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剛醒過神的穆知玖按住了還未完全脫落的腰封問。
“玖兒,想我干嘛?”秦云開被她防備的小模樣逗樂了,故意撩她。
“就是不想你干嘛?!边@人胡鬧的次數(shù)太多了,不得不防啊。
“唉,玖兒,我就是想干嘛,這幾天也不成啊,兩老可都在呢?!鼻卦崎_不無遺憾,可看到玖兒見了雙親如此開心,并不后悔自己的這個舉動。
他的嘆氣聲,讓穆知玖又好氣又好笑,這人還真是,心里一軟,便犯了抽。
“等過些日子,得了閑,再補償你便是了?!痹挸隽丝?,人便不好意思起來。
“玖兒,到時可不許抵賴?!鼻卦崎_開心了,已開始盤算能做些什么。
“不信就拉倒,何苦懷疑人家的人品。”她是那種耍賴的人嗎?到后來,穆知玖悔死了,不該自己把自己的路都給堵死了。
穆老爹與林飛蘭是在雍州住了半個月,才起程回徐州的,不是他們不想住,而是家中的兒子太忙,媳婦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有些不放心。
這邊他們來了,又親眼見到了,女兒過得好,女婿又體貼,便沒什么不放心了,別看只住了半個月,看到的聽到的,體驗到的,已讓他們大開了眼界。
先是穆老爹,知道這個女婿不簡單,可沒想到如此不簡單,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別的不說,雍州軍有這個樣便是不容易的,更是不藏私,幾乎算是傾囊相授。秦云開對這個岳父也更尊敬有加。
作為女人的林飛蘭,更關(guān)心女兒的生活環(huán)境,十幾天住下來,這雍州給她的印象又好了不少。不管原來雍州如何,他來了這么長時間,雍州沒變樣,仍這么好,甚至更好,便是他的功勞。
送走了二老,京城的信也到了,如穆知玖所料,二月中旬,西雙已生下一個男嬰,母子平安,正在休養(yǎng)中,同時也明確得向自家主子表明了想法。
滿月后,便會將孩子送去給他的父親,她本人則是會回雍州,這決定下得很果斷,可穆知玖的直覺卻是覺得西雙不一定做得到。
那個丫頭是個果斷的不假,可她的果斷更多的時候呈現(xiàn)在做,而不是在說,這種早早的說出來,給她的感覺不是果斷,而是糾結(jié),是割舍不下啊。
只有早早得把決定拋出去,反過來提醒自己,不能改了的那么決斷,對事也許有用,可對人就不一定了,先不說她對那人有情,只說對那骨肉,可不是一句話就可以割舍的。
秦云開對這個消息,就沒穆知玖想的那么多了,大哥有后了,且有兩個,是再好不過的事了,隨手把自家小女人抱到了懷里。
“玖兒,我們何時才會有一個?”
“你不是不喜歡孩子嗎?”穆知玖把手搭在他的手上,那雙大手正放在她的腹部,說實在的,她也想要一個。
“原來不想,前世還甚至厭惡過,可有了玖兒,想一個長得像玖兒的女兒,然后看著她慢慢長大,向岳父寵玖兒那樣,一點點把她寵大?!?p> 這段時間看著玖兒與岳父相處,羨慕多過了吃醋。
“寵大了,再把她交給另一個男人嗎?”穆知玖對生兒生女無所謂,只是老爹走時,還是很有些埋怨的,自個放在手心里捧大的閨女,讓頭豬給拱了。
“不,不要?!鼻卦崎_一想那個場景,立馬拒絕。
“那把她當(dāng)老閨女養(yǎng)著啊?!蹦轮潦?。這人的孩子氣越來越重了。
“也不要?!鼻卦崎_沒想過,可同樣覺得這樣也不好。
“那你想生個閨女干嘛?”這人太有意思了。
“那就,那就不生閨女,生個兒子,把我們的事都交給他,我們?nèi)ル[居?!鼻卦崎_覺得這樣也不錯。
“哈?!蹦轮凛p笑出了聲,這人也太雙標(biāo)了,女兒捧著養(yǎng),兒子生下來就是用來甩鍋的。
“這可是還沒有影的事,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些。”
秦云開看了一眼他們四只手捂著的位置,想想也對,討論這些的確早了些,不過……
當(dāng)穆知玖感覺到失重后,才知這人又用上功夫,踢了他一腳,這性子沒得改了,干別的事還好,這事咋就這猴急呢。
哪知腳一下子便被抓住了?!熬羶?,可是許了我,要補償我的。”
不提這話還好,一提穆知玖便似火燒,這人怎還記得這茬,這十幾日沒太瘋,可這人以爹娘在為借口,每日都有,若不是自己小日子到了歇了幾回,怕是一天也不會放過。
現(xiàn)在居然還想鬧?!澳氵@人怎就沒個節(jié)制了?!闭Z氣中嬌憨多過埋怨。
“過幾日,我便要入營了,這一去又不知多少時日,才能回來,玖兒我舍不得你?!鼻卦崎_抱著人,覺得很神奇,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舍不下一個女人。想來是從未真的動過心吧。
一聽這話,穆知玖哪還有什么話可以拒絕,雖說雍州軍已上了正軌,可作為大將軍是不得得以身作責(zé)的,更何況,老爹來后,又發(fā)現(xiàn)了許多地方要完善,更是松懈不得。
自個的男人自個疼,趁在一塊,便由著他吧。穆知玖的應(yīng)允,秦云開自然高興,一高興就免不了過份,愣是折騰了一天一夜,才放過人。
終是能走出來,到了屋外,穆知玖差點淚流滿面,還是陽光下舒坦啊,揉了一下還有些發(fā)酸的腰肢,這人是鐵是打的,沒休息幾個時辰便去忙了。
累……呸,累壞了,活該。
秦云開這一入營,便是一個月,穆知玖也沒閑著,豫州那邊既然想動,便動起來吧,有些風(fēng)要開始吹了,正好她有用得上的東西。
豫州軍掌管在一個姓崔的人手里,全名叫崔富貴,這是他父母取的,喻言可想而知,而這人也應(yīng)下了他的名,想福也想貴。
而豫州的太守同他的關(guān)系匪淺,怎么說呢,兩人人是一個村子里了來的,這太守也姓崔,不過是逃荒的孤兒,為了在他們村子里好落戶,改的姓。
名字是族長起的,叫崔言正,主要是看他打小有幾分聰明勁,而崔富貴的家中算殷實,自個家的這個打小習(xí)武,不是讀書的料,這個撿來的孩子,倒還成。
也不說收養(yǎng),只是時不時得接濟一下,等這孩子出息了,要去考功名了,湊點路費什么的,只指著他有朝一日回報一二便足夠了。
就這樣一文一武,算不兩兄弟的兄弟,陰差陽錯的同時到了豫州任職,還都是最高的那個位置,也就是相當(dāng)于豫州是他們的天下。
打小兩人接受的教育都有些相似,就目前形式來看,一致決定,這豫州誰也不靠,明面上他們是皇上的人,實則是在等局勢明朗化。也就是墻頭草。
這種墻頭草其實很討厭,幾方人馬也不是沒有想過動一動,可是難啊。
首先這崔大將軍的威望不差,他是真有本事走到這一處的,至于崔言正,那是個左右逢源的主,想得到他,動他的人卻不知用誰來代替合適。
于是一個三年任命下來,又一下三年,而這六年過去了,再動他就更難了,而這六年里,這豫州若還不能成為他們的天下,他也不會坐座六年了。
不同于旁人,是想從破壞這兩人的關(guān)系下手,再來步步推進(jìn),穆知玖卻是另辟蹊徑,她就是要他們的勁往一處使,當(dāng)有了更大的利益來了,分不均進(jìn),不用她做什么,這種聯(lián)盟便會自己破滅。
而用來作引的便是雍州這塊大蛋糕,雍州這十年對外封得很嚴(yán),讓人的印象停留在原有的樣子上,甚至連臨近雍州的地方,人煙都稀少起來。
不想想粘染上那‘窮’氣,如若現(xiàn)在猛得爆出雍州富了,想必心下不平衡的人不少,同時各種猜測便接踵而來,這也是穆知玖與秦云開擔(dān)心的地方。
幾方的窺視,幾方的同時出手,他們再強大也不是那么好扛的,唯有各個擊破,才是上策。這豫州便是第一站。
很快,接壤豫州這邊的貿(mào)易便多了起來,原本只是限量流動的高級物品多了起來,有錢的人會享受,享受慣了的人當(dāng)然是好事。
而增加的一些奢侈品,自然也是他們追捧的對象,其中崔太守便是其中的一員。
他是苦出身,一小是寄人籬下長大的,發(fā)奮讀了書,才有了今天,在皇帝的底線邊緣試探了許久,才定下了一個度。
而這個度足以讓他當(dāng)個土皇帝,能享受的自然不會放過分毫,做生意的人自然也會投其所好了。
這回穆知玖沒有走德裕,顧平承是正經(jīng)八百的生意人,有些東西還是不要拖上他的好,倒不是把他一腳踢開,而是給他的貨晚上了那么小半個月,錯開了下套的時間。
反正同青幫是一家了,就用它的商行吧,有青幫的名頭在,倒也不怕人搗亂與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