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回 收獲
天杰連忙抱拳拱手答道:“多謝前輩,就是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遠(yuǎn)處隱隱傳來一聲,“老夫姓烏。”
天杰答道:“是,烏前輩,我一定帶到。”
等烏長老駕馭的黑云消失后,天杰伸出右手,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毛毛冷汗,心中默默地念道,好險,好險!然后他重新駕馭起藍(lán)靈向著南方游去,不過他沒有加速前行,而是按照正常的速度前行。直到兩天后的子夜,他才換上紅靈急速向著南方而去。
烏長老是位修行了近四百年的老怪物了,雖說他當(dāng)時相信了天杰的話,但飛出去近百里后,他猛然地意識到有什么不對的地方,第一那位姓劉的魔行門弟子可以先示弱,后用祭葵彈滅殺我的孫子,那這個騰虎也可以??!他同樣可以先示弱,再用祭葵彈來滅殺自己的小烏子。第二是天杰的態(tài)度讓他起疑,傳言騰虎是一名三世祖,可剛才他現(xiàn)對自己禮貌有加,彬彬有禮,完全不像一名三世祖的樣子。
意識到這兩點(diǎn)后,烏長老立即反身向天杰追來,在距離后者三十多里的地方就開始放慢飛行的速度,保持和天杰一樣的速度前行,在這個距離上,他可以用神識觀察天杰的一舉一動,而后者肯定沒有這么強(qiáng)的神識,察覺到他的舉動,這樣他就可以近距離觀察天杰有什么異樣?
兩個時辰過去了,烏長老沒有看出天杰有任何的異樣,甚至他還判斷出后者的速度比以前更慢一些了,好像是在游山玩水一般。他賴著性子,繼續(xù)觀察了小半天后,實(shí)在是受不了了,他這才調(diào)轉(zhuǎn)方向,向著魔行門瘋狂地飛去。
烏長老身為鬼修,他并不是一位善人,其實(shí)他完全可以將天杰拿下,采取煉魄搜魂之術(shù)從天杰的腦海中來知道事情的一切,但他并沒有這樣做,是因?yàn)樘旖芩f的騰虎的親爺爺紫袍蜈蚣騰龍的緣故,后者即將沖擊元嬰期。
如果紫袍蜈蚣沖擊元嬰期成功后,當(dāng)他得知自己最喜愛的小孫子死于鬼昌門的大沼澤之中,一定會找鬼昌門來問個究竟,到時候只怕自己的宗門鬼昌門也不好答復(fù),畢竟兩者同屬邪派的三大宗門之內(nèi),現(xiàn)在又一同聯(lián)手對坑正派的修士。
要是鬼昌門的太上長老們知道是自己滅殺了紫袍蜈蚣的親孫子,說不定礙于情面,更為了讓紫袍蜈蚣息雷霆之怒,以免其對鬼昌門的眾多門人下手,因此宗門很可能會犧牲自己,將自己交給紫袍蜈蚣,任由其處理。就是因?yàn)槌鲇谶@個考慮,烏長老才不敢對天杰采取煉魄搜魂之術(shù),而采取遠(yuǎn)遠(yuǎn)地觀察后離去的原因。
天杰并不知道烏長老離去后,又返回來觀察幾個時辰后才離去的事情。但他出于自身對兵法的了解,為了防止對手采取欲擒故縱之計,而特意為之的,還真讓他估中了烏長老的行為,但他卻沒有發(fā)現(xiàn)后者的行蹤。
三天后,天杰終于趕到了大沼澤的邊緣,前方遠(yuǎn)遠(yuǎn)的看去有幾座連綿不絕的高山,高山隱在一層薄霧之中。端坐在紅靈的大蛇頭之上,天杰再一次品嘗到了什么叫著看山跑死馬的名言了,哦,不對,應(yīng)該是看山跑死蛇。
三個多時辰之后,天杰才來到高山的山腳下,將一張獸皮地圖拿出來,他看了看,自言自語道:“這幾條山脈連綿不斷將大沼澤和凡人界完全地隔絕開了。還好高山的那邊就有不少的凡人村落,我即將脫離邪派之地了,進(jìn)入凡人界就安全了?!?p> 十天后,一匹紅棕馬跑進(jìn)了沛城之外的一座大山之中,馬上端坐著一位年輕人,曬得有些黑的皮膚下,雙眼中閃著精光,催馬順著馬道而上,很快來到了一座寺廟的前面。
春林寺是沛城外的一家非常大的寺廟,占地有近千畝,寺人有近三百人。每天都會有很多從沛城來的香客來拜佛求緣,騎馬的年輕人來到寺廟的前面,迎面過來一位咨客拉住馬匹的籠頭,年輕人道:“我要做一場大法事,請帶我見主事人?!?p> 咨客滿臉的笑容,連忙答道:“施主,里面請。我?guī)闳ヒ娭鞒??!?p> “鐺---鐺---鐺---”春林寺內(nèi)的鐘聲連連地被擊響,在大雄寶殿之中,坐著的百名僧人口中念念有詞,裊裊的檀香之煙徐徐升起,這是春林寺在大雄寶殿中舉行一場盛大的法事。這場法事舉辦得非常的成功,而且還有連續(xù)舉辦了三天之久,主持人金禪大法師是在收下十個金錠之后,才答應(yīng)做的,但異常郁悶和不解的是,這場盛大的法事不知道是給誰做的?因?yàn)橹鬓k人就是不肯說出是為誰做的?只說要做就行。
這個主辦人當(dāng)然就是一路趕來的天杰。算算時間距離綠袍老祖所說已經(jīng)超過了一些時日,天杰認(rèn)為這些時日應(yīng)該沒有問題,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他來到了春林寺,請主持人為綠袍老祖做一場盛大的法事,雖說他知道綠袍老祖的名字,但和綠袍老祖談過后,后者不愿意將自己的名字留在凡人界,天杰也沒有辦法,只好由他了。
此時的天杰已經(jīng)是一副士卒的打扮,正騎在一匹紅色的軍馬上,趕往下一個驛站的路上了。騎坐在軍馬上的天杰雙睛微閉,他的思緒還在回想著與綠袍老祖的交談,而任由能夠老馬識途的軍馬帶著自己前行。
“綠袍老祖,你不地道?。 碧旖艿染G袍老祖從養(yǎng)魂木中一出來就厲聲地道。
已近透明的如同無物的嬰兒狀綠袍老祖,微微睜開雙眼掃了天杰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的陣盤,他疑惑地問道:“我怎么不地道了?”這個陣盤是天杰故意放在綠袍老祖的面前的,為了防止出現(xiàn)意外之事,天杰還是預(yù)先布置下了雷擊陣。
天杰看了一眼已經(jīng)瘦小枯干的嬰兒,當(dāng)著綠袍老祖的面將左手放在陣盤上,然后道:“綠袍老祖,你這是明知故問。鬼昌門因?yàn)楣Ψㄌ貏e的緣故,從練氣期修行到筑基期和金丹期的修為期間,他們的身高會隨著修為的提高而逐漸降低,只有到元嬰期后身高才會回復(fù)正常,綠袍老祖,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鄒道友,我想你是知道的,我只有拿回那被分割開的一魂一魄才會死而明目,是不是?。俊本G袍老祖一聽,他長長地嘆息一聲后,也不等天杰回答,就又道,“我想拿回一魂一魄,只有兩條路。一條路是獨(dú)自回鬼昌門中,向鬼昌門投降,而得到那一魂一魄,這成功的機(jī)會只有不到一成,因?yàn)槲铱赡苴s不到鬼昌門,就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另一條路就是通過你,也只有通過你,才有可能在我魂飛魄散之前得到那一魂一魄,并順利進(jìn)入輪回,而這成功的機(jī)會超過五成。鄒道友,在這一成和五成的機(jī)會中,你會選擇那一個?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我肯定會選擇后者,至于其他的細(xì)節(jié)就不是我應(yīng)該管的啦。再說,富貴險中求,難道你認(rèn)為天上會掉下餡餅嗎?難道你不經(jīng)歷一點(diǎn)點(diǎn)的風(fēng)險,就憑空想得到哪些東西嗎?”說完,他就閉上雙眼,理都不理會天杰了。
天杰聽完,頓時一撇嘴角,暗道,這下倒好,這事情倒是我的不對了。
隔了一會兒,天杰將一枚黑色的儲物戒指拿出,放在綠袍老祖的面前,還沒等天杰開口,雙眼閉著的后者就猛然睜開,看著那枚儲物戒指,兩只瘦弱的小手有些顫抖地伸出,嘴中道:“我的儲物戒指,我的一魂一魄啊!”
天杰見綠袍老祖那激動的樣子,咳嗽了兩聲,道:“綠袍老祖,這就是從鬼昌門中拿到的儲物戒指,看你的樣子,它不會錯了,現(xiàn)在該你兌現(xiàn)你的承諾了?!?p> 綠袍老祖聽完,很快就平靜下來了,他閉上雙眼,小嘴中不知道念著什么,兩只小手不停地劃著,最后他喝道:“斷!”只見那枚儲物戒指突然微微地跳動了一下后,就不再動了。
綠袍老祖看了天杰一眼,然后閉上雙眼后,緩緩地道:“鄒道友,我已經(jīng)與儲物戒指中的神識斷開了,你可以將它煉化,這樣就可以將里面的東西都拿出了?!?p> 天杰聽完,并沒有馬上伸手將儲物戒指拿過來,而是用雙眼盯著綠袍老祖,仿佛要看透一些什么似的,同時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在桌子上的陣盤之上,有節(jié)奏地輕輕敲著。
過了一會兒,綠袍老祖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再次化為一股黑氣投入養(yǎng)魂木中。
天杰見綠袍老祖進(jìn)入養(yǎng)魂木后,微微一笑,將養(yǎng)魂木收入自己的儲物戒指中,這才將綠袍老祖的儲物戒指拿起,默默地運(yùn)轉(zhuǎn)功法,然后他伸出右手,將食指放在儲物戒指的上面,很快一滴暗紅的鮮血出現(xiàn)在食指之上,這可不是普通的鮮血,而是天杰的精血,金丹期以上修為的修士所用的儲物戒指比筑基期的修士更高一些,里面的空間要大很多,用精血比鮮血能更好地與儲物戒指融合。
精血滴著儲物戒指上,它順著后者的皺褶流下并被它吸入,精血在一眨眼的功夫后就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