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遠(yuǎn)古生存25
淵塵重重點頭,“都收拾好了,那里什么也不缺?!?p> “……好?!?p> 扶疏看著大狐貍離開,靜坐了一會兒,便開始燒熱水沐浴。
今晚休息的時候,為了保持足夠的睡眠一向能很快入睡(強(qiáng)制入睡)的扶疏,失眠了。
他已經(jīng)成為了她的習(xí)慣。
*
第三十一天。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冬季的尾聲,即便是下雪也只是細(xì)小的雪花,但積雪踩下去仍舊是軟塌塌的質(zhì)感,伴隨著積(令)雪(人)擠(上)壓(癮)的聲響。
扶疏走出山洞就看見莉雅家的幾只幼崽正在踩雪玩,莉雅在旁邊陪同。
見到她莉雅就主動開口,“今天身體好些了嗎?今天天氣好,我就帶孩子們出來了,也是現(xiàn)在這地方安全?!?p> 今天沒有冷風(fēng),頭頂著溫暖的冬陽,幾只幼崽玩雪后就懶洋洋躺在雪地里曬太陽。
“好多了,你家里有沒有多的藥草?”
“有的,這幾天采到了一些,等我去拿給你。”一般來說家里都會備用藥草的,但莉雅卻大方讓出來了。
畢竟是沾了扶疏的光,加上對方懂藥理,給他們的藥粉比單個的藥草效果強(qiáng)多了。
莉雅很快就拿著七八株藥草出來,其中有兩株干癟了些,“以后我會讓我家那個幫忙找找?!?p> “謝謝?!?p> 扶疏收好藥草,又去了其他山洞拜訪換取藥草,對她的能力大家都比較認(rèn)可,因此換的十分順利。
其中還有特意找上門來的玩家代表,由于覺得女性之間更好相處,便由薛爾帶著二十來株藥草上門了。
“我看見你在那些獸人換藥草,這是我們搜集的,被我用異能小心處理了,現(xiàn)在還算完好,希望能幫上你的忙。”
薛爾把藥草遞過去后,攏了攏頭發(fā),聲音漸漸低下來,帶著幾分不好意思,臉蛋也匪夷所思地紅起來,“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扶疏清透淺眸望著她,聲音平靜,“什么事?”
“您是潛能藥劑的創(chuàng)始人嗎?”薛爾聲音有些忐忑,又帶著緊張激動。
扶疏看了她一眼,淡淡應(yīng)了一聲,“嗯。”
得到答復(fù)后薛爾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就回到自己的住處了。
其實她早已確認(rèn)了扶疏的身份,只是她實在很想和自己崇拜的人說句話。
不僅僅是因為藥劑才佩服,更多的是對方從無到有,在沒有任何幫助的情況下,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而且還同為女性。
雖然有更多好奇的事情想問,比如對方明明在星際要被各個家族乃至帝國求著制作藥劑,明明擁有遠(yuǎn)超一流家族的勢力財力,卻還是要進(jìn)入這個充滿未知、未被星際掌控的游戲。
但薛爾也知道,每個人都有不得不做的決定。
……
扶疏收集好藥草就開始配置藥劑了,之前藥草種類不足,沒辦法制作藥劑,現(xiàn)在倒是可以了。
所有的材料只夠她制作出三支藥劑,最后還花了一點積分買了藥劑瓶子。
等到中午的時候,淵塵就回到山洞了。
扶疏遞給他藥劑,“這是我做的,能治傷。”
淵塵小心接過,心底有些滿足,但眸底的落寞情緒一閃而逝。
他現(xiàn)在是只無尾狐了。
是天生就該被嘲笑輕視的無尾狐,連平衡也掌握不好了。
他現(xiàn)在一點兒也不好看。
他再也不能在她面前變成原型了。
他是只很丑很丑的狐貍。
*
夜晚,大狐貍回到他新打的洞,比起原來的家,新家要簡陋得多,除了床和幾張獸皮,正在燃燒的木柴,就再也沒有額外的東西了。
他拿出今天小雌性給他的三支顏色漂亮的藥劑,小心翼翼取下瓶塞,極為珍惜地喝下,漂亮的淺藍(lán)色眸子蘊(yùn)著滿足。
淵塵本來是按照醫(yī)囑準(zhǔn)備每天喝一支的,但藥效發(fā)作的很快,他感覺到尾巴根處傳來密密麻麻的癢意,好似要長出什么似的。
他想起以前也有過類似的情況,微微猶豫了一下,便把剩下兩支藥劑都喝下去了。
一次性服用三支藥劑讓藥效更加猛烈,淵塵感受到和當(dāng)日斷尾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痛苦,原本有所緩和的傷勢因為藥效又重新滲出血來。
反而更糟糕了。
每動一下,尾巴處的劇烈疼痛就無法忽視地傳來,他沒辦法再在小雌性面前保持正常人應(yīng)有的走路姿勢了,一定會一拐一拐的,很難看。
在她心里,他已經(jīng)是只很丑的無尾狐了,不想再破壞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了。
淵塵簡單收拾了一下,在深夜里偷偷離開,忍著疼挖了一個地洞,默默躲起來,獨(dú)自療傷。
*
等到早晨來臨時,扶疏還以為那只狐貍會像之前一樣來山洞吃飯,可一直沒有,怎么也等不到,下午的時候她挨個去問了領(lǐng)地所有獸人,但沒一個人知道。
她不知道,突破到六階的敏感自卑狐貍想要掩飾自己拙劣表現(xiàn)的決心,哪怕玩家里有人精神力不錯,也沒能察覺他夜里離開的動靜。
一直到晚上,到第二天,仍舊沒有狐貍的蹤跡。
她不明白,明明她把藥劑給他的那天還好好的,但第二天就再也見不到那只狐貍了。
她很擔(dān)心。
但她身體太差了,又是雪化的時節(jié),只是昨天在外待了一個多小時就感覺全身冰冷,直到洗了熱水澡才緩和過來,今天果不其然地生病了。
扶疏頭腦昏沉地躺在床上,意識薄弱得任何人都可以了結(jié)她的性命,她恍惚間似乎聽見狐貍的腳步聲,努力睜開眼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但終究只是徒勞。
淵塵的確回來了。
其實他一直沒離開,只是偷偷地,默默地關(guān)注她,沒讓她發(fā)現(xiàn)。
他沒想到她會突然病倒,而且比之前的感冒要嚴(yán)重得多,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地去找薛爾治病。
他記得對方也懂得藥理。
聽明來意,薛爾在檢查后,對淵塵的語氣很不好,“你知不知道她因為你使用了違規(guī)的力量?她現(xiàn)在身體很差你沒看出來嗎?你為什么要躲著不見她害她擔(dān)心、害她生?。 ?p> 做錯事默默自責(zé)的狐貍垂下腦袋,一聲不吭地任由對方罵著。
還好莉雅沒看見扶疏有些擔(dān)心,便進(jìn)山洞探望,一進(jìn)來就看見這副情況。
她先問了一下扶疏的情況,才無奈地對淵塵道,“你為什么要突然離開?”
比薛爾語氣要柔和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