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她仰著脖子,高傲的如同一只孔雀。
“走,我們?nèi)ベ崒W(xué)分?!彼v如花,拔步進(jìn)了廣善堂。
秦瓷正思考著自己可以會什么,她抬頭,正好看到步步生風(fēng)的鄭檀從她面前走過,而她的手腕上,戴著那只她送給穆嫣然的手鐲。
小姑娘瞇了瞇眼。
雖然不知道穆嫣然耍的什么花招,可一定察覺到自己正在試探她。
她細(xì)聲,“都是重生崽,裝什么裝?!?p> 鄭檀注意到她的目光,愛炫耀的她當(dāng)即忍不住擺手,“七公主看這只手鐲好看嗎?這做工,當(dāng)真是世無其二呢?!?p> 秦瓷由衷夸贊,“當(dāng)真是好看呢,只不過怎么這么眼熟呀?!?p> 鄭檀以為小姑娘看出這是穆嫣然的手鐲了,當(dāng)即心虛道,“額……可能就是碰巧長得像,不可能一模一樣的?!?p> 她才不想讓人知道這是穆嫣然戴過的。
秦瓷笑而不語,眼盯著鄭檀被大家圍在中間夸贊。
秦錦繡站在一旁,皺眉不解,“瓷兒,鄭檀的手鐲和你那只好像啊?!?p> “可不就是一對?!鼻卮少\兮兮道,“皇姑姑,要不要玩玩?”
“玩什么?”
……
過了一會,眾人平均分配好各自的任務(wù)。
鄭檀選擇了做飯,她曾聽說過,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就是抓住他的胃,等會徐徹嘗到自己做的飯,一定會對自己魂牽夢繞。
由于怕自己心愛的手鐲被弄臟,特意包好放在了一旁。
秦瓷啥也不會,于是跟著繡手帕的姐姐們渾水摸魚。
她盯著潔白的底布,小腦袋不知繡什么好。
忽然,她想到縱馬馳聘,褒衣博帶的驚才少年秦琛。
自己還欠他一個恩情,不如繡個貔貅送給他吧!貔貅既可以辟邪招財,還可以保平安,南征的路途艱辛,沒什么比這個更加真情實意了吧?
想著,她喜滋滋的開始努力刺繡。
日薄西山,殘陽如血。
秦瓷正在繡著刺繡,只聽見廚房傳來一道刺耳的尖叫聲,“啊——我的手鐲呢?我的手鐲被誰偷走了?”
她揚了揚嘴,看著自己創(chuàng)作出來的貔貅,有些不忍直視。
黃色的身體圓滾滾跟吃了十斤大米一樣,幾只爪子更是張牙舞爪。
這哪是辟邪的,簡直就是招邪的。
鄭檀來到園中,她的婢女跪地稟報,“小姐,整個廣善堂都找了一遍,也沒有尋到手鐲?!?p> 她氣得咬牙切齒。
那只金手鐲她還沒戴熱乎呢,怎么就不見了?
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你知道嗎?我剛才看見小公主戴著一只跟鄭檀一模一樣的手鐲誒……”
鄭檀向來酷愛炫耀,就在剛剛,整個廣善堂的人都知道她戴了一個價值不菲的金手鐲。
有人附和,“我也看到了,會不會是相似啊?”
鄭檀聽到了這些話,兩三步走到秦瓷面前,聲音有些急切,“七公主,還請把你的袖子卷起來?!?p> 如今她已經(jīng)不在意手鐲是否丟失了,與之讓七公主背上一個偷盜的名聲,一個金手鐲算什么。
秦錦繡當(dāng)即橫眉冷豎,“秦瓷可是公主,你算個什么東西,敢命令本公主的侄女兒?”
少女十一二歲的年紀(jì),可往那一坐聲音宛如千斤頂,壓的人喘不過氣。
鄭檀有些害怕,轉(zhuǎn)頭看向秦瓷,發(fā)現(xiàn)她躲閃的表情,愈發(fā)相信手鐲就在秦瓷身上,她提高聲調(diào),“對不起長公主,實在是那只手鐲對臣女來說太過于重要了?!?p> 說完,她不顧尊卑直接將秦瓷的衣袖擼起來,由于太過粗魯,秦瓷的手腕上多出幾道深深地指甲印。
而那只在陽光照耀下金燦燦的鐲子赫然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眾人立即唏噓。
有少女滿臉不可置信,“還真是小公主偷的?。空鏇]想到小公主貴為公主,竟然還做這種雞鳴狗盜的事。”
“以后我們可得把東西看好,不然被偷了……”
學(xué)子們嘰嘰喳喳著。
鄭檀聽著那些議論聲,狠狠掐了自己大腿根一下,眼淚狂飆,“七公主,如果你要是喜歡這只手鐲,我可以送給你的,你何必去偷呢?這樣做是不對的。”
少女的話中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全然是關(guān)心小公主的。
場上有的少年忍不住夸贊,“不愧是四大家族出來的千金,舉手投足盡顯大氣,我要是能娶到她,此生無憾了?!?p> 徐徹有榮與焉。
他的檀兒當(dāng)真是世間難得的女子。
若不是族里安排他與長公主訂婚,他早就能與鄭檀雙宿雙飛了!
秦錦繡指著鄭檀的鼻子,“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這是你的?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你的東西在我們眼里,只是賞賜下人的廢銅爛鐵罷了?!?p> 潛臺詞就是她鄭檀不過是個腌臜人罷了。
鄭檀也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眼淚“啪嗒啪嗒”哭的梨花帶雨,“長公主,我只是闡述事實,你又何必如此針對我?”
話一出,秦錦繡氣的差點倒仰。
雖然知道這是給鄭檀下的套,可是見她這般不要臉,真想撕了她的臉!
徐徹見心愛的姑娘哭了,大步走上前,一臉正義道,“長公主,這里不是皇宮,凡事都要講證據(jù),你身為西涼最尊貴的公主,請注意言辭?!?p> 秦錦繡心里揪疼。
看著自己的未婚夫如此護(hù)著別的女人,她哪能忍,一腳踹在少年小腿上,“老娘就是這么任性?!?p> 她力氣大的出奇,徐徹一個沒穩(wěn)住“噗通”一聲跪在了她的面前。
他疼得倒吸一口氣,卻是敢怒不敢言。
小廝趕忙將他扶下去。
鄭檀在心里暗叫一聲“老潑婦”。
此時,秦瓷忽然仰頭,笑容淺淺,“鄭檀姐姐當(dāng)真確定這是你的嗎?”
她的眼睛干凈澄澈,沒有絲毫說謊的慌亂,鄭檀有那么一瞬不自信了。
她磕磕巴巴,“……是,我當(dāng)然確定,而且所有同學(xué)都可以作證?!?p> 秦瓷放下手中的針線,笑吟吟道,“可是本公主一直都在這里刺繡,姐姐們都能作證,我又不會分身,如何偷的?”
她又轉(zhuǎn)頭看向那群教她刺繡的少女,還有老婆婆,甜甜一笑,“姐姐們說是不是,瓷兒一直都在繡動物,一步也不曾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