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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緣千秋

第九章 苦難千年 第五十一節(jié) 回歸故里

渡緣千秋 開達(dá)無畏 2998 2024-06-05 16:25:23

  近幾年,韋廉昕老覺得自己想去找老祖,好像不去內(nèi)心就空落落,哪怕去站一會兒都安心點(diǎn)。而且近期越來越想,越來越迫切,繞揮之不去。自己要修煉,還有宗門事務(wù),老跑去那類似石人的老祖旁默默站好久,不是無趣。

  二十多年來,自己去過幾趟,尤其后來兩回,老祖都沒答理過。

  為什么要去?

  韋廉昕想不通,這是自己的潛意識?

  事情多,忙里偷閑都沒有。心中卻煩躁,想吃人的沖動時常都會在腦海里冒出來。有時見到比自己修為高的修士,內(nèi)心就有些控制不住要將其吞噬的沖動。

  這是個古怪想法,難道自己的道心出了問題?

  不可能呀!

  好吧,等這陣子事情告一段落后去看看老祖,或許心境會好些。

  她按捺住內(nèi)心的躁動,御空飛向玄一派。

  宗門和周邊五派要舉行練氣弟子大比,而云海宗又是承辦方,迎客堂事情太多。

  豐慶一六五七年,夏。

  眾人忽覺地動山搖晃了一下,之后并無異樣。

  凡人并無多大感覺,但對修士來說,尤其是那些閉關(guān)修士這一晃動是很明顯的。

  一些高階修士卻感到了心悸,難道又是大劫前的警兆?

  震動自然不是地殼運(yùn)動造成的,而是有超強(qiáng)者進(jìn)入了科第星。

  他的到臨將會改變一切,千年、萬年或代表一個紀(jì)元,一個輪回。

  他的到臨將會造成舊的時代逝去,新的時代到來。曾經(jīng)的強(qiáng)者淹沒在長河中成為歷史,新的天驕將譜寫新世紀(jì)的輝煌。

  一個輪回逝去,一個新紀(jì)元將開啟大篇章。

  青牛山。

  山上郁郁蔥蔥的樹木沒了,荒禿禿幾千年了。

  山下青磚綠瓦雞鳴狗吠沒了,連瓦礫碎片都看不到。只有野草叢生,無人蹤跡。

  天空,明朗的晴空忽的狂風(fēng)呼嘯烏云驟聚,翻滾如在咆哮。

  “咔嚓”一道閃電響徹天地后,云開風(fēng)去。

  一名青袍青年從高空中一步踏出,又一步就落到地面。

  他注視前方,神色黯然。

  “青牛鎮(zhèn),不在了。五里溝村,不在了。爹、娘,您二老的墳塋也沒了。鳴兒一去沒想到是三千年,您二老莫要怪。鳴兒回來了,來看你們了。”

  他喃喃低語,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許久,許久。

  他一揮手,一道銀光沒入遠(yuǎn)處的山嶺中。

  山巒忽的猶如地龍蠕動,沒多久似乎高了些。一股靈氣從山嶺四處逸散出來且很濃郁,漸漸地逸散開來。

  漫延到遠(yuǎn)方,更遠(yuǎn)方,只是淡了些。

  彩霞山中,有野獸嘶吼聲不斷,那是興奮,是驚喜。對遠(yuǎn)方漫延來的靈氣感到高興,只是它們不敢朝靈氣漫延來的方向去追尋。

  禿禿山嶺上長出了草,開出了花,長有了樹……

  空氣清新,花香飄蕩令人神情舒爽。

  山間霧起,時不時淅淅瀝瀝的雨珠落下,石崖下水滴不斷匯成溪泉叮咚。

  他再一揮手,山下屋舍平地起,溪水繞院走,村前是那池塘是那千畝良田。田中谷子長勢很好,青油油綠茵茵。

  一步跨去,他從屋里拿出一張木椅,坐下看著看著。像當(dāng)年的韓黑子坐在自家門口,只是沒有那煙桿。

  遠(yuǎn)方,旭日升起朝霞千里,夕陽遠(yuǎn)去晚霞漫天。胡月還是西奔東走,而圓玥已經(jīng)不在。

  高空中有一顆比星辰稍大但比胡月小的多的一顆閃亮的星,不知這顆多出來的星是不是圓玥?

  他這樣想著。

  他就是韓鳴,消失了三千年的神武賢君韓鳴。

  日出日落,或許他看厭倦了,于是手一揮。

  韓鳴面前閃現(xiàn)四人。

  這四人正處于修煉狀態(tài),見到韓鳴有喊師父、師尊、老師的。

  四人喊法不一,但很尊敬。

  “師父,這是您家鄉(xiāng)?”四人中唯一女子問道。

  “是的?!表n鳴淡淡說道:“酈茗,這里早就荒無人煙,屋舍是為師印象所造。山中植入了七階靈脈并封印了大半靈力,不然本界將無法承受其能量而碎裂。待為師改造本界后,再植入九階靈脈,升級星座界面等級。沒想到跨界三百年,而這里已經(jīng)三千年。時間法則,空間法則,還需慢慢明悟。”

  “是?!彼娜水惪谕暤馈?p>  “為師將去故地走一走,陳摶、三豐,你倆去彩霞山布置道場,這玉簡中是圖紙。時穎、酈茗你們?nèi)ブ苓呑咦?,凝嬰亦需感悟。?p>  一名白發(fā)白眉白須化神境老者接過玉簡躬身問道:“老師,您多久回歸。”

  “不會很久,有幾個后人要去交代一下?!?p>  “是?!?p>  韓鳴起身一步踏出,消失不見。

  這一日,韋廉昕內(nèi)心更加煩躁,她想了想御空而去。

  沒多久,韓樓憶盤坐旁出現(xiàn)一人,正是韋廉昕。

  韓樓憶依舊一動不動,彷如石雕。

  韋廉昕站立良久,亦如石雕。

  此刻,韋廉昕面無表情但雙目忽的空洞,尤其那右眼出現(xiàn)旋渦,閃著火焰即將噴向韓樓憶。

  空洞雙眼只是瞬間便恢復(fù)了光彩,與此同時韋廉昕全身一顫并看向不遠(yuǎn)處的倒塌石像。

  “咦?”韋廉昕輕咦一聲,感覺剛才似做了個夢,只是剎那,講不出的感覺。

  韓鳴看了一眼韋廉昕后看向倒塌石像,內(nèi)心苦澀。

  遙想當(dāng)年,年少意氣風(fēng)發(fā)。記得在宗門大殿里當(dāng)著楊寰的面侃侃而談,面對那些老江湖自己說那些,猶如華國官方報紙央視新聞中老套說辭何其相似。

  如今再看,真是令人汗顏。

  看向那草木叢生中的坍塌大殿,韓鳴不由得發(fā)出一聲“唉”。

  空氣中突兀一聲哀嘆,韓樓憶猛地睜眼站立起來。

  神識四散,空無一人,她面露驚駭。

  忽的,她睜大了眼。

  “石像,石,像,活……老祖你,看石,復(fù)原了……”韋廉昕驚叫起來,她知道這倒塌石像被大法力禁錮,無人能將其復(fù)原。

  現(xiàn)在,石像復(fù)原了。

  還有,遠(yuǎn)處出現(xiàn)一棟氣勢宏偉的宮殿。

  廣場上也變了,出現(xiàn)了……

  她捂嘴驚駭無比。

  韓樓憶亦淡定不了。

  忽然,她大笑,淚水簌簌而下,或說是喜極而涕。

  “先祖?”韓樓憶忽的跪下問道:“是神武賢君嗎?”

  韋廉昕嚇了一跳,誰?

  神武賢君?

  在哪兒?

  我咋沒看見!

  “跪下,拜見先祖?!?p>  韋廉昕對眼前的景象認(rèn)為是幻像,逼真的不可置信。正疑惑間就聽到韓樓憶的說話聲,但她嘀咕道:“是幻境,是……”

  說話間但見眼前緩緩顯出一名青袍青年身形,驚地她忙捂住了嘴。

  “你是何人?”

  韋廉昕見那青袍青年對自己說話,雙眼瞪大不知所措。

  “先祖,真是您!”韓樓憶看見是韓鳴驚喜交加道:“她,她是韓廉昕?!?p>  韓鳴知道韓樓憶意會錯了,抬手往韋廉昕眉心一點(diǎn),她瞬間僵硬。

  “老祖,不可!”韓樓憶驚慌失措道。

  忽的,韓樓憶瞪大了雙眼。

  她見韋廉昕眉心一團(tuán)火焰被抽離出來,一晃間火焰猶如人之虛影。

  “道友,吾未得罪你,只是寄居而已。吾乃當(dāng)世強(qiáng)者,你奈何不了吾!”

  韓鳴冷冷看著,眉心裂開,一朵火苗跳動,寒意瞬間覆蓋千丈。

  韋廉昕驚慌不知所措。

  韓樓憶雖驚慌但似有所查,忙退后十多丈。

  “道道友……前輩,吾來自火焚星域。被小人暗害,肉身被毀不得以寄居……若不是吾,此小道友不知死過多少回了。看著吾救過小道友,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火人一改剛才孤傲霸氣之態(tài),有些低聲下氣地說著,躬身拱手作揖后一揮手。

  就見韋廉昕右眼出現(xiàn)黑洞,一具人體一閃而出,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前輩,吾只是寄居,并不是奪舍。吾早已準(zhǔn)備了奪舍軀體,嘿嘿,大家退一步海闊天空,海闊天空。”

  “你之過去我不想知,但我知道你奪舍之時,此娃就是你重生的養(yǎng)分。剛才,你,哼!”

  火焰人聽到此,面露驚慌,火焰閃爍了兩下。

  “祭出你的魂元,護(hù)佑她三千年,我就放你。”

  “這……”火焰人做沉思狀。

  “不行,你就此魂飛魄散。行,到時會給你一番造化。”

  良久,“唉!”火焰人哀嘆一聲。

  火焰猛閃兩下后,一團(tuán)如米粒般大小的金色火焰脫離火焰人,而虛影更加暗淡。

  韓鳴張口朝那米粒金焰吐了口白霧,金焰成了白珠沒入韋廉昕眉心。

  韋廉昕驚慌失措。

  “無妨?!表n鳴淡淡說道。

  說完朝火焰人一揮,火焰人撲入盛桓仁眉心。

  三息后盛桓仁睜開眼,迷茫四望,隨后默默走到韋廉昕身側(cè)。

  韋廉昕有些緊張,不知覺朝韓樓憶方向挪了數(shù)步。

  “這玉簡中有操控之法,他對你無礙?!表n鳴說完朝韋廉昕丟了塊玉簡。

  “老祖,多謝老祖救命。我韓族,唉,是后輩無能?!表n樓憶雖熱淚奪眶而出,但喜悅的說道:“老祖,今老祖回歸,想必千山萬水阻隔歷經(jīng)千辛萬苦,能否說說,讓晚輩心境有所提升?!?p>  韓鳴笑吟吟看了看韓樓憶,思緒飄向了遠(yuǎn)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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