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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九天之她不是白蓮花

第十章 我的意思是你們都不配

鳳舞九天之她不是白蓮花 酥皮包子 2263 2021-12-07 06:54:07

  第十章我從未想和你爭齊城,他不配,你也是。

  在大京城主街道的西南角,有一條靜謐悠長、綠柳蔭蔭的街巷,其中落著一座磅礴的齊王府。

  府邸分東、中、西三路,各方位自成一處四合院,大廳前有一架長了兩百多年的藤條,穿過廳堂就到了花園,與府邸相呼應(yīng),花園也分為東中西三路——中路以一座漢白玉拱形石門為入口,布局令人回味無窮;東路的大戲樓廳內(nèi)裝飾清新秀麗,纏枝藤蘿紫花盛開,使人恍如在藤蘿架下觀戲;戲樓南端曲徑通幽,古木參天,怪石林立,環(huán)山銜水,亭臺樓榭,廊回路轉(zhuǎn),別有洞天,構(gòu)成園中之園。

  卿鳳舞踮起腳攀了一節(jié)枝葉,摘下一朵火紅的臘梅,輕輕地嗅了嗅,小心翼翼將它別在耳后的斜髻里。

  “幽谷那堪更北枝,年年自分著花遲。高標(biāo)逸韻君知否,正是層冰積雪時。”

  一個模樣生得白凈斯文的男子撐著把白傘,于茫茫的雪色遺世獨立,儼然同天地融為一體。

  他口中所吟的詩,大概就是卿鳳舞愛臘梅的緣故了。

  “雪壓梅花,俏色生春,寥寥數(shù)語,盡顯風(fēng)骨。”卿鳳舞莞爾地笑了笑,緩緩道:“這府中有這般學(xué)識的,想必也只有三公子了?!?p>  “在下齊知行,承蒙謬贊。”他淡淡的語氣里,有一種與世無爭的儒雅:“姑娘可是來府上赴宴的?”

  “正是。小女子卿鳳舞,久仰三公子才情,今日在齊王爺壽誕之際得以見廬山面目,鳳舞深感有幸?!?p>  “卿姑娘言之過甚,世人皆道我齊某是個書呆子,試問哪里能對得起[才情]二字?”他飄然地笑道。

  “莊子與惠子游于濠梁之上。莊子曰:鰷魚出游從容,是魚之樂也?!鼻澍P舞擺了擺袖面上的雪,繼而說道:“而惠子不知莊子知魚之樂,好比世人不知你讀萬卷書之樂。”

  “千金易得,知己難求,奈何齊某今日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辭。”齊知行揖了揖方才離去。

  目送齊知行遠(yuǎn)去,卿鳳舞腦海里仍流淌著方才的詩,仰起頭觀望著枝頭的一剪紅梅,瞬間,只覺它愈發(fā)驕紅似火,熱烈蓬勃。

  團(tuán)團(tuán)簇簇的梅花叢中搭建著一架秋千,她坐上去晃悠了小會兒,仍覺得有些不夠愜意,索性起身站在秋千上,雙手攀著鐵索擺起來。

  站得高,看得遠(yuǎn)——一墻之隔的鄰院里環(huán)山銜水、怪石嶙峋,細(xì)看,一抹淺藍(lán)的身影像鑲嵌在假山中似的,稍不留神就無法察覺。

  “齊長風(fēng)?!辈恢獮楹?,分明與他相識不久,可卿鳳舞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個背影,興許,傻子總能給人不可磨滅的印象吧!

  他在那里作甚?

  在自家的府邸中,為何還這般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卿鳳舞定睛看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齊長風(fēng)并非獨自一人在那,他身旁還有個一個幾乎被雪色遮掩的白衣人。

  這就更奇怪了,今日齊王府車馬盈門、賓朋滿座,可他們?yōu)楹我獊砣绱穗[蔽的地方談話呢?

  卿鳳舞佇在秋千上,目光深遠(yuǎn),紛揚的雪墜在青絲上,映襯著火紅的臘梅,一白,一紅,十分奪目。

  “大小姐!”

  一個冰冷的聲音飄進(jìn)耳廓中。

  “何事?”

  卿鳳舞從縹緲中回過神,只見青禾站在腳下,薄光穿過枝葉,在她白皙的臉上倒映出稀疏的梅影。

  “我們家大少夫人想請您過去敘舊。”青禾說。

  “從前在相府時,我與她并無交情?!鼻澍P舞不齒,不屑地笑了笑:“如今又何來敘舊一說?”

  “大少夫人還說了,如果大小姐不肯去,便讓我轉(zhuǎn)告您一句話?!鼻嗪填D了頓,抬起眼似笑非笑地望著我:“舊賬新仇,總歸要清算?!?p>  “呵!這話可真是……”卿鳳舞漫不經(jīng)心地跳下秋千,戲謔道:“豬鼻子里裝大蒜——裝象(相)給誰看呢?”

  青禾伸手?jǐn)r住她去處:“大少夫人已等候多時了,請大小姐隨我走?!?p>  “不必你說,我自然會去?!鼻澍P舞將發(fā)鬢間的紅梅取下,在手心把玩著:“她既已將新仇舊恨一并算好了,我又哪有不去清賬的道理呢?”

  ————————————————————————(高級白蓮花專屬分隔線)

  走近閣樓,推開門,穿梭在庭院里的風(fēng)雪不迭地涌來,屋子里暈紅的帳幔和乳黃的瓔珞珠簾便飄飄然起著舞?;ɡ婺镜裨萍y的床榻邊擱置著一座玳瑁彩貝鑲嵌的梳妝臺,甚是華美無朋,絢麗奪目。

  “姐姐,你來了?!?p>  卿九思嬌好的面龐倒映在銅鏡中,像被風(fēng)吹皺的湖面似的,不安分地蕩漾著。

  “我今日若不來,恐怕下一回咱們這筆帳就多得你算不清了?!鼻澍P舞倚著朱門而立,雙臂交叉環(huán)在胸前。

  “一定是青禾說什么胡話了?!彼鹕?,笑靨如春花爛漫,:“我請姐姐來,不過是想要一句話而已?!?p>  “我這個人生來性子急,腸子直,只怕是說不出你想聽的話來?!?p>  “姐姐你且聽聽我要問什么?!?p>  “既是如此,你問便是?!?p>  “打小起,只要我想用的、吃的、穿的,你不爭也不搶,二話不說讓給我?!鼻渚潘颊f著說著,神情就變了,她冷冷地笑道:“我與你同生在卿家,為何本就該屬于我的東西,偏偏作弄得像是你的施舍?”

  “你錯了,我從來都沒有施舍什么給你的?!鼻澍P舞將被風(fēng)撩亂的碎發(fā)捋至耳后,又扶了扶流蘇步搖:“只不過從始至終,我不與你爭搶而已?!?p>  “不爭?不搶?”她隱忍的眸光十分幽黑,黑不見底:“那為何這一回你還不肯放手?”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p>  “那日齊王府的花轎,你既然讓給我來坐,為何還屢次在齊城的身上動心思?”

  “…………”卿鳳舞聽罷,不以為然地看著卿九思,心想就齊城的德行,何至于要她動心思。

  “你約他在醉翁樓私會,他給你送臘梅,我都知道。”卿九思兩眼流露兇光,如芒刺般穿透而來:“可你當(dāng)真以為他喜歡你嗎?不,你只是他心里的一個影子罷了!”

  順著,她拿起妝臺上的畫軸,走到卿鳳舞面前,徐徐地鋪展開——

  只見畫中人纖巧削細(xì),面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一身翠綠的裙子如雨打碧荷,霧薄孤山,有一種說不出的空靈輕逸,又透著一股英氣,光采照人,當(dāng)真麗若春梅綻雪,神如秋蕙披霜。

  卿鳳舞有些驚愕,這畫中的女子與卿九思頗有三分神似,但…與自己……更有八九分相像。

  “你看到了嗎?”卿九思凄然地苦笑道:“她叫夏秋,她才是住在齊城心里的那個人——不是我,更不會是你卿鳳舞,所以你為何不放手,就當(dāng)作一件首飾、一身衣裳,像你以前那樣灑脫地給我?!”

  “你想多了。”卿鳳舞別過臉,不愿直面那個長了張與自己極似的臉的人:“我從未想和你爭齊城,他不配,你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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