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木已成舟了不是嗎?”雖他們一直都沒聊那天征兵的事,可都心知肚明,這樣做是對的,而且收獲頗豐。
“那玖兒可得答應我,要多顧著自己,也要試著相信我,依靠我,我是你男人,護著你是我的職責?!?p> “好?!边@人的大男子主義沒得改了,不過他改的那一點,已很讓她滿意了,其實這樣的他也很讓她喜愛。
“對了,有點東西給你看。就是不知有沒有用?!蹦轮料氲搅肆硪患?。
“什么?”秦云開抱著人不撒手。
“松開?!边@讓她怎么去拿。
“一起?!鼻卦崎_表示這十日就要這樣一直黏著她,十日后,他只能眼睜睜得看著她受苦了。
“在書桌上?!睂@個男人如此幼稚的行為,不待見的同時,也是有些甜蜜的。
秦云開抱著人去書桌前坐了下來,把人安頓好,才在桌上尋找,見一本冊子放在正中,便知是這個了,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才伸手取來,翻看的第一下,便震驚了。
整個人一下子便扎了進去,穆知玖知道就會是這樣,也不打擾,歪在他懷里,細細得打量他,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這話果然不假,從未覺得他如此好看過。
不過能如此長的時間細細得盯著他瞧的機會可不多,剛好可以看個夠本。
“玖兒。”秦云開早就察覺到了自己小女人的目光,只是她的東西太吸引人了,一時分不出神來,一看完便立即來親,她不知道嗎,自己對她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低喚了一聲,直接吻了上去,穆知玖輕捶他,這人又在為難他自己,果不然,秦云開又難受了,抱著人不撒手,把頭埋在自個女人的頸間平息。
“不行,得早些讓大哥繼位才好?!?p> “怎想到了這個?”被親得暈暈乎乎的穆知玖,怎可能跟得上他如此跳躍的思緒。
“因為到了那時,我們便可以都不管了,只過我們的小日子?!鼻卦崎_表示那些事真的是太煩了,還是早些隱居了的好。
聽他如此抱怨,穆知玖淺笑起來,真不枉自己喜歡他一場。
“怎樣?”伸手指了一下桌上的東西,情要談,愛也要受,可正事也不能耽擱了。
“怎想起來做這個?”大手扶在她的纖腰上,輕輕摩擦著,穆知玖按住那只不老實的大手,這人是想拉著她一起難受。
“我不知這個時空是如何練兵的,也沒真正參加過兵營里的訓練,可有一點,可以肯定,前世的部隊是強悍的,整體作戰(zhàn)能力是不容質(zhì)疑的,若能有所借鑒便是最好,整理了一下知道的內(nèi)容,希望能夠幫到你?!?p> 也只有對他,可以肆無忌憚得講述自己這些知識的來源,心底某處的孤單,在這一刻徹底消失了。
“那玖獨如何了解的如此詳細的?”秦云開并不滿意她的解釋,哪怕她的解釋看起來很完美了。
“你明知還要追問。”穆知玖可不信他猜不到。
“玖兒,告訴我?!鼻卦崎_堅持,那本冊子中的確有許多地方如她所說,提了一些大概,可還有許多地方過于詳細,甚至連某些器材都繪畫得很清晰。
穆知玖認真得看了他一眼,他眼中的堅持讓她不忍拒絕,拍了一下他的肩,從他身上站了起來。
“我這一身本事,便是這樣練出來的?!闭驹诖扒埃雌饋碓谔魍h方,實則根本沒有聚焦。秦云開沒有說話,目光追隨著她,希望她能多說一些。
“我告訴過你,瘋和尚前世是被人害死的,我也是為了給他報仇,而后喪的命,卻沒告訴你,殺他的人是黑幫,也就是相當于現(xiàn)在的江湖惡勢力。”那真不是一個什么很好經(jīng)歷。
“玖兒?!鼻卦崎_有些后悔逼她說了,起身擁住了她?!安幌胝f就別說了?!?p> “沒什么不能說的,只是那種經(jīng)歷很讓人討厭的同時,也讓我今生受益非淺。”穆知玖因為他的溫度,反倒放松了許多。覺得說說也沒什么不好的。
對那段經(jīng)歷她真是這樣認為的,本以為自己會成為一個白衣天使的自己,在得知瘋和尚的遭遇時,第一次審視了自己的行業(yè)是否選的正確。
也是從那時起不太愿出手救治他人,她是瘋和尚養(yǎng)大的,書看了不少,人情事故卻學得不多,自然就愛鉆牛角尖了。
上世又僅余一個自己,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放下自己的職業(yè),選擇了報仇,從始至終她都不曾后悔過,哪怕吃的苦,受的罪,是別人的幾倍甚至幾十倍,都不曾有過。
在那時她學會了忍,學會了詐,又肯下功夫,自然是出類拔萃,當她開始掌權時,又開始學習新的東西,只要能用得上的,全涉及到的,她都不會放過。
許多人都不明白,她的位置已經(jīng)站得很高了,平時除了為組織出力,基本上就沒有享受過人生,總在不停學習。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要做的,是推翻這個寵大的組織,任何一點積累,都會在關鍵時候幫到她。
到了最后她做到了,而那時的積累最大程度得使用不是在前世,而是在今生,有時她都在懷疑,冥冥之中老天便是這樣安排的。
安排她用上一世吃的苦,來回報這一生接受到的愛,大致便是這樣了,而此時她用到的,正是當初她入那個組織時,所學習到的訓練方法。
那個組織用來訓練他們新人的人是雇傭兵,一種變態(tài)中的變態(tài),不會因為你是女人,你是弱者,便會對你手下留情,你不想被羞辱,不想被虐待,想去完成你想完成的,除了努力堅持,便別無他法。
“玖兒?!鼻卦崎_不知說什么好,她的描述不盡詳細,可他能體會到,她當時立在那懸崖邊的感覺。
“別想那些有的沒,沒那時的林玖,便沒有今日的穆知玖。也就是遇不到你,再說你不是也一樣嗎,若不是重來一次,怎又會有如今的秦云開?!?p> 穆知玖緩緩得轉(zhuǎn)過身,捧著這個男人心疼自個的臉,緩緩得說了她想說的話,曾以為老天是不公的,實則老天是最公平不過了。
“是,我秦云開嘗盡一生的苦楚,只為這一生遇到你,我的玖兒。”秦云開被她的這句話治愈了,扶著她的雙肩,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兩人相視一笑,才坐下來認真商討到底哪些可用,哪些不可用,可用的又該如何去用。
十日說長也不長,一晃便過去了,哪怕秦云開再不想放人,也得由她,先去營中報道,甚至分開的前一晚,都舍不得太折騰她,對于新兵來說,剛開始的日子都是惡夢,怎還舍得她精神不濟。
林玖仍是由東木與東林兄妹倆一起陪著去的大營,這大營建在原應有雍州軍的地方,離平城不遠,荒廢多年的地方已煥然一新。
別看秦云開拿到圖紙的時間不長,可訓練場的建設已完成,主要是他與工匠們已很熟了,工錢又不低,圖紙又清楚,手藝又好,自然就快了。
看著那些稀罕物,新兵,不,不止新兵,連那些親衛(wèi)們都不太懂是做什么用的。
林玖在報名時是露了臉的,也是出了名的,可終究招人的太多,她又是那種刻意低調(diào)的性子,別人自然發(fā)現(xiàn)不了她。
等開始集合點名了,都沒有人認出她來,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隨機的,一直沒點到她的名字,而她也一直站在隊伍里不吵不鬧。
九月里的太陽還是有點大的,站久了汗便濕了衣裳,遠遠得秦云開見了,捏了一下拳,暗道,玖兒,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林玖哪知他打的什么主意,站在那觀察一些她感興趣的東西,都是一群未經(jīng)打磨過的孩子們,許多東西都寫在臉上,很容易讓人看出來他們適合干什么。
這次招兵的人數(shù)超了,本以為一萬人都招不起來,結果到了兩萬人,幸好這大營是按五萬人的建的,倒也不擔心沒地方呆。
兩萬人的點名想快也快不起來,一個時辰下來,終只余林玖他們?nèi)齻€了,秦云開親自站了出來,他一現(xiàn)身,林玖直覺就知這人要搞事情。這人……唉,先看看再說吧。
她受過訓,站姿自然就與別人不同了,東木與東林也是跟她練過的,自然也是出類拔萃的,人多時,不打眼,人一少,自然就醒目了。
如今就剩下他們?nèi)齻€了,看到的便是全部了,一個個不由也挺直了背,人家比自己小,都有這模樣,自己定不能差得太遠。
“這人是誰?”都是新兵,當然就不懂規(guī)矩了,有人開口問。
“是玖公子?!庇腥苏J出來了,聲音大些,驚呼得出的音,引來了此起彼伏的‘玖公子’,‘玖公子’的聲音。
秦云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沉了一下臉,向前一步,抬了一下手,他本就是皇子,當了兩世的皇子,上過戰(zhàn)場,建了青幫,氣度氣場氣勢自然不是差的,只一個動作便讓新兵們噤了聲。
“你,就是林玖?”不管私下如何,作為平王見玖公子是第一次,就該這么問。
“新兵林玖,參見平王。”林玖抱拳出列,自稱尊稱沒有一點錯,可就是讓秦云開不舒服,可再不舒服也得受著。
“玖公子的威望不小啊?!边@話由平王說出來也不過,作為一軍統(tǒng)帥,不得不注意到比自己還受歡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