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毛???”病人問了這話,穆知玖才想起來自己還未說病情,主要是太煩人了,她忽略掉了。
“這毒下得妙,看起來是外傷惡化了,等外傷治好了,內(nèi)里的毒也就穩(wěn)定了,穩(wěn)定后,若你想要個孩子,幾乎不可能的了?!币辉鯐f是高手呢。
“玖兒?!鼻卦畦皼]急,秦云開急了,哪怕他手上還有一條大哥的血脈,可誰又能保證沒個意外。
“都說能治了?!币幌氲揭鍪?,穆知玖就有些不耐。
“小姐?!蔽麟p懂自家主子,站了出來。
“你愿意接手?”自個的人自個清楚。
“西雙愿意。”西雙垂著眼眸,讓人看不出情緒。
“要的時日可不短?!?p> “西雙知道?!?p> “那,好吧。”這人就是個醫(yī)癡,有了這種病例,當(dāng)然不會放過,這回穆知玖只猜對了一半,而另一半,是她萬萬沒想到的,等知道的那一天,為時已晚了。
“你們這是……”一頭霧水的兩個男人,終有一個出了聲。
“這病想要斷根,得一年的時間,且這一年內(nèi)不可近女色?!蹦轮磷约翰辉父@么長時間的病患,說話自然輕松了許多。
幾乎一下便把該說的都說的,她覺得沒什么,變了臉的兩個男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西雙?!蹦轮敛挪还苣切?,開始著手處理?!澳阆乳_個方子我瞧瞧?!?p> “是?!蔽麟p抬起的雙目有了光澤,那是對醫(yī)術(shù)的執(zhí)著,穆知玖見慣了,揮了一下手,表示無所謂,倒是引得秦云璋有些移不開眼。
西雙退下了,穆知玖又嚴(yán)肅得開了口。“你體內(nèi)還有一樣有意思的東西?!彼穆曇糇寖蓚€男人又緊張了起來。
“想來那下毒之人,防著有人解了這毒,便又在你體內(nèi)種下了合歡蠱,顧名思義,一旦有了蠱引,你便不得不與人交歡,那時是誰也回天乏術(shù)了?!?p> 這才是最可惡的地方,兄弟倆對視,顧不得什么難為情了,開始猜測是誰出的手。
“玖兒,這種蠱是如何種下的?”對蠱,秦云開比秦云璋要多了解那么一點(diǎn)。
“甜食?!币簿褪钦f任何甜食都有可能。
只見秦云璋聽聞這二字,臉色便白了下來,明顯他吃的甜食并不多。
“好在是甜食,以后最好不可食用了?!蹦轮翛鰶龅脕砹艘痪?,西雙對付毒還成,對付蠱就不行了,總不能還派一個丫頭吧。
“這蠱好解嗎?”秦云開關(guān)心的是這個。
“不難?!蹦轮恋幕卮鹱屒卦崎_放了心,秦云璋則是想捂自己的胸口,他家三弟到底是娶了,喜歡上了怎樣的一個女子,醫(yī)術(shù)高明不說,這么偏門的東西都會。
“一會把他綁在椅子上?!比藖砹耍@蠱越早解了便越好?!耙M出體后,你立刻滅了它?!边@是對秦云開說的。
“它會從哪里出來?”秦云開表示沒問題。
“應(yīng)該是鼻子吧,耳朵、嘴巴也有可能?!边@點(diǎn)穆知玖也不太能確定。
一聽從這三個地方出來,兄弟倆個都有些不好了,覺得臉上哪哪都不對了,卻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到屋里來吧。”穆知玖便沒什么感覺了,她的心思在別處,這圣兵的人,是如何做到的,若想不起戰(zhàn)亂,這秦云璋還真不能出點(diǎn)什么閃失。
進(jìn)了屋,東林按吩咐送進(jìn)來了麻繩,問柳則是抱來了穆知玖的琴,西雙取來的是藥香,點(diǎn)上。
兩兄弟一看這都是沒見過的,從這些東西上來,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了,難受的勁也退去不少。
三個丫頭忙完后便退了出去,不知為何她們要避開的兩兄弟,都明智得沒問。等秦云開親自動手把秦云璋在椅子里綁實(shí)了,藥香也散發(fā)了出來,終于明白是為什么了。
大哥臉上的潮紅與迷離,還有那掙扎的力度,已展現(xiàn)了他的難受與需求,這東西果真真的厲害,剛想問玖兒接下來如何做,便響起了琴聲。
說來也怪,琴聲一響,腦袋已被欲望占領(lǐng)的秦云璋居然清醒了一些,就這么一些,便讓他意識到了自己出了丑,本嫌棄三弟綁得太緊的繩子,救了自己。
不由開始努力去控制,不讓自己再失態(tài),只是可惜,他有些做不到。
“不要去抵抗它?!庇袀€聲音傳來,是個女子的,這時能聽到女子的聲音,無疑是干渴的行人遇到了泉水,尋聲望去,結(jié)果被一堵肉墻給擋住了。
正當(dāng)他要發(fā)怒時,那個聲音又飄了過來,“把注意力放到琴聲上?!?p> 瞪了一眼擋在身前的礙事者,閉上了眼,繼續(xù)去尋那個女子好聽的聲音,隨著琴音的變化,逐漸忘記了自身不正常的需求,人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他是靜下來了,閉著眼什么也不知道了,秦云開卻開始頭皮發(fā)麻了,一直關(guān)注著大哥的自己,見他臉上從額角開始鼓起了一個肉包。
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移動,想來就是那個蟲子了,很想摸摸自己的臉,揮去那種不自在,可男人的驕傲不允許他這樣做。
只得強(qiáng)迫自己專注得盯著那一團(tuán),那一團(tuán)明顯有些猶豫,有些走走停停,最終仍是選擇了出來‘看看’,是為什么秦云開不知道,只知道它選擇的出路是大哥的鼻子。
在它出來的同時,手起刀落,那玩意斷成了兩截落到了地上,無了生息,而同時,秦云璋也睜開了眼。見那蠱蟲引出來了,不由一陣干嘔,好在,穆知玖沒有看到,否則真的丟死人了。
“你們兩個去洗洗吧?!蹦轮磷×饲俾?,開始收拾藥香,這東西單獨(dú)用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她與秦云開無礙,別人就不好說了。
她的建議正合兩兄弟的心意,這渾身確實(shí)不得勁,浴室的熱水與衣物都準(zhǔn)備好了,隔著屏風(fēng),兄弟倆同時入了水,同時嘆息了一聲。
“云開,你這側(cè)妃,還真是……”秦云璋舒服了一些,才開口同兄弟說話。
“還真是與眾不同,是吧?”秦云開提到穆知玖不無驕傲。
“的確,年紀(jì)不大,會的東西可不少,一個武將之女,居然有這本事。”秦云璋不愧是太子,話語聽起來很平和,實(shí)則,問的東西可不少。
“她……”秦云開聽得明白,若是半年前,對上大哥與玖兒,大哥占的比重會大上一些,可現(xiàn)在卻正好相反,有些見不得別人懷疑他的玖兒半點(diǎn)不好。
“玖兒,打小是在寺廟中長大,她師父是智癡大師?!敝前V大師的名頭很大,了解的人卻很少,剛好可以給玖兒當(dāng)擋箭牌。
“你是說,她的師父是給你治腿的那位智癡大師?”秦云璋難得提高了音量。
“正是。”秦云開笑了笑,雖仍看不懂玖兒與大師之間的淵源,可他已能斷定,玖兒會的東西,不完全是這位大師傳授的。
“那就難怪了?!睂τ诒簧窕拇髱熂壢宋?,任何事發(fā)生在他身上,也不稀奇,自然也包含了他的弟子。
“沒想到大師會收一個女弟子?!边@是他沒想到過的。
“緣分吧?!笨刹皇菃幔咳舨皇沁@種緣分,今生的他比前世也好不到哪里去,可現(xiàn)在因?yàn)榫羶旱牡絹?,他也改變了,今生?dāng)然就已完全不一樣了。
而這種不一樣,不止他一人,許多事都變了,想到這些,更是要小心應(yīng)對了,有些嚴(yán)肅得問隔壁大哥。
“大哥心中可有目標(biāo)了?”提到甜食進(jìn),大哥是變了臉的,可想而知,他是有懷疑的。
“甜食是出自誰的手,我是知道的,可我卻不能確認(rèn)這便是她的本意,也不能保證就是她做的?!鼻卦畦安]有因仇恨朦閉了雙眼。
“是大嫂吧。”秦云開聽話聽音,太子妃才能稱為大嫂,那女人確實(shí)應(yīng)該不會對大哥不利才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道理,應(yīng)該都懂的。
“她還算賢惠與得體,我不想錯怪了她?!鼻卦畦八闶浅姓J(rèn)了。
“云開,若是……唉,罷了?!毕氲搅艘粋€法子,可到了嘴邊,秦云璋又咽了回去。
秦云開沒有接話,他懂大哥意思,可他定不會讓玖兒去看,且玖兒也不會愿意出面趟這趟渾水,暴露太多不說,對于她來說也太過麻煩了。
兩兄弟洗了好一會,才穿戴整齊出來,一碰面,秦云璋便打趣這個兄弟。
“你是個有福的,瞧這衣裳,看起來一般,穿在身上倒是別樣的舒服?!彼c三弟的身材相似,此時穿的衣服也是一個樣式,想來是那弟妹準(zhǔn)備的。
“那是當(dāng)然?!逼鋵?shí)這衣服秦云開也是第二次穿,第一回那是在別莊,當(dāng)了一回免費(fèi)的試衣人,而這回才算是在家的第一次為他專門準(zhǔn)備的。
當(dāng)然回豐城之時,也有過,不過那是從她的知衣行里拿的,算不得精心所備,兩兄弟走到前廳,西雙已將藥方寫好,正等著自家小姐的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