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州,那便對了?!睂λ膶弳栠€在繼續(xù)。
“你一個人得到的?”這是個嚴(yán)肅的問題。
“不,我同玖兒一起,甚至可以說如若沒有玖兒,我得不到這把劍?!鼻卦崎_的眼沒有離開林玖,林玖輕嘆,這個傻子,怎不知糊弄一下呢,瞎說什么大實(shí)話,只得抬起頭,走了過來。
“小玖兒,怎沒聽你提起過?”大長老一臉嚴(yán)肅。
“提不提很重要嗎?莫非憑這么一把梅大將軍的劍,便可找到那所謂的奇兵?”林玖老神在了,轉(zhuǎn)著手上的竹葉,直擊這群人的要害。
不是威脅他們,而是提醒他們,清醒一些,他們可是早說好了,不由所有的信物而出世,她的話潑醒了幾長老,怔了一下,總算是收起了狂熱。
“這樣啊,都挺好的?!比L老彎轉(zhuǎn)得快,恢復(fù)得自然也快,接過那軟劍,遞回給了秦云開,又是那個慈愛的老人。
大長老與二長老也轉(zhuǎn)過了神,只有四長老還呆愣著,在老二的提醒下,才垂下了眼。
秦云開將這一切變化都盡收眼底,看來這奇兵,不,這梅大將軍,這幾位是知曉的。知曉梅大將軍這個人,那知道這奇兵也就不奇怪了。
這雍州的那個暗夜之王,那個海盜王,如此了解雍州,地圖畫得如此之好,怎會不知梅大將軍的奇兵,甚至玖兒都了解一二,他們是長輩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云開,可聽說過奇兵?”這又是新的一輪試探。
“磊縣的那個山洞,是我同玖兒一起探查的?!鼻卦崎_很直接。
“那可曾想過讓他們歸為已用?”幾個長老哪知這人身上還有信物。
“不曾,云開更信自己。”到離奇兵最近的地方,了秦云開仍在堅(jiān)持自己的想法。
“不是你想就可以的?!彼拈L老仍有些陰陽怪氣。
“不,他想就可以?!倍L老嚴(yán)肅得盯著秦云開的胸口,原本放在衣襟里的信物掉了出來,這種情況很少,可剛才的劍招練得太狠了,才會有這種現(xiàn)象。
林玖也注意到了,腳腕處不由抖了一下,秦云開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見是那枚小板指露了出來,淺笑了一下,便往回收。
“你知道這個東西的用處嗎?”三長老問,眼睛卻是盯著林玖。
“我知道?!鼻卦崎_沒看到那個眼神,只是把那東西收了回去。
“說說?!彼拈L老的脾氣收斂了起來。
“是可以請到奇兵幫一次忙的信物。”
“噢?!”沒想到外界是這樣傳的,還算那人有點(diǎn)良心,現(xiàn)在好了,許多東西都落在了這兩個孩子頭上,他們更好做決定了。
“真不想用?”大長老的神情也很復(fù)雜。
“不想。奇兵只是梅大將軍留下的一支護(hù)國之軍,不是用來內(nèi)亂的?!鼻卦崎_不敢在這群人面前質(zhì)疑奇兵的存在,只能用第二個理由去說服。
“不錯,好樣的。”二長老拍了一下他的肩,對林玖擠了一下眼,明顯在夸贊她的眼光好。
林玖抽了一下嘴角,這群人還真是……可嘴角卻揚(yáng)了起來,所有的考核算是結(jié)束了,對秦云開的贊賞也就到了一定高度。
中午自然是酒菜豐盛,村子里的成年人來了,今天已到初六了,每年這天大家都會這樣聚上一聚,不知是不是因?yàn)榍卦崎_考核過了,反正找他喝酒的人不少。
有些慶幸他沒有逞強(qiáng),在開席前,讓玖兒親手喂他吃下解酒的藥,否則醉了,就不好看了,雖說沒醉過,可終醉了就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玖兒醉了還是可以有的,只是今個那小女人不喝酒,遠(yuǎn)遠(yuǎn)得看她在同幾位師伯說話,只得認(rèn)命得對付這個村子里過于熱情的人。
“不擔(dān)心他醉了嗎?”如此個喝法,三長老有些不放心。
“這人的酒量,內(nèi)力都不差,不用擔(dān)心。”說話的是四長老,他已恢復(fù)正常。林玖笑笑不說話。
“玖丫頭,為這人,奇兵可入世。”把他們隔開就是為了說這些。
“嗯,奇兵入世,賊船不開。”林玖仍反對。
“他手里有右長老的信物,又有梅大將軍的劍,算得上已是船的人了?!贝箝L老是最肯定秦云開身份的一個。
“劍的機(jī)關(guān)是我解的,也是我送的?!蹦侵峭嬉馀c奇兵有關(guān),不過知道了也無所謂,只有這人才配用它。
“他可是右長老?!弊笥议L老的兩枚板指,可不是說著玩的。
“我只有左長老的信物,怎干著打頭的活?!绷志翛鰶龅每粗鴰孜婚L老。
“你找到了兵符?!边@孩子是上天派來振救他們的。
“也就是我一個人可以說了算啰。”林玖的話本就是個套,在奇兵原有的規(guī)程中,是主帥與左右長老合議,以票數(shù)多的為主。
而林玖現(xiàn)在一人當(dāng)了兩職,可不就是她一人說了算嗎,四個長老一噎,都啞了火。
“你這孩子。”三長老在準(zhǔn)備來個曲線救國。“你與他還會彼此嗎?”
“是啊,不分,所以我站在他那邊?!边@話看起來沒毛病,實(shí)則表明了她贊同秦云開的想法,三長老搖頭,此路不通。
“賊丫頭,直說為什么?”二長老準(zhǔn)備打直拳。
“一則,他不需要,二則,船上的人,只能求穩(wěn)?!边@也是她曾甩手的原因。
“我們已經(jīng)很穩(wěn)了。”四長老表示日子過得有些無聊。
“是,因?yàn)楹芊€(wěn)了,我們才不能賭,因?yàn)槲覀円呀?jīng)輸不起了。”林玖嚴(yán)肅下來,幾個長老順著她的話開始沉思。
“當(dāng)年我的出現(xiàn),你們敢賭,無非是把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在不違制的前提下,拼了一把,皆大歡喜,輸了也不會比當(dāng)時差?!?p> 這話他們沒說過,而林玖懂,當(dāng)年她也是利用了他們的這個心理,才能成功得邁出第一步。
“現(xiàn)在,賊船是家大業(yè)大,不說我們有多少人,單說靠我們生存的又有多少人,一旦翻了船,那個損失是不可估量的,我可以用我的力量去助他,卻不能拖上船上的人,你們舍得,我,舍不得。”
隨著林玖的話落,他們這一桌也沉默下來,許久,二長老帶頭嘆了第一聲氣。
“孩子,我們有愧啊?!睅讱q的娃娃帶他們走上了好日子,如今,能幫她了,卻只能這樣看著,讓兩個都有資格的孩子自己去拼,怎不有愧。
“別,這帽子大了,我可戴不了?!绷志劣质悄莻€滿不在乎的樣。
“剛來時,是因?yàn)閹煾傅脑剩瑤煾缸吆?,幾位師伯無條件的信任才有了今天,現(xiàn)在的一切,不是我一個人的能力,是大家一起創(chuàng)建的,在我出力的同時,船上的人給我的也頗多。”
提到這些,林玖的笑意很濃很真誠。
“更何況,沒有船上的人幫忙,我也幫不到他許多?!惫抡齐y鳴就是這個道理了,她利用了許多賊船的資源,這是不爭的事實(shí)。
林玖的一席話,徹底堵了長老們的嘴,別看這丫頭說的頭頭是道,可他們清楚,她所說的利用都是她創(chuàng)建的那些,沒有她便沒有那些,用用又何妨。
幾個長老暗中交換了一下眼神,多年的默契不用多說,便做了一致的決定,那便是只要兩個孩子需要,不管這丫頭同不同意,他們都會出手。當(dāng)了這么些年的長老,總歸要耍一次長老的威風(fēng)。
宴席開了一個多時辰,終看到秦云開微醺了,大家才散去,對這個來串門子的年青人,村子里的人還是很認(rèn)同的。
幾個長輩沒留下,該問的問了,該考的考了,就不留在這討人厭了。
人都走了,秦云開也被林玖帶回了屋,一進(jìn)門,帶著酒香的懷抱便迎了上來,林玖也不躲,任由他抱了個滿懷。
“玖兒,真好?!本剖呛鹊糜悬c(diǎn)多了,多少有點(diǎn)上頭。
“可是渴了,喝點(diǎn)溫水吧?!绷志羷瘛?p> “玖兒,喂?!鼻卦崎_又開始纏人。
“好?!彪y得林玖沒拒絕,這人今天的決定干脆,很合她的心意,她看中的人就該是這樣,小事上順著他,便順著吧。
“嘻,玖兒,真好?!鼻卦崎_不傻,當(dāng)然能感覺到小女人態(tài)度的變化,就著她的手喝了杯溫水,便抱著人擠在一張椅子里不動了,專心得玩她的手指。
“怎的?醉了?”他可是難得這么安靜。
“沒有,就想這樣同玖兒呆一會?!?p> “好吧,呆著吧?!绷志帘硎具@樣也不錯,歪在他懷里便不再說話,居然就這樣不知不覺睡了過去,也是,到了她午休的時間了。
屋里很暖,可終是在初春,秦云開不放心,把人抱到了床上,陪她一起躺了下來,看她的眸光不由復(fù)雜了起來,幾位師伯今天的表現(xiàn)有些奇怪,明顯這奇兵他們不僅知道,而且還相當(dāng)了解。
只是玖兒為何不知曉,他哪知他懷里的這個,若是想瞞一件事,便會瞞得死死的,還會勾著人自己片偏路上走,在磊縣的山洞中,她就是這樣做的。
這才讓秦云開誤會了她的了解程度,不過秦云開又找到了合理的解釋,估計看玖兒小,又是女孩子,那些事便沒有提,因?yàn)樘崃艘矝]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