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看著遠遠的長安城墻,鄧宰不由流出了感動的淚水。
“鄧哥,別這么夸張好不好?”李曉科打了個呵欠,拆臺道,“你是肌肉男,不是二刺猿,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好不好?”
鄧宰歪頭看了一眼李曉科,氣急敗壞道:“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開錯了路,咱們早就到長安了好嗎?”
“那不是你說開車累了,我尋思讓你休息一會兒嗎?”李曉科一臉無辜,“我哪知道破路岔道那么多啊,大晚上的又找不到人問路……”
“我可去你的吧!不認識路就沿著大路開啊,還想抄近路,誰給你的自信?”鄧宰絲毫不給發(fā)小面子,“我應(yīng)該感謝你沒在我睡著的時候把車開到山下面去,謝謝你不殺之恩吶!”
“不用客氣,咱倆誰跟誰?。 崩顣钥埔稽c也沒客氣,毫不臉紅地把夸獎?wù)諉稳铡?p> 鄧宰轉(zhuǎn)頭認真地看了這貨一眼,點點頭,說:“我現(xiàn)在你是李叔的兒子了……”
李曉科但笑無語。
車里沉默了一陣,鄧宰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說小李子,你去國外念書,除了電腦技術(shù)以外沒學(xué)別的回來吧?”
李曉科一臉問號:“你在說什么?”
鄧宰清了清嗓子,一臉糾結(jié)地問道:“我就是想問問,我醒過來的時候你手放在我褲襠那兒干什么?”
李曉科露出恍然的表情,道:“就問這個啊,我那不是睡著了嘛,做夢開車來著……”
鄧宰臉色發(fā)紫,要不是正在開車,他真想把這個魂淡掐死!
車子繼續(xù)行駛,很快就開入了城內(nèi),作為十幾朝古都,長安的古樸壯觀不用多說,可是李曉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代表著厚重歷史的城墻上,他只著急一件事:“鄧哥,咱去哪兒吃早餐???我都快餓死了!”
鄧宰也餓,昨天晚上就吃了頓燒烤,大油大肉確實實在,但是整整一晚上也都消化殆盡了,此時他的肚子也在咕咕咕地抗議,等待著新的食物填充。
可以看李曉科那急切的表情,鄧宰就是不想讓他如愿,違心地說道:“先別著急,這邊緣地帶能有什么好吃的,想吃好的就得往里走!”
理是這個理沒錯,但是早上七八點鐘的城市是那么容易讓你往里去的吧?車一路堵了七八次,耽誤了半個多小時的工夫,終于連鄧宰都沒耐心堅持下去了,他還有大好人生,沒必要和這個劍人同歸于盡不是?
眼看著前面有個熱鬧的早市,遠遠就能看見里面好多賣早餐的小攤,鄧宰猛吞了一口口水,轉(zhuǎn)頭征詢李曉科的意見:“要不就這兒吧?”
李曉科流的口水不比鄧宰少,這還有可能不同意?
兩人把車一停,立馬就往早市里面走,遠遠看著還好,距離近了聞到食物香氣,這肚子就跟開了加速器一樣,都咕咕出了鼓點!
餓極了的時候,看什么都覺得好吃,都好吃該怎么選擇,當(dāng)然是直奔最近的那家??!
“大爺!給來碗豆腐腦!”鄧宰迫不及待地說道。
身后的李曉科拽他衣服。
“兩碗?!编囋撞磺椴辉傅丶恿艘煌?。
可是李曉科還拽他衣服。
“我都只吃一碗,你還想吃多少?”鄧宰怒了,回身怒目而視。
“不是,鄧哥,你看那是不是那個誰……”李曉科壓根就沒注意鄧宰的怒氣,指著一個攤子讓他看。
“誰呀?”鄧宰循著李曉科的手指望去,瞳孔不禁一縮,站在油條攤前的那個身影,不是陸斌又是誰?
“是他吧?”李曉科有點不確認,詢問鄧宰。
“應(yīng)該是?!编囋拙従忺c頭。
“那趕緊把他抓起來?。 崩顣钥颇θ琳?,準(zhǔn)備在鄧宰沖上去之后給他加油。
孰料鄧宰手一抬,攔住了他的躍躍欲試,“等等,不著急!”
“還等什么?”李曉科有些急了,雖然他沒有繼承父業(yè)的打算,但是不代表著他不知道林云娜被綁對老爹公司的影響,罪犯近在眼前,這讓他如何忍得???
鄧宰看了他一眼,知道這位發(fā)小是替父親著急,于是耐心解釋道:“警察抓人還需要手續(xù)呢,你哥我現(xiàn)在頂多算個編外,連身份都沒有,你讓我在人這么多的地方動手,信不信最后被抓的人是我???”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沒見到人的時候還好,可是都見到了目標(biāo)還不能動,李曉科感覺就像知道程序BUG在哪兒卻不能修改一樣難受。
“你放心吧,沒見到人的時候都能查到蹤跡,現(xiàn)在人就在眼前,要是再把人跟丟了我就不姓鄧!”鄧宰自信滿滿地說道,這一刻雄心萬丈。
“小伙,你這豆腐腦還要不要了?”身后蒼老的聲音把鄧宰拉回了現(xiàn)實。
“要要要!”鄧宰狼狽轉(zhuǎn)身,問道,“大爺,一碗多少錢?”
賣豆腐腦的大爺眼睛瞪了起來:“你不是說兩碗嗎?”
“兩碗兩碗……”鄧宰在大爺?shù)耐老律l(fā)抖。
錢交完,鄧宰捧起豆腐腦,回頭看向油條攤,那個位置卻已經(jīng)沒了陸斌的身影。
“人呢?”楞了一下,鄧宰連忙問李曉科。
李曉科同樣捧著豆腐腦,一臉茫然:“鄧哥你沒看嗎?”
這一刻,鄧宰真的好想把這家伙腦殼撬開,把這碗豆腐腦倒進去,多少給他增加點腦容量!
“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找?。 编囋卓刹幌敫男?,連忙就要行動。
結(jié)果大爺又發(fā)話了:“小伙,就在這兒吃,碗可不行拿走??!”
鄧宰急得不行,哪還有心思吃,把碗往旁邊小桌上一放,轉(zhuǎn)身欲走。
沒想到這回大爺直接怒了:“我江老六在這兒擺了幾十年攤,從來只有吃不夠,就沒有一口不吃就走的,小伙,你這是砸我招牌啊!”
“大爺,我真著急……”眼看大爺把舀湯鹵的勺子都抄起來了,鄧宰一臉無奈,“……我喝,我喝還不行嗎?”
滾燙的豆腐腦啊,淀粉勾芡的湯鹵那個封熱量啊,鄧宰和李曉科一人一碗,大口大口往下灌,那臉上流淌的都不是汗,而是心中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