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知玖點了點頭,西雙同自己的性子很像,若自己身上沒有背負這么多,她也會這么選擇。
“玲兒,你先說?!币娢麟p說了,問柳越發(fā)說不好了,去尋最小的東林。
“我不是小姐,我不知道,我怕三公子。”玲兒性子活潑,有什么說什么。
“怕什么,三公子又不兇你?!绷鴥阂才?,卻不愿承認。
“不兇也怕,反正這樣的不好,他……他太復雜了。”玲兒不知如何說,用了一個詞來形容,哪知卻是最合適的一個詞。
見都看著自個,柳兒不得不硬著頭皮開了口,誰讓她起的頭呢?!叭绻俏遥苍S早就應了,對我好便成了?!彼菐兹酥校钍匾?guī)矩的一個,自然想法會是同這個時代最為接近。
穆知玖笑了笑,沒批評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也沒贊同她們中的任何一個。
“忙去吧?!睋]手讓她們散開,自個則是捧起一本書來讀,可是一頁還沒看完,便看不下去了,算了,不想了,再看看吧。
答應了他三年,便是三年,若仍是這樣舉棋不定,她都會選擇離開,若是……若是三年內他真能打動自己,讓自己不管不顧,這紅塵里陪他闖上一闖又如何。
這是穆知玖第一次松動了她原有的想法,從來沒想過留下的人,做了這個決定,反倒是輕松了一些。
進了城的秦云開還不知道,若是知道還參加個什么晚宴,早早回來哄哄玖兒才是正事。
三皇子府還是老樣子,不是老樣子的是那兩個女人,見秦云開的眼神都有些閃躲,做了虧心事的,沒幾個不帶怕的。
秦云開冷哼一聲,驚得二人越發(fā)膽寒,今晚是家宴,正妃與側妃都可出席,沈碧清不想去,可又不得不去,三殿下沒讓她留下,便是給了面子,她不能不要。
申時初,宮門口便熱鬧起來,秦皇不喜鋪張,卻也不吝嗇,能來的大臣不會很多也不會很少,剛好熱鬧熱鬧。
下了馬車,與秦云開打招呼的官員多,可近身攀談的卻不多,這是唯一一位冷臉的皇子,也是擺明態(tài)度不繼位的皇子,巴結不巴結沒多大關系。
而那位二皇子,卻不一定啰,眾人剛將兩人聯(lián)想支一塊,那兩人便不期而遇了,作為年紀小的一個,場面上有禮貌,秦云開不想顧及,也不得不顧及。
“見過二哥,二嫂?!币还笆执蛄苏泻簟?p> 秦云弈與他的正妃張氏忙回禮?!叭?。”“見過三殿下。”
姚氏同沈氏也雙雙上前行禮。“見過二殿下,二皇子妃。”
沈碧清隱諱得抬頭,去看那個男人,見他完全又是另一副模樣,同自己名義上的夫君相談甚歡,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自己。
不由苦笑了一下,怎就還不明白呢,貪的就是一時之歡而已,存在的也只是相互利益的關系,還奢求著些什么。
她眼中一閃而過年落莫沒有人注意,停頓了一下的腳步,在意的人不多,等她終跟上了,才留意到他們的談話,居然是在談論另一個側妃。
她從未放在眼里的那個穆家女,特別是那一個,強占了自己的那人,明顯他對那個女人有一點興致,這種眼神她是熟悉的,曾在她的身上留戀過。
不由升起一股悶氣,可一時卻又無處發(fā)散,只得尋個時機從那女人身上找補回來,就是不知這三殿下何時能把她帶回府,別莊那,她暫時還伸不上手。
不錯,秦云弈正在同秦云開了解穆知玖的現(xiàn)狀,那日他雖把注意力放在了秦云開的傷勢上,也不是沒有注意到個唯一讓自己吃過虧的女人。
先以為也就是那樣了,美是美,聲音好聽是好聽,也對他的味口,可在這后院里一磨,便也不會有什么特色了。哪知無意中的一次觀察,竟讓他更是放不下了。
那便是李太醫(yī)動手之前,她的那一摔,他也沒起什么疑心,可她落地后眼中閃過的一絲精光,讓他懷疑上了,這小女人怕是早就看透了一切。
秦云開推開她,她也不過是就勢而為,作為一個不受人待見的側妃,很多事是身不由已的,而這種身不由已并沒有磨滅她的棱角,反而更讓她深藏不露了。
有一種眾人皆醉,她獨醒的感覺,這讓他更加興趣昂然,接著便是在卡薩湖的表現(xiàn),他沒去,不代表他的人沒去。
從她到了那個地方的一舉一動,他都收到了詳細得匯報,在自個三哥這位氣勢不弱的人身邊,仍能保持自己獨有的氣場,這還只是其一。
那新鮮的吃食,可不是普通人想得出來的,用得著的,這是其二。陸駿喆那個小妾有多難纏,他是知道的,在她手下也走不了幾個回合,這是其三。
現(xiàn)在他只是側面得同他這三弟建議,那么好的側妃,應該接回皇子府,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更讓他確信,不回來的原因不是秦云開,而是她自己。
好個聰明又通透的女人,若真的能為自己所用,比起沈家那個更讓人期待。
秦云弈主動提及穆知玖,并未引起秦云開的警惕,玖兒這回算是走到了人前,許多人都知道自個的傷勢能好,與她的照顧有很大的關系。
對于這樣的口碑與表揚,他是樂見其成,只是包括父皇在內,都建議他接她回來,就有些麻煩了,先前送她去別莊,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她的態(tài)度,可現(xiàn)在他更是十成十得贊成這個安排。
他的玖兒自在,他也自在,避開這么多人,他與玖兒有時真像平常夫妻。
兄弟倆表現(xiàn)上看起來十分友愛得同秦皇行了禮,帶著各自的女眷入了席,晚宴還沒正式開始,三三兩兩的人都在交談。
秦云開是不動的,秦云弈卻在忙,他忙,他的正妃也忙,姚氏也想動,看了一眼秦云開,秦云開點了一下頭,不可太過孤立這道理他懂,便也不拘著女眷。
女人們怎樣交際,也越不過男人去,由她們去放松吧,當然他的玖兒除外,那小人精主意大著呢,不知覺盯著前方,目光便有些散。
他想她了,他目光再散,該有的警惕性還在,有人近了他的身,趁他不備,給他換了一杯茶,又自認為得手后退了下去。
略掃了一下那個方向,是那個沈家女,她回的倒是快,別以為自己沒有注意到。姚氏去交際后,她也離了席,想來那人上次的計謀沒成,這回又有了新招了,就是不知會是什么。
險是不敢冒的,臨行前玖兒好心給了他兩包藥粉,萬不可辜負了,哪怕她說的話不中聽,什么一條船上的人,他也只當她是關心自己。
將自帶的藥粉,放在手心,就著那杯特殊的茶水吞服,玖兒說他現(xiàn)在表面上確實是百毒不侵了,可是那種似藥非藥,似毒非毒的東西入了體,就不好說了,危害性定是有的。
別看上回灑在衣服上的藥粉沒起作用,下回換作是內服的,就不一定了,有備才能無患,同上次在濟南王的晚宴上一樣,還是防著點的好。
藥和藥一起吞下,秦云開的身體自然沒什么感覺,見那女人松了一口氣,坐都坐穩(wěn)了些,便知還不到發(fā)散的時候。
剛扯了一下嘴角,便又見那人眼中閃過一絲得精光,直覺告訴他,此事不是那么簡單,怕是這蠢女人也被朦在了鼓里。
站起身,往屋外走去,倒是要看看他們會如何對付自己。
秦云弈見秦云開動了,心下自以為了然,也跟著動了,隨著他也到殿外,見他越走越偏,也正合他意,見四下無人,急忙忙得趕到他的身邊關心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