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嗎?”上官風再次開口。
“容我考慮考慮?!鼻芈逯荒苁褂镁彵嫛?p> “呵呵,小子,你不要入戲太深,這招沒用,現(xiàn)在,你就必須給個答復?!?p> 聞言,秦洛面上冷笑。
“我交出去,立馬就會死吧,既然如此,我為什么要交?”
三人目色一震,這正是他們最擔心的,一旦這個囚徒有這種心理,恐怕就很難撬開他的口。
上官云皺了皺眉:“我乃上官世家家主,我以上官世家的名義向你保證,只要你交出這種功法,我保你榮華富貴?!?p> “上官世家的名義?就是讓我身處這惡牢之中嗎?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嗎?”
這時,秦洛身上的疼痛忽然又有幾處加劇起來,冷汗瞬間上頭。
看起來,這些穴竅對應人體的經(jīng)脈,不同時辰,不同的經(jīng)脈更加活躍,所以特定時間段,有特定的穴竅疼痛加劇。
上官云見狀,冷笑起來。
“你可知道,我上官世家,兄弟七人,皆為先天修士,我們每人沖擊的穴竅,雖然有些重復,可也有不同之處,比如我,就跟大哥有六處不同,如果我也對你下禁制,那么你的疼痛,便要再多六處?!?p> 聞言,秦洛又驚又怒。
“再給你三日時間考慮?!鄙瞎僭婆ゎ^就走。
……
……
又是三日過去。
一周下來,秦洛的狀況一天不如一天。
一日三餐,上官世家僅供一碗菜湯,一個饅頭,還特意在菜湯里放了一些污水,喝起來極難下咽。
看樣子,只是讓秦洛吊著一條命。
秦洛不知道,上官世家直接采用這種硬手段,而不是將他好吃好喝關起來,是經(jīng)過一番思考的。
他們有所擔心,既然秦洛的功法如此精妙絕倫,必有不可思議之處,這是要在肉身上折磨他,讓他氣血枯敗,修煉難以為繼。
他們甚至還想過,直接打碎秦洛的丹田,確保萬無一失,但又擔心,那種功法的傳授需要秦洛親自演示,所以沒下此手。
這一日,水牢門開。
這一次,只有上官云和上官風。
“怎么樣,你考慮得如何?”上官云自帶威壓道。
秦洛并不答話。
“妙,妙,妙。”
說著話,上官云抬步向前,一掌拍在秦洛肩上。
頓時,又一種奇異的外力瞬間侵入秦洛體內(nèi),在他的頭部,后背,多了六處疼痛。
秦洛頓時舉頭撞墻,面目猙獰。
那種疼痛,仿佛體內(nèi)有一個異物堵塞一樣,活活阻止了周身氣血流轉(zhuǎn)。
醫(yī)云:通則不痛,痛則不通。
更可怖的是,這十九處疼痛,有幾處都在頭上,讓秦洛眼冒金花,神渾智濁。
不多時,便又一次陷入昏厥。
……
……
一個月過去了。
秦洛幾乎只剩下一口氣。
上官世家從最開始的每隔三日看他一次,到最后每隔七日。
七兄弟全部在他身上下了穴竅禁制。
前前后后,除去他們沖擊的那些重復穴竅,秦洛一共有四十一處穴竅被禁制。
人體內(nèi)一共有多少穴竅,誰也說不清楚,但歷代武家指出,有108個穴竅為大穴,皆為致命之處,其中36個為死穴,72個為傷穴。
這四十一處被禁制的穴竅,自然全是大穴,因為修士沖擊哪些穴竅,對應的攻擊手段就是哪些穴竅,所以在穴竅的沖擊上,都會選擇大穴,只有這樣,真氣打進對手體內(nèi),便會自動游走到那些大穴,從而致傷致死。
正因如此,這些穴竅的痛感,讓人難以忍受。
每一日,每一夜,分分秒秒,秦洛都飽受這種劇痛,渾身上下像是有四十一只惡毒的蟲子一樣,在啃咬那些大穴。
秦洛時時刻刻都在用丹田內(nèi)的氣勁沖擊被禁制的穴竅,可上官世家說的沒錯,武者和修士,的確已不是同一類存在,氣勁和真氣之間,那條鴻溝不可逾越。
……
……
三個月過去了。
惡臭的水牢中,秦洛只剩一副皮包骨頭。
他的神智看起來已不清醒。
“我要變強,我要變強,我要變強?!鼻芈迥恐忻H?,喃喃自語。
忽然,他惡狠狠地看見腿上的一只蛆蟲,大笑起來。
“吃了你,我才能積攢氣血,變得更強?!?p> 說著話,秦洛一把捏住蛆蟲,放在嘴里,咀嚼起來。
他的身上,因為穴竅被堵,氣血不活,加之處于水牢環(huán)境,已開始腐爛。
那些腐爛之地,蛆蟲遍布。
不過,秦洛似乎越來越耐得住疼痛,昏厥的次數(shù)倒是變少了。
……
……
六個月過去了,算一算,穿越到這個世界,一年出頭了。
人生如戲戲人生。
第一個月,秦洛跋山涉水。
接下來一個多月,他愜意人生。
最后這十個多月,噩夢加身。
秦洛已經(jīng)全身爛完,被放在水牢的一張硬板床上,身上糊著一些藥膏。
這不是上官世家發(fā)了慈悲,而是他們覺得,此人不能死。
此刻,秦洛已經(jīng)不能動彈,形如骷髏。
只有那些蛆蟲偶爾路過嘴邊的時候,他才會勉強伸出舌頭,將蛆蟲卷進口中。
但他的面目是僵硬的,看起來,這已經(jīng)成了一種下意識的自救行為。
……
……
這一日,水牢門開。
一個滿臉刀疤的女子走了進來。
此女一眼看到床板上的秦洛,痙攣著面皮,桀桀惡笑。
秦洛感受著水牢門口的亮光,努力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
那是杏眼侍女。
“你這個小畜生,你也有今日!”杏眼侍女惡毒道。
秦洛無力答話。
杏眼侍女走上前來,上上下下打量著秦洛,桀笑之音更加惡毒。
“哧!”
杏眼侍女一把撕開秦洛腿上的的糊狀藥膏,頓時扒下一層皮。
秦洛條件反射般地痙攣了兩下,但就此不動了。
他的目中,露出強烈的痛苦之色。
但他已叫不出聲。
“哧!”
杏眼侍女再次撕掉一層皮,發(fā)泄著心中的惡毒之恨,語氣如地獄的魔鬼。
“小畜生,你毀了我的容,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我恨不得吃你的肉,扒你的皮,哈哈,我現(xiàn)在就要扒你的皮!”
“哧!”
杏眼侍女再次撕下秦洛臉上的一塊糊膏,頓時一塊面皮被揭下。
但,已無血可流。
杏眼侍女見狀,再次惡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