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婚禮結(jié)束大家都累的夠嗆。
林晚躺在床上動都不想動，張愛國神采奕奕的翻著賬本，統(tǒng)算下來他們的收的禮錢并不少，這以后都是要還的。
算完賬本上的小錢錢，天也黑了。旁邊傳來林晚均勻的呼吸聲，他低頭親了親女人微張的嘴巴，將人抱起來扒光，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放好水的按摩浴缸。
林晚被放進水里的一瞬間睜開眼睛，之前被脫衣服都沒醒，這會醒了實在有些尷尬，她未著寸縷，張老師西裝革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林晚捂住根本捂不住的胸口，磕磕巴巴的讓張愛國老師出去。
沒想到張愛國老師愣了一下，果真出去了。
還沒等浴缸里的人松一口氣，張愛國手里握著一個紅色的小本本再次走了進來，他將紅色小本本在林晚眼前過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洗漱臺上：“看見了嘛？我這是有證駕駛！合法的。”
張愛國松了領帶，慢條斯理的解著襯衣扣子。
“畢竟…畢竟咱倆還是第一次上路，走常規(guī)地圖吧！在這里…太…太狂野了一點吧？”
張愛國挑了挑眉：“既然是有證駕駛，跑哪張地圖最終目的地都是一樣的！我開車，你放心?！?p> 所以這一天的婚禮難道她一個人累嘛？林晚解鎖了按摩浴缸地圖后又被抱著解鎖了新婚大床。到后來眼皮都睜不開了。
第二天上午十點，林晚才醒過來。她動了動酸痛的手臂向床邊摸去，床邊沒有人！
“張老師？”林晚叫了一聲便閉上了嘴！這個說話聲音像鴨子的人是誰？
張愛國圍著大紅色的猥瑣出現(xiàn)在臥室門口，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晚晚醒了?。∑饋沓燥埌?，我做了生煎！”
所以！為什么這個人昨天晚上像被奪舍了一樣？行動上合法耍流氓！嘴里還不挺詢問她感受，還………想起來就讓人羞恥！林晚捂著臉背過身，想罵人但嗓子實在不允許。
林晚還是起來吃飯了，一口一個生煎將昨晚的怨氣都發(fā)泄在這些美味的小可愛上面。張愛國吃完飯洗了碗。然后擁著林晚到沙發(fā)上坐下。然后將一張銀行卡和一個存折放在茶幾上推到林晚面前。
“晚晚，這些是我的全部積蓄了。密碼都是910101”
存折上的數(shù)額實在令人瞠目，林晚數(shù)完小數(shù)點后嚇得把那棕色的小本往張愛國身上一扔“我不管錢！你管吧！”
“晚晚，你有沒有聽過男人有錢就變壞？為了我們婚姻美滿你就辛苦一點受受累？”
林晚咬著嘴唇將存折和工資卡收下，心里想著是時候買個保險箱了。張正國有錢的讓林晚瞠目結(jié)舌，買了房子，辦完婚禮，手里還能存有百萬，這個男人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研究生畢業(yè)跟馮正開了一間文娛公司，我們是大學室友，不過他是信息技術的，我是學數(shù)學的。剛開公司的時候只有我們兩個人，他負責軟件開發(fā)，我負責人事行政財會大數(shù)據(jù)。后來我們第一個軟件小火了一把，賺了些錢，公司里漸漸納了新人，我們也開發(fā)了很多別的軟件。”
“這么說你以前還是個總裁？”
“小說看多啦？我頂多算個總監(jiān)，還是身兼數(shù)職的那種?！睆垚蹏嗳嗔滞淼念^發(fā)：“這些錢知識那個時候的繼續(xù)而已。而且也不多，在上海，連一套像樣的房子首付都不夠的。”
“那你為什么回來啦？公司倒閉了？”
“這話你可別在馮正面前說，他最忌諱這種話。我公司具備一定規(guī)模了，我當然要做回自己理想中的職業(yè)了。不然還留在那里給他賣命么？只要我在，馮正那家伙直接省了兩個高管職位?！?p> 她這時撿了一個什么寶貝??？林晚決定一會出門去彩票站買十塊錢刮刮樂！
吃完早飯（午飯），他們約好了單獨請伴郎伴娘再吃一頓。地點定在西寧唯一一家有k歌功能包房的云頂大飯店。能容納十多個人的包房里子坐了四個人，在這種地方消費沒有四位數(shù)是下不來的。林晚有些興奮，覺得自己是能蹭則蹭，終于有機會蹭到這種華而不實的消費場所了。馮正和張愛國點了兩道菜后她拉著沈樂激動的點了好多愛吃的菜，決定要好好評判一下這種人均消費四五百和人均消費四五十的地方到底差距在哪里。
“嫂子不錯?。∫稽c都不想西寧這種小縣城的女子。大氣！”馮正低聲在張愛國耳邊道。他第一眼見到林晚的時候覺得這姑娘實在普通，身材也偏胖，氣質(zhì)也一般，和陳綿綿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仙女，一個凡間路人甲，除了胸大了點，簡直沒有可取之處。但是國子可能是那么膚淺的人嗎？哦，陳綿綿是張愛國老同志的前女友?？涩F(xiàn)在一看林晚點菜的豪爽勁兒，馮正突然就覺得自己膚淺了，這是女俠啊！是典型的東北背著砍刀的紅衣女俠！
張愛國低笑了一聲，想必晚晚這會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做東的事。想到結(jié)賬時她隱忍不發(fā)的表情，張愛國捂著嘴顫抖。
“你老公笑什么呢？這么開心？”沈樂拐了拐沉溺于看菜單的林晚。
“什么老公？”林晚下意思回了一句嘴，現(xiàn)場的氛圍凝結(jié)了一瞬間，噗呲一聲馮正和沈樂笑的前仰后合，十分默契。林晚莫名其妙的和張愛國對視了一眼，后者瞪著眼睛黑著臉仿佛要吃人。
“張..張老師..我錯了?！绷滞硇奶摰耐驑飞磉吪擦伺?，指了指一旁的點歌器：“要不我給你唱首歌吧。”
“別別別！”沈樂一把捂住麥：“這種新婚小情趣你們還是留著回家的時候申請對唱吧！我和馮正還想活著?！?p> 馮正笑的腮幫子疼，聽見沈樂的話又忍不住樂：“嫂子想唱就唱唄，我還沒聽過嫂子唱歌呢?！瘪T正說完，余光掃向一旁的張愛國，陳綿綿大學的時候是音樂系有名的系花，每每去ktv張愛國總是寶貝這她的嗓子不怎么讓她唱歌。
林晚其實也不是很想唱，昨晚上起來到現(xiàn)在嗓子還疼呢。而且她五音不全。剛才只是為了哄張老師一時沖動，這會沈樂一提醒她哪能還給張愛國丟人。
“那個我五音不全，我還是給你們留一條命吃飯吧?！?p> “別啊嫂子，這不還沒上菜呢嘛？你就唱一個吧。國子也很想聽是吧？”
“嗯，想聽?！睆垚蹏皇遣粠土滞斫Y(jié)尾，只是這丫頭昨晚還哭著叫老公，才不過幾個小時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實在氣人。
沈樂瞪了兩個男人一眼，馮正聳了聳肩，張愛國則全程忽視了她。
“那我就唱一首《勇氣》吧?！?p> 林晚開頭唱的還好，除了踩不上節(jié)奏以外沒有走調(diào)。后面的部分明顯能聽出聲音嘶啞。她也有些生氣，明明早上起來她嗓子不好張愛國是知道的。張愛國也聽出來她聲音里的沙啞，走到她身邊吧麥接過來替她唱了后半部分，他剛要伸手把林晚摟住，身邊的女生便站起身走了，起來去倒水。
林晚仰頭灌了一杯后沒能緩解嗓子里的痛感，沖馮正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嗓子不行了?！?p> 沈樂不比林晚能忍，這會被老林摁著手。只能繼續(xù)忍。
張愛國唱歌十分有技巧，他母親是音樂老師從小耳濡目染，唱歌方面自然也不差。一首歌唱完林晚鼓掌鼓的很歡，她仰著小臉笑的十分燦爛，他本來賭氣讓她唱歌就有些內(nèi)疚，現(xiàn)在看她毫不介意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非但沒有松一口氣反而覺得心里好像壓住了塊大石頭。
菜品陸陸續(xù)續(xù)的上來，馮正也攔著張愛國的肩膀哭訴自從他離開以后自己一個人支撐公司的艱難。
林晚松了一口氣，拍拍沈樂的肩膀：“我去一下洗手間，你看一下他們?！?p> 林晚一推開包廂的們，就撞見了靠在包廂門外一身酒氣的熟人。西寧就是這么巧！馬智竟然也在這里吃飯！他竟然還沒回鳳陽。
“聽見你唱歌了?！?p> 林晚決心就當沒看見他，踩著高跟鞋咚咚咚的趕往洗手間，身后跟了個背后靈。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果然眼眶有點紅。說不委屈是假的，可本來她和張愛國就是相親認識的，感情本就沒有自由戀愛那么親厚，她一定要忍住不能亂發(fā)脾氣，埋怨人。這都不是大不了的事。不是原則性的問題！堅決杜絕家庭矛盾！林晚沖鏡子給自己加油打氣。
“晚晚。”馬智堵在洗手間的門口，見她出來扯住她的手腕往懷里帶：“晚晚，他對你好嗎？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姓張的欺負你了？”
林晚一腳踹在馬智的小腿上，馬智本來酒喝多了酒有些重心不穩(wěn)，被林晚一踹就坐在地上，眼神迷離的看向熟悉的女人，他們高中起在一起，林晚學習好，一直是年級第一。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溫柔小意，后來時間久了脾氣越來越大，有時候也會對他動手。后來馬智不記得是聽誰說過這樣一句話，一個女人是溫柔還是強悍取決于她的男人是否愛她。他想，最后那幾年，林晚歇斯底里，不過是再祈求他的愛而已啊。
林晚看他坐地上又哭又笑有些于心不忍，她叫來服務員然后迅速回了包房。
由于馮正和沈樂都趕下午的高鐵，所以他們誰也沒點酒，所以林晚一進門，一身的酒氣很快引起了注意。
張愛國皺著眉拉過林晚在她衣服上聞了聞：“怎么回事？”
“沒事，在外面裝上個醉鬼。已經(jīng)叫服務員處理了。放心吧?！绷滞砼呐膹垚蹏氖郑o他夾了一筷子孜然羊肉。
“馮正，老沈，你們下午趕車我就以茶代酒啦，感謝你們這么遠還回來幫忙?！?p> 馮正趕緊舉杯，東北江湖她張嫂！
沈樂也抬了抬杯子。
總算將話題轉(zhuǎn)過去了，林晚在心里給自己點了個贊。
沈樂其人早就察覺有些不對，吃著吃著也去了洗手間，好在這會馬智已經(jīng)被服務員抬回了包廂，不然被單獨來的沈樂看見少不了一頓鞋底燉肉。
一行人吃完飯，林晚叫他們先跟張愛國去把車開過來，自己去結(jié)賬。林晚過完在結(jié)賬時露出了便秘的表情。
好悔！
“師妹！”李天也是來結(jié)賬，就看見自家小師妹心疼的盯著賬單，恨不能捶胸頓足。
“師兄？”林晚看見李天便明白過來馬智是跟著誰來的，相比因為她的婚禮，老同學們總算又見了面：“原來馬智跟著你來的啊，我剛才看見了，喝的都耍流氓了，難為你們一會還要照顧她?！?p> “嗨！那能有什么辦法，誰叫我是他兄弟呢？”李天無奈的笑了笑，想到還在包房里耍酒瘋的馬智又嘆了口氣，有時候他也覺得林晚離開馬智是對的。他像小時候一樣揉了揉林晚的頭發(fā)：“師妹，新婚快樂?！?p> 林晚紅著眼眶點點頭也像小時候那樣抱了抱他。
兩個人點到即止，林晚退了一步，出了云頂飯店，張愛國站在飯店門口，看見林晚欲言又止。
“你看到啦？”
張愛國沉默著點頭。
“不要誤會，他是我?guī)熜?。我們是高中同學。昨天婚禮也來了，你要是不信我現(xiàn)在就給我高中班主任打電話讓他給我證....唔...”
張愛國吮住林晚滔滔不絕的嘴，心里的大石頭因為她的解釋裂開縫隙，投進陽光。
拖著馬智出來的幾個高中同學一眼就透過玻璃門看見門外的情景。李天眼疾手快的捂住馬智的眼睛。
張愛國松開林晚把她的頭壓在胸口，目光迎上李天捂住眼睛的那人。
馬智擋開李天的手眼里仿佛又一瞬間的清明。
張愛國沒讓林晚回頭，拉著她上了小破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