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內邊!”野草抬著手臂焦急的指著林子深處,裴玉不由加快了步伐。
周氏這會也跟進來了,看到裴玉抱著孩子心里松了口氣,孩子能找著就好。
“姐姐!姐姐!”
野草著急的指著地上昏迷的小姑娘,害怕又急切。
不用野草說裴玉也看到人了,小姑娘額頭有道口子,染了鮮紅的血跡。
應該是摔了,撞到了石頭或者樹干,這才昏倒的,探了鼻息,摸了脈搏,還好,還活著。
抬頭看著一旁高大的野生果樹,裴玉心里有數(shù)了,孩子來摘果子呢。
“野花呀!怎么會這樣?!”周氏見孩子頭上血呼啦的一片頓時嚇著了。
“沒事,還活著,嫂子你抱著野草,我抱野花回去?!迸嵊裾f著將野草放下。
蹲下身小心的抱起瘦弱的女孩,這兩孩子都太瘦了,抱起來就輕飄飄的二兩重。
周氏回神抱起野草,發(fā)現(xiàn)裴玉已經走遠了。
“不愧是練武的啊……”
“娘?這,這不是五叔家的野花嗎?怎么腦袋破了?還流了這么多血?!”宋老大詫異的看著自家娘。
娘突然從前面的林子里躥出來瞎了他一跳,低頭又被娘懷里的孩子嚇了一跳。
“娘,去里正家!官府的人來了,何大夫也來了?!彼蚊餍⒒剡^神后立馬給指了路。
聽到何大夫在,裴玉沒猶豫立馬抱著野花往里正家跑去。
“娘,您慢點!”看到親娘跑得飛快,宋老大提心吊膽的補了一句。
“哎呦,是明孝啊,快,幫嬸抱著野草?!?p> 宋老大下意識回頭,周氏哎呦一聲將孩子遞了過來。
看著小娃眼淚巴巴的瞅著他,得,也別擔心了,直接追親娘去吧。
宋老大留戀的看了眼自家田地的方向,而后抱著野草飛快的往里正家跑去。
地什么的晚點再來看吧,那么多天都耽擱了,不差這一時半會了。
周氏站在原地剛把氣喘勻,抬眼已經不見宋明孝的身影了,心里再次感嘆了下母子倆不愧都是練武的,而后才邁著步子朝里正家去。
“何大夫!”
人未到,聲先至。說的就是現(xiàn)在的裴玉。
院里何大夫正要跟著村民出去一家家看傷去,就聽到人喊他,而后裴玉抱著受傷的野花將將踏進門檻。
“快,放屋里,平躺著放?!笨粗⒆恿餮念~角,何大夫立馬吩咐出聲。
裴玉立馬進屋,沒見著床榻,直接將野花放在了桌面上,農家吃飯的大桌,正好。
何大夫沒耽擱,立馬上手開始診脈,確認孩子沒有大礙,才開始清理傷口。
“怎么累成這樣?”宋恒看著額角發(fā)汗的裴玉,語氣有些責怪。
裴玉這會累的很,喘著氣呢,沒工夫搭理大佬的問責。
宋恒沒法,默默伸手給裴玉順氣。
宋老大進門就看到爹娘這副恩愛場面,不由的面色發(fā)木。
完蛋,爹又要嫌棄他了!
“姐姐!姐姐!叔!內邊!”野草掙扎著呼喊,把宋明孝的思緒拉了回來。
忙把孩子抱過去,小家伙著急的不行,卻也乖。
野草蹲坐在桌子上一瞬不移,安靜看著何大夫給野花包扎。
要不是那雙黑黝黝的眼睛啪啪的直掉眼淚,宋明孝還以為這娃子嚇呆了呢。
“哎呦,你姐姐沒事,野花是個堅強的女娃,很快就會好的,你可不能哭鼻子?!彼蚊餍②s緊給擦眼淚,半哄半勸的。
小家伙抬頭看他,然后重重的“嗯!”了一聲。
宋老大還以為這小家伙聽進去了,不哭了。
哪想這娃就忍了一下,轉頭抓著他的衣服哇哇的就哭了起來。
感情之前的哭勢還是比較隱忍的?
這下宋老大慌了,小娃哭的大聲,勸不住了。
周氏到門口就聽到野草哭的哇哇的,還以為野花有什么不好,嚇得差點扭了腳。
“哎呦,乖寶啊,咋哭的這么兇哦!族奶奶可心疼了!乖寶啊,姐姐有大夫治病,不會有事的?!敝苁蠈O子孫女都好幾個了,帶娃經驗豐富。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就哄好了野草,小娃摟著她脖子依賴的緊。
裴玉看著心中暗嘆:厲害!
宋老大此刻也驚嘆的暗贊:還是嬸子厲害!
宋恒見裴玉消了疲態(tài),有心思去看哄娃,卻壓根沒注意到他這么個大活人。
指尖微緊。( ̄^ ̄゜)
不一會何大夫就包扎好了傷口,看著幾人囑咐道:“這孩子身子太弱,底子太差了,幸好傷口不大,血止住了,養(yǎng)幾日補補身子就沒大礙,可這傷,怕是要留疤了……
你們多注意些,傷好了用上一個月去疤藥能淡掉些,要是恢復的好說不準不會留下疤印?!?p> 何大夫知道村人的條件,大概是不會給女娃用去疤藥的,但他還是說了一句。
這女娃娃的傷口在發(fā)際邊,留疤不仔細看也是無妨的,可女娃有疤,不好嫁人的。
周氏立馬應了聲:“唉,多謝何大夫了,孩子我們一定好好照看?!?p> “謝,謝些爺爺!”野草巴巴的看著何大夫,奶氣的認真道謝,惹的幾人都笑了笑。
何大夫抬手摸了摸小娃的小腦瓜:“話都說不清呢,倒是懂禮!是個好孩子。”
野草懵懂的知道自己被夸獎了,頓時有點不好意思。
轉頭小聲的喊了句“姐姐”,周氏自然聽到了,立馬將他抱了過去。
小小的娃急切又害怕的靠近姐姐,一副小心擔心的模樣甚是惹人心疼。
宋恒適時的開口:“何大夫,勞煩你給內子看看,她剛才跑的急,虛汗不停,不知是否有礙?!?p> 何大夫聞言立馬擺正了臉色,宋裴氏的身子可是不能勞累的。
方才抱著孩子那樣急忙跑來,確實不好說。
裴玉乖乖的配合,何大夫認真診了診脈,微微皺眉:“夫人這段時日本就恢復的不多,實在不宜操勞大動,像今日這般劇烈跑動是萬萬不可再有了。”
這裴氏根基不穩(wěn),要不是底子好,這跑一回怕是就功虧于潰了。
“那我現(xiàn)在可有什么不妥?”
聽到何大夫的話,裴玉著急了,她可不想體弱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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