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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戍

第十三章 書生

仙戍 文學細菌 1049 2021-10-06 23:48:17

  陋巷少年徐長生與黑衣少女出了寺廟正門,少年便被對方拉著向一側(cè)相鄰街坊走去。先前在寺內(nèi)時候,等徐長生在千佛殿參拜完眾多佛像,返回到那座白衣僧人講禪別院,早就受不了那個燈海禪師“叨叨叨”的黑衣少女,拽著徐長生便向寺廟外而去。

  人群中央那個白衣僧人,望著離去二人,神色自若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出了那座別院,黑衣少女便告訴徐長生,先前她在寺廟內(nèi)聽別人說起,在這座寺廟相鄰不遠坊市街道內(nèi),來了個算命極準道人,但是有個較為古怪規(guī)矩,就是每天只會為路人卜算三卦,若是對方覺得和你沒有緣分的話,道人絕對不會過多言語半句。

  “催催催,催你娘的催!”

  被強拉來的徐長生跟著沐晴腳步,剛踏進這座訪市街道,便見圍成一團的人群傳來一聲暴怒,隨即便是一片唏噓不已的聲音。

  只見那人群中央高高豎著一根旗幡,目不識丁的陋巷少年將目光注視在一旁黑衣少女身上,少女點點頭,顯然已經(jīng)確認里面正是她們此行的目標!

  看著樹蔭下早就人滿為患的二三十號人,嗚嗚泱泱的將里面圍了個水泄不通,讓本想靠著身形瘦小優(yōu)勢擠出一條路的少年,不得不打消這個這個想法,只是還沒等徐長生走上前去一個個打招呼借道,一旁的黑衣少女便反握刀柄,用刀鞘戳在那人群邊緣還一直蹦跳想往內(nèi)看去的青年后背。頓時吃痛的那人,齜牙咧嘴同時想看看是那個不開眼的,不過在他看到那個身材高挑的黑衣少女冷冽目光后,特別是對方手里還握著的刀劍,青年生生把后半段話給咽到了肚子里。

  就這樣,黑衣少女在前面開路,用刀鞘示意前面擋路的都識相往邊上挪一挪。身后跟著滿臉無奈的徐長生,一個接一個朝著那些被打攪眾人道歉!

  里面的擺放,倒是和他先前在葫蘆街陋巷見到坡腳道人沒有太大區(qū)別,長桌周圍倚靠著個長長幡子,前后各有一張椅登,只是此時正給那人點撥疑惑是個手握書籍的白面書生,而不是剛剛黑衣少女所說每天只給別人批算命理三次的道人!

  難道是他倆走錯地方了,剛才還滿是疑惑的陋巷少年看清坐在白面書生前落座女子,卻是眉頭緊皺閉口不語。

  女子臉上披一層白色面紗看不清具體相貌,但額頭高潔,裸露在外白皙肌膚確是真真切切。

  周圍能被這么一大片訪市青壯男子圍著,絕大多數(shù)也都是為了椅登上這位女子而來,只不過四周所有人還沒人膽敢言語調(diào)笑女子,則是對方有著極為醒目的銀色長發(fā),以及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種冰冷高傲神情,都使這位身份不明女子渾身上下都散發(fā)出一股生人勿進氣息!

  徐長生用眼神示意一旁黑衣少女暫時先不要輕舉妄動,等等看場中情況再說。

  接著陋巷少年便開始和一旁少女小聲解釋著其中緣由,其實也就是他昨日清晨在葫蘆街最西邊碰見過此人一次,當時等這人走遠時候,劉二狗仿佛還深陷回憶之中斬釘截鐵說著此人絕對大不簡單!

  身姿高挑的黑衣少女望著那個坐姿極為端正銀發(fā)女子,估計是從家中長輩那里學來的習慣,少女用修長拇指與食指摩挲著下巴,嘴里嘀嘀咕咕自言自語說著:“看樣子估計是個修行中人了,只是不知道這位練氣士具體修為如何?”

  而且少女性格自然不如少年那般性情溫良好脾氣。

  雙臂環(huán)胸少女突然稍稍側(cè)身,擋住身旁那個矮了半頭的陋巷少年,一只手握住刀劍被斜攏在懷里晃了晃,用充滿警惕挑釁眼神對上那位銀發(fā)女子投注來的目光!

  “不得了,不得了!”

  攤案后坐著的那位白面書生發(fā)出一聲驚呼,說這位姑娘要測的字可是大有講究啊,若是單純只是此字解義來看,姑娘一定是從西方而來,來這里是在尋找一件事,只是距離出發(fā)那時最少已經(jīng)耽擱百日,若是按照這個情況進行下去,恐怕到最后就算是那人跟姑娘你面對面,事情都不會有太大進展呦!

  銀發(fā)女子順勢收回目光,看著那個煞有介事解字“道士”!

  白面書生則是重新拿起那個卷在一起書籍,笑瞇瞇望著對方繼續(xù)說道:“世人測字解義無非是依靠字型顛倒置換、穿插切割、以上調(diào)下移或斷吉兇。稍稍高明些的,會知道以所“解”之字拆分相對應天干地支,再加上時間、地點與環(huán)境變化從而有不同的解釋。這里面若是解字修為到達極深處,只需憑借對方手邊常常把玩物件,便可推斷出所求何事與結(jié)果如何,甚至有時只需對方憑空隨處一指,便可捕捉到那些細小慎微到極處的天機!當然了,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咱們暫且不去說他,小生對于此數(shù)種解字方法,也全然不甚精通。但既然在下能做到這里,自然也是因為小生能集前人所長,所獨創(chuàng)的一種添點測字法!”

  這位白面書生說著便提起手中筆,在銀發(fā)女子所測之字點上一筆。

  “若是能夠在這里添上一點,如此來看的話,所測之字結(jié)果自然是截然不同的!

  白面書生說話的速度極快,先前還好,圍觀眾人大致還能聽清,但說到后半段時候,除了那坐在凳子上銀發(fā)女子清楚其中言語,其余人包括徐長生與黑衣少女在內(nèi),所有人聽到的都是模糊一片含糊不清,離得近些的還能看清白面書生的手中動作,外圍那些看不清景象的根本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不明身份的銀發(fā)女子,死死盯住書生筆下墨跡未干那一點!

  此時除了那位白面書生外,所有人都沒注意到是,原本銀發(fā)女子的冰冷眼眸中,像是多出一點人間煙火氣息!

  書生將那張多出一“點”的測字,緩緩遞到女子面前。

  像是被矯旺扶正的銀發(fā)女子,重新看了眼那位白面書生,好像是要將對方那副笑瞇瞇模樣給記在心里,接著便起身拿起那張測紙向人群外走去。從始至終,這人都未曾說出口一個字,就像是她先前正在趕路途中無緣無故坐著這里,莫名其妙拎起紙張寫了個不可琢磨字一樣!

  對于銀發(fā)女子的離去,白面書生沒有一點阻攔,只是繼續(xù)笑瞇瞇看著圍觀眾人。

  只是沒了熱鬧可看,圍觀眾人也都開始向四周散去。

  一旁的黑衣少女,察覺到隨著那位白面書生于紙張上添了一筆后,她這邊的警覺也隨之消散無蹤!

  總之這一切事情都發(fā)生的很奇怪,就連黑衣少女都鬧不清楚這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先前少女肯拉著陋巷少年來此,是從家中長輩那里聽來的只言片語,說是這座都城后續(xù)會涌進許多過江龍,再加上這十數(shù)年間蟄伏隱藏于此地于不出老王八,恐怕會在今后一瞬間傾巢而出,到時候整個都城絕對會出亂子。但是相比較這些世俗普通人來講,并不用擔憂太多,畢竟對于整個蜃都城而言,都城方圓百里足足有上千萬戶人家,這些修行中人的煉氣士滿打滿算,也絕對不會超過百人!

  而且黑衣少女因為自身的原因,知道的要比其他人多些,所以這才并未有太多顧慮。據(jù)她所知,這些修行中人的練氣士,迫于整座都城的緣故,只要身處都城七十一座訪市內(nèi),便會時時刻刻承受整座都城壓勝,若是敢貿(mào)然出手,勢必會引的整座天地針對,屆時絕對會引起江海倒灌,靈氣沿著體內(nèi)經(jīng)脈逆流而上,到時候就會是傷敵八百,自損一萬情況。

  沒有那個修行中人的煉氣士會蠢到干這種賠本的買賣!

  但是,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不排除有那些旁門左道與歪門邪道能夠鉆透其中漏洞!

  就像是剛才這位銀發(fā)女子,向自己身旁徐長生投注而來的目光,分明是已經(jīng)蘊含某種靈目神通,若是普通人被對方這一眼盯上,那座心神門戶便會被強行開竅打爛,從此精氣神便會以一種極快速度外泄流竄,不出三日,絕對會暴斃在都城某處!

  對于這一切,黑衣少女并不準備告訴身旁這位陋巷少年。

  主要是少年和她一樣,并不是修行中人的煉氣士,這一切她若不是受到家中耳濡目染,也斷然不會了解這么詳細,和對方那個死腦筋解釋起來太麻煩,而黑衣少女偏偏又是個很怕麻煩的人!

  再者就是當時黑衣少女能切實心生警覺,全是因為少女自幼便有一種毋庸置疑的直覺。從小到大,這位與名字性格極為不符的沐姓姑娘,做事緣由也都是歸功于她自己那份天生的趨吉避兇。但就算是這件事情最后是錯誤的,黑衣少女也不會知道的,就像是這次少女仍以為是自己手中祖?zhèn)鲀杀秳跸聦Ψ綔\嘗輒止的試探!

  待到四周人群徹底散去后,黑衣少女看著那個笑瞇瞇觀看手中書籍白面書生,冷哼一聲,便拉著徐長生向訪市深處走去!

  書生望著離去的二人,突然合上那冊表面被包裹的嚴嚴實實書籍,打了個道門輯手后,莫名其妙念叨著佛門言語,“佛法雖寬,不渡無緣之人?。∽镞^罪過!”

  此時卻突然有只手抓住書生胸前衣襟,拽到自己跟前,言語里滿是壓抑怒氣說道:“你是什么人,坐在我的位置上干啥!”

  白面書生趕緊滿臉賠罪,向?qū)Ψ阶饕居樣樞χ忉屨f著:“原來是道兄你回來了,剛剛看你突然捂著肚子走開,唯恐東西有所遺失,小弟這才謹遵圣人教誨坐下照顧攤案,至于為別人解惑排難,小弟暫時還沒有這個能力,但道兄你完全可以放心,剛剛小弟已經(jīng)安排過了,過不了一會兒,他們就會重新回到這里來請教道兄的!”

  道人擺擺手滿臉不耐煩,嘴里嘟囔著一群窮酸腐儒死腦筋的古板玩意,接著怒斥白衣書生抓緊時間滾蛋,別留在他面前礙眼!

  年輕人起身后剛走兩步,便忍不住看了眼卷在手里書籍,另外伸出只手握拳敲了敲后背,嘴里忍不住念叨著:“春風吹瘦劉郎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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