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翊叛逃
萬籟俱寂,眾人圍在火堆旁,百無聊賴,心生煩悶,無影張無奈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被捆綁著的兩個人開始緩慢的抽動四肢,便擦亮眼睛,立馬驚動起來!
“醒了醒了!我的天娘啊,你們可算是醒了!看看著小臉兒紅潤的,都不像是得過大病的!”
刀疤臉好不容易醒過來,頭還暈呼呼的,不過一聽到這家伙這么說自己,便啐了一口唾沫,“你才得過大病呢!還不來給我解開!”
只見無影張手持長刀,當著眾人的面,一步一步走過去,神色詭異,像是蓄謀已久,正當眾人以為這家伙要做點兒什么的時候,他忽然跪下,哭天搶地,“嗚嗚嗚嗚嗚,大哥啊,你終于醒了?。。?!真是太好了!真是老天爺保佑??!我還以為……還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呢………”
看著無影張撲倒他懷里號啕大哭的場面,著實是把眾人嚇了一跳。
“好了,大哥這不是好好的嗎,趕緊給我解開,”他慢慢松了綁,晃動了幾下身子,發(fā)出骨節(jié)碰撞的聲響,“我給大家添亂了,我昏倒的時候,沒有像這小子一樣對你們做什么吧?”
無影張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你還沒有開始發(fā)作就已經(jīng)暈了,安全得很!”
“阿這……話說,你們是怎么找到解藥的?”
司徒盈搶先一步,連忙道:“是蒲算救了你們?!?p> “他?”刀疤臉一臉不相信,卻又看到司徒盈這副斬釘截鐵的樣子,心中糾結萬分,最終還是妥協(xié)。
“怎么了,我就救不得你了?”
“哈哈哈哈,這是說的哪里話,當然救得,蒲算兄弟,這次真是感謝你了,下次兄弟我定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說完,他雙手抱拳,直直鞠躬。
蒲算見狀,連忙扶起,說實話,他本來就不愿意,如今這樣,倒還安撫了一下他受傷的心靈,只可惜,如今三顆救命萬能藥只剩下一顆了,看來以后得多加小心了,免得把自己也搭進去!
“各位,我乃當朝宰相之子楚連云,感謝各位英雄好漢救在下于水火之中,這份恩情,在下沒齒難忘,敢問各位兄臺是何方人士,我好回去一一相報以禮答謝!”
眾人這才注意到,還有一個剛剛解綁的楚連云正默默的看著他們,司徒盈一個眼神過去,只發(fā)覺此刻的楚連云雖然依舊一副小小少年模樣,但身上沾滿了硝煙塵土,那蓬亂的碎發(fā)垂落于額前,胸口,一副破爛的鎧甲加持,看上去倒是完全脫了那貴族公子相貌,男子氣概鋒芒畢露。
“楚連云,好久不見?!彼归_一個大大的笑容,看見他,忽然想起了三歲時候,他當街尿褲子的景象。
“司徒盈?你怎么會在這里?!”
此刻的楚連云雖然歲數(shù)不大,但身量已經(jīng)看得出挺拔高俊,在這幽微火光籠罩之下,他尋找了半天才尋到聲音的來源。
“怎么了?很驚訝嗎?”
他白唇自然上揚,一股坦然和看破紅塵的滄桑感由然而發(fā),“嗯,我正納悶兒,荒郊野嶺怎么會有人認識我,還以為我是因為思家心切出現(xiàn)了幻覺?!?p> “我是來尋找我哥哥的,你看到他了嗎?”
“司徒翊……他……”
看著他吞吞吐吐地模樣,她便覺得大事不妙,極力隱忍著自己的激動,一字一句道:“他怎么了,你快說呀!”
“他叛逃了?!?p> “叛逃???不可能!”她目光如炬,一口回絕,“這絕對不可能,我哥哥不會叛逃!”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司徒翊作為先鋒官,一個人拋棄我們叛逃了,眼下,”他說著說著便有些哽咽,“唉,眼下除了我和他,全軍覆沒,都是這該死的樹林!埋葬了多少冤魂??!”
看到他從悲傷到歇斯底里,所有人默不作聲,一片死寂。
她站在冷風里,小小的身軀逐漸縮成一點,楚連云說的東西,讓她覺得難以呼吸,難以相信!
“連云哥哥……盈盈沒有欺負過你吧……”
“這是自然?!?p> “你為什么要對我說假話,我哥哥不會叛逃的不是嗎?”她淚眼汪汪,決不屈服!
“你還覺得這不是真的嗎?一切都是我親眼所見!”
蒲算見此情形,自知這樣絕對會讓司徒盈更加瘋狂,失去理智,便從中作梗,把二人分開,自己當了和事佬。
“盈盈啊,咱不哭,說不定是你哥哥的計策呢?你哥哥足智多謀,忠君愛國,人盡皆知,我也相信他不會叛逃的?!?p> 楚連云苦笑:“怎么?現(xiàn)在連事實都沒有辦法接受嗎?”
“不是,楚公子,您要不把事情的經(jīng)過從頭到尾講一遍?或許有什么地方你漏掉了呢?有些東西人自己會做出判斷,但是不一定人類做出的判斷就是忠于事實的,你說出來,大家一起再聽聽,免得錯怪了一個好人呢?”
刀疤臉附和道:“就是就是,這事兒就該這么做!”
柳煙煙高傲地抬起頭,“莫不是楚家公子不敢講吧?”
“誰說我不敢講!難不成我還會騙你們不成?”
隨后,楚連云便將事情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講述出來,從出征開始,司徒翊就有些不對勁,似乎是故意被突如其來的騎兵包圍,無奈之下,只能丟棄兵馬,順著懸崖而下,沒想到竟然發(fā)現(xiàn)了眼前這般光景。
而下來以后,按照相同的路勁,所有人行軍于林間,爭取天黑前出去,沒想到所有人路過佛林竟然都被毒暈了,唯有楚連云出發(fā)之前患了傷寒,自己準備了遮掩口鼻之物,在一片朦朧之中,邊看到了那個唯一一個活下來的司徒翊站在一個蒙面男人面前,二人像是在交談什么,然后就一前一后離開了。
“就這樣,我一路跟著他們,可惜中毒已深,好不容易重見天日,眼睛卻越發(fā)看不見,竟然直接掉進了池子了,本以為可以洗一洗,沒想到,池水有毒,然后就如你們所見,毫無意識下去。”
司徒盈淚目,“一定有什么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