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想走上這么一趟,可一個意外的收獲讓他還是來了,皇后宮中的大總管是他的人,在那天莫名得就死了,又無傷痕,又無痛苦得死得極為蹊蹺。
死了這一個,宮中的眼線幾乎就算是空了,不得不再培養(yǎng)收買新的人手,在這其中無意中得知,原父皇是打算把這穆家女嫁給那陸駿喆的,是老三自己蹦出來求娶的。
這樣就更有意思了,他得親眼來看看,兩方人馬都想娶的女子到底是有什么過人之處,如若真有,他便來個先下手為強(qiáng)。
二皇子的到來了,除了陸駿喆還真無人知曉,陸駿喆也壞,有些猜測是沖那穆姓女子來的,便開始打上了自己的小九九。
只是吊在后面看戲,哪知這戲還真不是隨便看的,差點(diǎn)把自己搭了進(jìn)去。
十月底一過,秦云開便要準(zhǔn)備迎娶第一位側(cè)妃了,他本不愿,場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三皇府必須回。
他回了,姚正妃自然高興,以張羅迎側(cè)妃的事由,便尋了過來。結(jié)果,院門都進(jìn)不了,秦云開是真的煩了別的女人,直接讓親衛(wèi)們隔斷了同她們的往來。
一句話,有事你寫條吧,他定會處理的便是了,姚正妃也沒轍了,鬧是不敢鬧的,跟龍子龍孫鬧,是嫌正妃的位置坐得太舒服了嗎?
滿腹不情愿得退了回去,本想也不管這迎側(cè)妃的事,卻又怕手中掌家之權(quán)旁落他人,只得硬著頭皮上,實則秦云開也不是真的沒管。
讓秦二,跟蹤著全部過程,他得弄清楚怎么個形式,玖兒來的時候,才不至于太馬虎了。
十一月初八在有的人盼望與不盼望中還是到了,皇子娶側(cè)妃,又是沈皇后的娘家人,不熱鬧也不成啊,三皇子府出的聘禮是中規(guī)中矩的,一個明面上不得寵的皇子,能辦成這樣是很不錯了的。
沈家的嫁妝卻不少,制是沒有超,可那東西……好吧,超過了正妃姚氏的可是不少,姚正妃心中一百個不樂意,什么意思,下馬威嗎?
不管怎樣,她也是正室,你身份再高貴,嫁妝再好看,也只是個妾,側(cè)妃也是妾,只是一個好聽一點(diǎn)的貴妾,沒瞧見,連個正紅都不能用。
想到這些氣終是順了些,秦云開還在書房,側(cè)妃進(jìn)門不一定非得要他親自去迎親,他性子本就這樣,倒也沒讓挑出毛病來。
閑閑得打開一本書,仿佛今天的事與他無關(guān),這本書他是看過很多次了,每一個字,每一段話都異常熟悉,倒不是這本書有多好看,又多有用,又有多么深奧的道理,只是因這本書是她看過的。
每當(dāng)閑暇時捧起,總能憶起那個斜斜得倚在椅子里,認(rèn)真淺笑得閱讀每一個字,她的模樣,那時的她可真好看。
“殿下?!遍T外傳來秦二的聲音。
“何事?”
秦二嘆了一口氣,主子這是在成婚嗎,怎弄的倒像是他在成婚似的,呸,呸,打住,不想活了。
“花轎到了?!泵胤A正事。
“接下來呢?”不會再讓他與那個女子行一回禮吧?印象中好像沒有這么一出。
“已送去新房了,殿下應(yīng)該過去看看了。”秦二覺得可真累。
“看看?”秦云開有些抵觸,可想了一下,還是起了身。“走吧,去看看?!本羶旱募抟率撬跍?zhǔn)備,也不知好不好看,去看看別人家的也好,免得不合適。
心中打算著出了書房,秦二松了一口氣,雖不知主子為何改了主意,可這流程能順利走下去便好了。
沈側(cè)妃的院子離姚正妃的主院不遠(yuǎn),卻離秦云開的院子有點(diǎn)距離,一開始,秦云開就沒想過與這些女人住得近,包括穆知玖。
不過,一個在東頭,一個在西頭,與這群女人隔得更遠(yuǎn),他的玖兒才不會與這些人一樣呢,只要玖兒來了,住得再遠(yuǎn)又如何。對于他來說都是近的。
再則玖兒喜靜,她的久玖閣,又安靜又舒適,想來那院子她會喜歡的,邊想邊來到了正熱鬧的地方。
見冷面皇子來了,氣氛自然往下降了一些,說喜慶吉祥話的聲音都小了不少,沈碧清絞著手期待著,這人是她自己選的,也偷偷見過,當(dāng)然是滿意的。
哪怕今個他沒親自去迎娶,可一想到他那性子,也不敢太過計較,只是全心指望著他掀了自己的蓋頭,見到了自己的容貌,能多疼惜那么幾分,這樣一切都好說了。
聽著耳邊的吉祥話,祝福語,自然對以后的生活充滿了期待,可許多仍不見動靜,直到都禁了聲,才見到一片男子的衣袍在蓋頭下顯露出來。
秦云開一進(jìn)門,便屏蔽了所有的聲音,仔細(xì)得打量了一下布局,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很刺眼,很讓人不舒服,可一進(jìn)半會又說不上來,站了半天,才走向床邊坐著的新人。
不,老人,前世自己迎娶這人也是期待過的,第一次成婚誰不想與自己的妻子舉案齊眉,可當(dāng)他掀蓋頭時,見到的是一雙帶有不屑與厭惡的眼。
那時便知這個女人是不愿意的,今生錯過了沒什么不好,可這位卻又偏偏湊了過來,怎的?上趕子的來還債嗎?只是他已很不屑去對付她了。
她自己往自個手上載,便怨不得誰了,伸手,也不顧喜娘遞來的稱桿,一道暗勁,連蓋頭的邊都沒碰上,便掀開了,看都沒看上一眼,便轉(zhuǎn)身出了這個房間。
里面的人都是一愣,特別是沈碧清,一個還未完全展開的嬌羞的笑顏,就這樣定格在了那,好不別扭。喜娘是老道的,這樣的沒見過,卻也不妨礙她接著唱詞。
總算是把個場子圓了回來,沈碧清氣壞了,當(dāng)著外人的面也不好了作,等人一散開,便摔了頭上的鳳冠,她帶來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這位可是真敢打殺下人的主,見東西被摔得四分五裂,沈碧清的氣消了一些?!皝砣?,打水沐浴。”盛裝的樣子那人看不成了,嬌媚的樣子總可以吧,就不信了,他不是個真男人。
帶來的丫頭們忙收拾,不敢出一絲批漏。沈家女發(fā)了什么瘋,外人是不知道的,可秦云開只是掀了蓋頭,沒看人便走了,皇子府里的人都是知道的,主要是姚正妃知道了。
不由舒了半口氣,殿下不喜歡就好,要知女子在出嫁時是最美的,許多男人都是因為掀蓋頭后的那一眼,才對那女子有了幾分心思與興趣。
現(xiàn)如今威脅減了一半,就看今晚了,若那姓沈的……念頭起來又掐了,她家的門戶是比不得沈家,可也不小,家中都不興學(xué)那些,想來沈家也不會學(xué),否則都成了什么了。
倒是奶娘勸了她好幾回,讓她放開了些,學(xué)一些,看是否能多留殿下幾次,只可惜她做不出來,一想到要她那樣,渾身都不得勁。
實則姚正妃猜錯了,沈家外表是極為光鮮的,可這光鮮的地方也只是外表,包括沈皇后在內(nèi),學(xué)了大家閨秀的一套外,還得學(xué)另一套。
雖不為人齒,卻也十分管用,否則也不會那么快就站穩(wěn)了腳跟,沈家女的自信也來源于這些地方,但可惜的是,這回她們都失算了。
秦云開在前院陪賓客,他的酒量無人敢拼,又只是娶個側(cè)妃,外帶他常年沒個笑臉,明面上又沒多少交好的外臣,這席面倒是鬧騰不起來。
朝臣們來恭賀了,意思到了,也就行了,散得便比別家的略快了一些,倒是太子多喝了一些,為這個弟弟真真的高興。
二皇子沒來,在家‘禁閉’呢,送了客,秦云開回了自己的院子,先洗了個澡,眼神不由柔和下來,看了一眼柜子里與玖兒,曾一起穿過的同款的衣物,想著以后他與她的衣服要多做一些相似的才好。
收拾好了自己,想了想又扯起了一抹冷意,都不老實是吧,就都不老實吧。轉(zhuǎn)身去了正院,他也該好好看看自個的正妃了。
對于他的到來,姚正妃有些受寵若驚,殿下除了從青州回來那一次,便沒再來過她的院子了,今個這是……
“殿下?!比四軄?,自然是要百般討好的,這一聲叫得有些千回百轉(zhuǎ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