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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儀被申貴妃牽著,一到養(yǎng)生殿,便看到一大群太醫(yī)圍在床前,她環(huán)顧一周,這下毒的人,一定就隱藏在某個角落,太醫(yī)院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朱砂加熱有毒,所以,這藥一定中途經(jīng)過轉(zhuǎn)手。
至夜,司徒盈獨自前往太醫(yī)院,一個人穿著穿梭在冰天雪地里,邊走邊藏,她知道,此刻她的危險也不小。
然而,剛繞過走廊,這寒冬臘月的湖面都凝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冰,走廊上微弱的燈光映照在冰面上,倒是在這沒有月亮的夜晚多了一絲希望。
可是,希望也有可能是陷阱,畢竟在黑暗的世界里,唯獨那一片光明。
只見一個穿著淡紫色華貴衣衫,滿頭珠翠琳瑯的女孩兒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迎面走來。
司徒盈趴在一根偌大的紅木柱子后面,看著司徒儀不斷靠近,臉上還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哼!司徒盈,論皇爺爺?shù)膶檺?,你怎么可以跟我比呢!等皇爺爺喝了我的參湯,身體好轉(zhuǎn),我一定讓你向我跪地求饒!”
司徒盈:呵呵,還不知道誰給誰跪地求饒呢!
不過,聽她自言自語,司徒盈也算是知道,這司徒儀是打算給皇爺爺孝敬參湯的,不過可笑,皇爺爺都沒有完全清醒,怎么可能喝得下去。
“誰!”
糟糕,都說了這裙子不要這么長!下次一定要蒲算給她改改!
等等,為什么是找蒲算?
這家伙好像也沒有當(dāng)媽媽的潛質(zhì)吧……
算了算了,司徒儀要是發(fā)現(xiàn)她在這里,估計又是一場惡戰(zhàn)。
她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盡量隱藏在黑暗的地方,雖然是一條過湖的走廊,但是對于一個不高的小孩兒來說,能藏的地方太多了!
突然,一雙大手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
“別說話!”
只見身后完全不熟悉的黑衣人一手把她提到了高高的梁上,兩個人就這樣做了梁上君子。
這人一身黑衣蒙著面,好像并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她也漸漸安下心來。
“尊敬的破云族貴賓,我是本族贈送給你的特殊禮物?!?p> “???你們還送男人?”她壓低了聲音,畢竟司徒儀馬上就要走過來了。
“額,不要誤會,我們不向小孩子提供那種服務(wù),我們只是在您危險的關(guān)鍵時刻提供必要的幫助?!?p> 司徒盈:哪……哪種服務(wù)???
“哦……”
但是她不明白,她這里有什么危險的,而且,他說話好像一個機(jī)器人。
“別出聲,有人來了?!?p> “我當(dāng)然知道有人來了!”
她撇撇嘴,誰知還不過三秒,司徒儀就和司徒雨迎面撞上。司徒雨的到來倒是司徒盈不曾想到的。
“好久不見呀雨兒公主,你跟著司徒盈那小賤人看來也沒有過得很好嘛……”司徒儀端著參湯趾高氣昂,滿眼蔑視。
司徒雨無奈,本來不想理她,本來她就是去太醫(yī)院給老皇帝端藥的,不想生事端。
“別走呀,你和司徒盈蛇鼠一窩,她是我討厭的人,你也要做我討厭的人嗎?不如,你跟著我,把你的盈雨思分我一半?我可以考慮對你好點兒?!?p> 司徒雨瞬間變了臉色,這盈雨思名動天下,是她和紹思思司徒盈三個人的心血,怎么可能給這個不知羞恥的人。
“呸,你是什么東西,也敢跟我要盈雨思,再者,靖王府的禮儀看來是真的沒教好,按照規(guī)矩,我是你的姑姑,你得給我行大禮才對?!?p> 她一時沒想到,曾經(jīng)軟弱的司徒雨竟然會這么牙尖嘴利,果然是跟著司徒盈呆久了,被渲染多了,“你……你休想!我可是有封號的郡主!你呢!不過就是個沒娘的!”
司徒雨如今成長了,才不會因為這些大打出手,只見她冷笑一聲,“你還是好好把這湯給父皇端過去吧,我懶得理你?!?p> 她本來想走,卻被氣急敗壞的司徒儀一把拽住,只見她另一只手端著那白玉碗將參湯喝的一干二凈,看來是要大打出手了。
“你……你怎么把父皇的參湯給喝了!”她目瞪口呆,這司徒儀怎么會如此蠻橫無禮!
“哼,反正參湯都是我們家的,到時候再燉一碗也沒什么,再說了,皇爺爺?shù)臇|西本郡主都吃膩了!還缺這一碗?yún)??現(xiàn)在,本郡主就要好好教訓(xùn)你,什么是尊卑!我有封號就是尊!”
司徒盈攥緊了拳頭,本想沖下去,誰知,那黑衣人卻一把拉著她,“對不起,您不能下去?!?p> “放手!”
“請您相信我的判斷,這下面是殺身之禍的漩渦,貴賓您不適宜下去?!?p> “我……”
誰知,話音剛落,只見司徒儀剛剛挽起袖子,便忽然定住了腳步,一口鮮血吐得老遠(yuǎn)!噴了司徒雨一身。
只見滿目鮮血的司徒雨見這場景,簡直嚇懵了!
“啊——救命??!”
司徒儀表情痛苦難忍,努力朝著司徒雨方向爬過去,如同索命的冤魂,把本就受到驚嚇的司徒雨嚇得更加不敢站起來,只能抱著最近的一根柱子嗚嗚的哭……
“您不能下去!”
“我要救我姑姑!”
“您不能下去!”
只見黑衣人雙手擦了擦便捂住了司徒盈的口鼻,一股淡淡的幽香便進(jìn)了心脾,她便直接昏睡過去。
待到宮人們趕到,一切已成定局。
靖王府和善郡主司徒儀死,司徒雨成為最大的嫌疑犯。
生前還有打斗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