。
自令羽丟失后,她的本元每日都在潰散中,急需大補(bǔ)。
就桌子上的這點(diǎn)東西,連給她塞牙縫都不夠的。
蒼梧端過粥來,吹一口喝一口,動作優(yōu)雅極了。
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她身上,照著她整個人仿佛在發(fā)著光。
同是女人,冬兒看的都入迷的。
“還有嗎?再給我盛一碗來。”
冬兒的思緒被打斷,回過神來看見擺在自己面前的空碗。
“哦哦,有的有的,我再去盛?!倍瑑耗闷鹦⊥?,小跑著出去,動作大有落荒而逃的氣勢。
冬兒紅著臉跑出去了,心里不住地在懊惱:“唉……自己竟然看一個女人看入迷了?”
不過這白姑娘長的是真好看,嗯……冬兒自知自己沒念過書,形容不上來她的長相,總之就是越看越好看的那種。
長的這般好看,也難怪能將太子一舉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