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話·豪強底蘊
相反的,墻下的火槍手們此時非??簥^。
剛開始看到活生生的人被自己射翻的時候,許多人還愣了一下。
但多日來的訓(xùn)練幾乎讓他們將裝彈射擊當(dāng)成了本能,一個個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里卻已經(jīng)重新裝填完畢。
看到墻上之人都躲起來后,他們心中頓時生出一股豪氣,覺得打仗也就是這么回事,根本沒什么嘛。
其實這些匆匆成軍、第一次實戰(zhàn)的新兵們之前還是挺緊張的,只不過史家堡青壯的戰(zhàn)斗力讓他們迅速建立了初步的自信心,現(xiàn)在個個都有點飄。
眼看對面慫了,那些充當(dāng)?shù)抖苁值呐总姽賯兞⒖處е鴽]帶長槍的長槍兵開始抗沙袋填河。
填河行動非常順利,墻頭上根本沒人敢露頭,上面的人一個個都驚慌失措兩股戰(zhàn)戰(zhàn)。
二連很快扛著云梯來到了墻下開始登城,同時有五名披甲軍官舉盾沖到堡門口,中間那人拉了引信就把一捆手榴彈拋到了堡門洞里。
等一連和二連的將士登上堡墻,沖進被炸開的門洞后,這場堡門爭奪戰(zhàn)很快就結(jié)束了。
堡內(nèi)頓時哭喊聲震天,各種叫聲極其凄厲。
盧裕掏了掏耳朵,對旁邊的林大石道:“好了,你現(xiàn)在帶人去打掃戰(zhàn)場占領(lǐng)堡墻,必須快點把整段圍墻控制起來,特別是那段山墻,一定要看好了,可別讓里面的老爺們給溜了出去?!?p> 一個多小時后,戰(zhàn)斗才徹底結(jié)束。
在等待抄沒那些史家大戶錢糧的期間,盧裕也開始干起了正經(jīng)事。
“嗖!”一支利箭射出,將吊在堡墻上的某個被堵嘴的教頭射了個透心涼。
此人抽搐了一會,漸漸沒了動靜。
三十步外的平地上,脫了甲胄披風(fēng),只穿著近代革命軍將官常服的盧裕撇了撇嘴,又往手中開元弓上搭了一支三菱輕箭。
瞄了一眼后,他立刻張弓,同時視線透過箭頭瞄向目標大腿,在弓被拉滿的瞬間,他勾弦的手指立刻一松。
手中的弓頓時就是一個翻轉(zhuǎn),一支利箭也同時射了出去,直接釘在了一名被扒了衣服、臉色蒼白的老頭面門上。
“好!”站在一旁的劉小龍立刻喝彩。
這些大部分都是被指認的有罪之人,平時欺壓良善的事沒少干。
小部分是在戰(zhàn)斗中頑固抵抗給流民軍造成了傷亡的人,現(xiàn)在被拉出來一起當(dāng)靶子。
盧裕滿意的點了點頭,連射五人終于是爆了一個頭。
不知道為什么,槍打多了后他就想重新用用弓箭。
當(dāng)然了,這也只能用來鍛煉身體,戰(zhàn)斗時還是得飛機大炮重機槍。
“行了,把剛才在戰(zhàn)斗中畏畏縮縮的家伙帶過來,讓他們拿長槍去把剩下的都捅死。
還有,那王秀才也可以去報仇了?!?p> 盧裕把弓扔給劉小龍,轉(zhuǎn)身向傷兵區(qū)走去。
流民軍的傷亡不大,只有五個陣亡,七個重傷,六十三個輕傷。
這其中的主要傷亡就是在接近堡墻時被射中的倒霉蛋,有五十多人,其次就是在登墻破堡時的混戰(zhàn)中所出現(xiàn)的傷亡,反而是后面巷戰(zhàn)中的傷亡還不到十人。
盧裕看著三十多個被鉛彈射傷的史家青壯,心中忽然有點不舒服。
這些人大部分都救不活了,那些能截肢的還有一線生機,而被打中主干的只是在等死而已。
剛才在戰(zhàn)斗時他腎上腺素增加,精神有點亢奮,所以對這些敵人的傷亡并沒什么感觸。
現(xiàn)在冷靜下來后,他忽然有了些負罪感。
這些人只是史家里的普通青壯,他們之所以抵抗也只是想保護家人而已。
雖然盧裕并不騷擾普通平民。
他畢竟是個九五后,從小受到的教育讓他樹立了正確的三觀。
雖然對那些黑暗事情的處理方式非常直接,但對無辜普通人的生命他還無法當(dāng)成草芥處理。
在糧車邊呆坐了許久,盧裕那呆滯的眼神漸漸變得平淡。
或者說,漸漸變得冷漠。
...
從那些地主富戶家中搜出各種糧食共6000余石,分出500石接濟史家底層族人后還有八十三萬多斤。
堡內(nèi)畢竟空間有限,只有這些存糧倒也正常,大頭估計還在各地糧行里。
現(xiàn)金財物方面,白銀二十一萬六千余兩,黃金兩千三百余兩,各類珠寶玉器五百余斤,無數(shù)古董字畫裝了六大車。
“嘖嘖嘖,這特么就是世家豪強的底蘊嗎?
這還只是窮苦北方的普通豪強,若是江南的那些名門望族,不知能富到各種程度?
特別是是那些兩淮鹽商,聽說個個家產(chǎn)千萬,也不知是真是假?”盧裕感嘆不已,心中冒出一連串疑問,同時對以后清洗那些江南士紳豪商更加期待了。
大軍回營之時,因為多了幾十輛大車,行程足足翻了三倍時間。
等盧裕回到大營已是夜晚,但勞累了一天的他還得批閱今天的公文。
“幸好今天的表現(xiàn)夠猛,那些貧苦讀書人終于肯來給老子效力了!”想到這,盧裕心中暗爽,連疲憊都消減了不少。
——
就在此時,樂陵縣城
縣衙內(nèi),知縣大人已經(jīng)是臉色極其難看了。
今日下午聽聞流賊去打史家堡,他還心中竊喜,想著最好狗咬狗一嘴毛。
史家是樂陵第一大族,騙平日囂張跋扈連他這知縣都不放在眼里。
那支兇悍的流賊把注意力放到了對方身上,他自然是極其高興的。
但他萬萬沒想到,防備力量比縣城還完善,堪稱固若金湯的史家堡,居然連一個時辰都沒撐住就被破了。
聽剛剛回來報信的人說,那些個史家嫡系旁系的頭面人物,基本上都被流賊拿去當(dāng)靶子練手了。
驟然聽聞這消息,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信。
但再三確認后,他又嚇得面如土色。
先不說流賊會不會來打樂陵,但是史家被滅這事,他就承擔(dān)不起。
要知道史家二房的當(dāng)家史高胤可還在陜西做提學(xué)副使,他弟弟史高先也是在京為官。
現(xiàn)在他坐看史家被破,那兩人又怎么會放過他這個沒背景的寒門進士,最起碼也得被彈劾革職。
縣令面色一會青一會白,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只開心的土狗
因為限電原因,我的放假時間改到了三號四號,這兩天不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