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一人稱射擊游戲
“洋洋你不可以喜歡我！”
卡伊緊緊地抱著他，仰著頭說：
“不管喜歡上誰，都會讓你腦子不清醒的！”
聽到這個意料之外的解釋，常博洋目瞪口呆，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問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孤獨終老的意思嗎？”
原來他一直是單身狗的原因，是由于神諭嗎？
“不可以！”
卡伊抱得更緊了。
“你可以愛上你任何想愛上的人。喜歡你任何愿意喜歡的東西，我最喜歡看著笑著的洋洋了！”
祂使勁搖了搖頭，
“但是，你一定一定一定不可以喜歡我！”
常博洋努力整理著混亂的思緒，試圖理解現(xiàn)在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然而無論作何努力，腦子里都是一團漿糊。
“額，卡伊，我能問一下為什么嗎？”
卡伊緊緊握著他的衣服，語氣十分堅決，
“你的世界不能有我的存在！你不需要考慮我的想法，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常博洋終于放棄了思考。他實在是難以理解這幫神的腦回路，各個思路清奇，難以用常理來揣摩。
在這種情況下，他實在是說不出要去學習這種話。果然還是得先拉開距離，再想辦法脫身了。
“那個，你不是要我陪你玩嗎？那我們趕快開始吧?！?p> “誒？可以嗎？”
面對這意料之外的反問，給常博洋也整蒙了。
“可以啊，有什么問題嗎？”
“洋洋之前說，只喜歡和小姐姐一起玩，雖然我很可愛，但是也沒有這個資格?！?p> 常博洋一臉震驚，他什么時候說過這種混賬話？那必不可能是他說的。污蔑，這一定是污蔑！
“呃······卡伊啊，我們到底是什么時候見過面？怎么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洋洋我給你看個東西！”
話音剛落，卡伊就脫離了常博洋的懷抱。常博洋頓時感覺懷里空落落的，甚至莫名有一絲不舍。
“洋洋你看！”
卡伊打開繪本，向他展示了一張畫。
看起來像是一個雞蛋，蛋上破了兩個洞，洞邊上還有一條毛毛蟲，殼上還長了幾根黑毛。
常博洋湊近這幅畫，仔細審視，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呃，這代表什么意思？神諭？這不得請個巫婆來看看？他看得懂個der！
“嗯，這個長毛的雞蛋畫的真不錯！邊上的毛毛蟲說明，即便蛋破了洞，還發(fā)霉了，也依然無法掩蓋它的價值，還是會有不挑食的毛毛蟲來把它吃掉?！?p> “不是的。”
“不是嗎？”
他也知道不是，只是隨口一說。
“我畫的是洋洋！”
常博洋瞪大眼睛看著畫上發(fā)霉的破雞蛋，一臉震驚，這玩意兒是他？
他現(xiàn)在甚至懷疑這神是和智醬走的相反的套路，裝作和你很熟，實際上是為了更好的惡作劇。
“這畫嘛，除了畫的不好，其實還挺好的?！?p> “這是我之前給你畫的，以后你天天來，我天天給你畫！”
突然收到來自卡伊的熱情邀請，常博洋感到心里真是有一種莫名的苦楚。
“遺世之神親自邀請，我肯定——”
“是卡伊！”
“好好好，卡伊邀請我來，我深感榮幸，但是我還得學習，每天都來這兒對我而言是真有難度?！?p> “是這樣嗎？那洋洋不用天天來了，想什么時候來都可以！我一直在這兒等著洋洋！”
誒，這么好說話？常博洋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洋洋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卡伊啊，我真是太喜歡你了！”
“不可以喜歡我！再喜歡我，我可就不理洋洋了！”
“······”
常博洋感到心力交瘁。
“那我該怎么表達我的謝意呢？”
“那，洋洋，可以相信我嗎？”
“相信？”
“我絕對絕對絕對不會背叛洋洋，你可以相信我嗎？”
背叛？
從遺世之神口中聽到這個詞，常博洋突然感覺后背發(fā)涼。聯(lián)想到之前智醬的話，總感覺莫名的詭異。
“啊，相信是吧？那我肯定相信啊，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呢？對吧？”
卡伊眼中閃過些許失落，但祂依然洋溢著笑容，十分高興。
“嗯！”
“好好好，那我就先走了，今晚還有考試，我還得復習?！?p> “洋洋再見！”
說完，卡伊揮了揮手，就自顧自跑開了，拋下常博洋一個人在那兒傻站著。
常博洋撓了撓頭，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所以他該怎么回去呢？
正當他想著該怎么詢問時，卡伊捧著一個像是頭盔一樣的設備跑到他面前。
“下次我們來玩這個！”
常博洋剛一看到設備，就情不自禁地瞪大了雙眼，這不是最新款的虛擬現(xiàn)實游戲設備嗎？這從哪兒變出來的？
而且他這時才發(fā)覺，那個一開始被他認為是蹦床的東西，似乎是一個萬向跑步機。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卡伊手中的頭盔。設備仿佛有種迷人的魔力，吸引著他的視線，讓其久久無法離開。
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還復習個啥??！死到臨頭了復習有個錘子用！況且仔細一想，這考試也沒那么重要嘛！直接采取放棄復習法！
改變想法的他接過頭盔，開始興沖沖地調試設備，接著把頭盔扣腦袋上，迫不及待想嘗試一下。
“誒？洋洋你不走了嗎？”
他專心地逐項查看眼前顯示的各項參數(shù)，強抑內心的激動，回復卡伊：
“我想了想，畢竟神靈之間又不能交流，你也挺孤單的，我還是在這兒多陪陪你吧！”
“好耶！”
聽語氣，卡伊似乎顯得很開心。
他握著手柄，看著那庫里琳瑯滿目的游戲，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先挑哪個玩。就在他糾結的時候，一款封面有穿著粉紅連衣裙美少女的游戲吸引了他的目光。
“家有俏佳人？”
手柄的光標在這款游戲的圖標附近轉了轉。
總感覺在卡伊面前玩這種游戲，不太好吧？但很快，他就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如果只是看一下開場畫面，應該沒什么問題吧？反正畫面也只顯示在頭盔里，卡伊也看不見。
但，當點開游戲，播放開場動畫時，卡伊突然開口了：
“洋洋，這個女孩是誰?。俊?p> 常博洋握著手柄的手顫抖了一下。
“誒？你能看的到？”
“電視上有啊?！?p> 他居然忘了把最關鍵的電視顯示給關了！
“這這這，是這個設備的助手，沒錯，是助手?！?p> “那她為什么坐在桌子上朝你踢腿啊，是提示你操作失誤了嗎？”
“啊這，可能是脾氣不好吧，喜歡打人?！?p> “壞女人！不許欺負洋洋！”
他趕緊退出游戲，安撫生氣的卡伊后，才選了個傳統(tǒng)意義上的第一人稱射擊游戲繼續(xù)游玩。
這清晰度，這刷新率，看起來和現(xiàn)實世界簡直沒有任何區(qū)別，要是操作再人性化一點，能用腦電波流暢操作，那就真能以假亂真了。
即便如此，玩起來也極為痛快。
“洋洋！你左邊有人！右邊，右邊也有！”
“別急別急！我馬上就把這幫家伙干掉！”
模擬槍械射擊的手柄震動，子彈從耳旁擦過發(fā)出的尖銳響聲，手榴彈爆炸時所帶來的耳鳴。
嗯，回想起愉快的游玩經歷，記憶生動鮮活得仿佛就發(fā)生在剛才
——事實也的確發(fā)生在剛才。
“對不起，我遲到了！”
班里所有同學不約而同將目光聚集到常博洋身上。
如果時光倒流，他會不會做出相同的選擇呢？
他喘著粗氣，瞥了一眼黑板上方的掛鐘。
此刻，距離考試結束僅剩四十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