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黑影的一瞬間,陸斌心思電轉(zhuǎn),想到了好幾種可能。
入室行竊?過去的租客?或者是鬧鬼?反正不管是哪個,都不是什么好事!
目光緊盯著黑影的一舉一動,陸斌不動聲色地往主臥方向看了一眼。
他可不是那些被英雄主義沖昏了頭腦的年輕人,想著什么危險都自己承受,別人只要看著他勇敢的背影,接受他的保護(hù)就行。
愛人的離世早就告訴他一個道理,那就是這世界上有太多你無力拯救的無奈,很多危險都需要當(dāng)事人親自去面對!
就像現(xiàn)在,他當(dāng)然可以把主臥房門一關(guān),然后獨(dú)力面對闖入者,可是如果他擋不住這人,睡得正香的林云娜毫無反抗之力,肯定會落入人家手里。
所以他打算悄悄把人弄醒,有了準(zhǔn)備至少可以關(guān)門堅守一會兒,就算真到了不得不反抗的時候,兩個人怎么也比一個人更有戰(zhàn)斗力一點(diǎn)。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有所行動,就被黑影識破了,這次他終于開了口,低聲警告道:“年輕人,我要是你就不會輕舉妄動,過來,我們談一談。”
陸斌怕激怒對方,還真不敢動了,可也沒按照來人說的那樣過去,而是站在原地警惕地壓低聲音說道:“大哥要是求財,沙發(fā)旁邊的袋子里就有,請你拿了就走,不要傷人?!?p> 黑影還真的彎腰去拉開袋子拉鏈翻了翻,然后直起腰,聲音里帶了些笑意:“小伙子還挺有錢,不過這點(diǎn)錢我可看不上眼……”
陸斌心一沉,袋子里可是二十來萬現(xiàn)金,這個數(shù)字可能看多了小說的人聽起來感覺挺少,可真要都換成現(xiàn)鈔擺在一起,那也是好大一堆,看起來很有沖擊力。
就算這樣,來人還是說打動不了他,那就說明他的目標(biāo)價值遠(yuǎn)高于二十萬,這樣的目標(biāo)……屋子里還真有,此刻正在床上睡得正香。
“大叔……”林云娜恰好在這時呢喃了一聲,伸手摸了摸,沒摸到人,倒把枕頭拽了下來夾在兩腿間,雙腿還在上面蹭了蹭,繼續(xù)酣睡。
陸斌的額前滑落一條黑線,得,本來還打算能瞞一會是一會兒,結(jié)果這傻妞迫不及待主動自曝了,現(xiàn)在沒別的辦法,只能拼命了!
目光在黑暗中搜尋著可以用的武器,可惜前任租客搬家搬得很干凈,他們兩個臨時入住又沒置辦什么大件,那幾樣有點(diǎn)殺傷力的小玩意,誰在家隨身帶著那玩意啊?
所以陸斌瞄來瞄去,好像也只有被他隨手丟在轉(zhuǎn)角矮柜上的泡泡棒比較趁手,可是他拿這玩意當(dāng)武器,是打算把來人活活笑死嗎?
“行了,年輕人,不用這么緊張?!钡故呛谟翱床幌氯チ耍瑳_陸斌小聲解釋了一下,“我算是云娜丫頭的長輩,你沒打招呼就把她帶走,所以她家人叫我過來看看?!?p> 陸斌聽得將信將疑,可是對方這么半天一直坐在沙發(fā)上,沒有任何不利他的意圖,所以也就保持著警惕,向來人走近了幾步。
離開了轉(zhuǎn)角的陰影,落地窗方向透進(jìn)來的光線照在陸斌身上,恰好能讓來人看清他的樣子。
有一說一,陸斌的賣相還是不錯的,英俊應(yīng)該稱不上,可是面相柔和,眉眼出眾,形象干凈,氣質(zhì)斯文,再加上多年郁結(jié)不自覺沾染的憂郁感覺,絕對是那種少女殺手的大叔范兒。
真要換成個油膩肥胖中年,還指望林云娜各種親近各種撩,甚至親手幫忙?怕不是在保姆車就直接被電翻了!具體有多悲慘,請參考酒店里那個倒霉胖子的遭遇……
“果然還是這種斯文敗類的小白臉招小姑娘……”黑影審視著陸斌,嘴上不由嘟囔著。
嘟囔的聲音有點(diǎn)小,陸斌沒聽清,疑惑問道:“什么?”
“沒什么?!焙谟捌鹕恚瑖樍岁懕笠惶?,可是這人沒有過來,而是沖他招了招手,一馬當(dāng)先走上了陽臺。
陽臺有月光灑落,所以陸斌終于看清了黑影的真面目。
這是一個看上去并不年輕、可是絕對配得上英俊二字形容的中年男人,陸斌過去寫書沒少用劍眉星目、玉樹臨風(fēng)這樣的形容詞,可是這還是第一次在現(xiàn)實里明白了這兩個詞應(yīng)該是個什么樣子!
說實話,那一瞬間,身為男人,陸斌居然有些自卑了……
眼看這個中年男人到了陽臺,卻沒有回身,而是伏在陽臺欄桿上仰望明月,陸斌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過去。
緊走兩步,到了門邊,陸斌突然腳步一停,迅速關(guān)門落鎖。
陽臺上望月的中年男人身體一僵,不敢置信地緩緩回身,隔著玻璃門和陸斌對視在一起。
“年輕人,你這就沒必要了吧?”男人苦笑。
“不!我覺得這樣對話很有必要!”陸斌態(tài)度堅定。
“你不會真以為一道玻璃門就能擋住我吧?”男人露出玩味的笑容。
“我沒那么天真……”陸斌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去沙發(fā)那邊拿起了林云娜那個寶貝化妝包,然后當(dāng)著男人的面拉開拉鏈,伸手進(jìn)去,把防狼電擊器掏了出來。
有家伙在手,陸斌終于松了口氣,揚(yáng)起電擊器,按動開關(guān)沖男人示個威。
嗒嗒嗒,微弱的藍(lán)色火花掙扎著閃爍了一下,徹底熄滅。
陸斌不信邪地再按動開關(guān),可是這次防狼器毫無反應(yīng)。
“小伙子,忘充電了吧?”男人被陸斌這一套蜜汁操作給逗笑了,“這玩意和手機(jī)一樣,用完要充電的!”
陸斌這個尷尬啊,他總不能回去給這玩意充滿電,再拿回來威脅人家吧?
對了,好像這包里還有防狼噴霧來著,陸斌眼前一亮,再次伸手入包,眼中的光芒又熄滅了。
這特喵的包里小噴壺也太多了,這里雖然也有月光,但是不夠明亮,這讓他如何能準(zhǔn)確找出哪個是他要找的東西?總不能以身試噴霧吧?
“行了,孩子,你也別折騰了?!蹦腥丝粗继骊懕蟾械綄擂?,主動給他遞了個臺階,“我也不進(jìn)去了,咱就隔著門說兩句話?!?p> “您說……”陸斌看出了男人應(yīng)該并無惡意,所以態(tài)度也緩和了下來。
“其實我要說的就兩件事!”男人沖陸斌舉起了兩根手指,“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