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滋養(yǎng)的桃花十分嬌艷,且味道不同于尋常,付景小心地把桃花放進(jìn)大酒缸中,加入酒曲,封了壇,用一塊大石板壓上了,只要等上一個月,便可以開封了。
“阿景弄好了?”柳云嬈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身后,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回師尊,都弄好了。”付景恭敬答道。
“那你想下山去玩嗎?”柳云嬈歡快地說道。
“哦,好……”付景答的有些遲疑,山下的日子他已經(jīng)過慣了,沒什么吸引他的,只是柳云嬈這樣問了,便是邀自己一同去的,總不能拒絕。
付景胡亂地在身上擦干了手,行禮說道:“弟子這就陪師尊下山?!?p> 總是這樣禮數(shù)周全的做派讓柳云嬈有些手足無措,尷尬笑笑,便帶著付景出門了。
天險峰下是一個村莊,都是種地維生的農(nóng)民,村子里也冷清,沒什么可逗留的,倒是可以向村民雇一輛馬車,去鎮(zhèn)子上。
“師尊為何不御劍?”坐在晃動的馬車?yán)铮毒坝行┎皇娣?p> 柳云嬈閉著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沒有回答他。
“弟子明白了,既然是來山下玩,便是要入鄉(xiāng)隨俗?!备毒罢f道,沒有留意到柳云嬈那嘴角一點(diǎn)弧度。
顛簸一路,終于來到了明川鎮(zhèn),鎮(zhèn)子上熱熱鬧鬧的,街道上擺滿了各種小攤,柳云嬈十分開心,歡快地跑向一個攤位,是甜水。
“要一杯桂花甜水,再加一勺紅豆?!绷茓聘读隋X,直勾勾地盯著攤主手中的杯子,香甜的味道彌漫開來。
“來,拿好?!睌傊骱苁呛蜕?,將那裝滿甜水的小竹筒遞給了柳云嬈。
“這位小公子要什么?”攤主看了看付景說道。
“我,我不需要”付景磕磕巴巴說道。
“再要一杯一樣的?!绷茓朴謴难g掏出一顆珠子付給了攤主。
這甜水是用不同的水果一同煮出來的,香甜可口,又在冰窖冷藏,用冰塊冷著,喝下去十分透涼,再加上桂花或者不同茶品,便別具風(fēng)味。
付景不禁想到了小時候,每次經(jīng)過甜水?dāng)偟臅r候,總?cè)滩蛔】瓷弦谎?,他很是好奇那小竹筒里的味道?p> 他也知道一杯甜水的價格,足夠他和養(yǎng)母吃上半個月的飯了,所以他從來不敢說想要喝一杯天水。
有一天,養(yǎng)母還是帶了一杯甜水回來,也是桂花味道的,里面有幾顆紅豆,十分甜膩。
“阿景,你怎么不喝?”柳云嬈不解,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竹筒,已經(jīng)空了,“這個甜水涼絲絲的更好喝,快喝吧。”
付景趕緊喝了一口,清涼甜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好像與小時候喝到的味道大不相同。
這甜水中能明顯品嘗出新鮮梅子的酸甜,還有桃子的香甜,那小小的竹筒里,桂花已經(jīng)沉到了杯底,水面上好像隱約看到了養(yǎng)母的臉,付景笑起來,如同那杯中綻放開的花朵。
“阿景,你怎么喝個甜水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绷茓拼蛉さ溃骸笆灞憧扇ヮI(lǐng)月錢了,這攤上的甜水,你可以喝個痛快?!?p> “那有乳糕?!绷茓朴职l(fā)現(xiàn)了一個攤位,開開心心跑了過去,剛剛出爐的乳糕奶香四溢,令人垂涎,雪白的糕點(diǎn)中點(diǎn)綴著幾絲玫瑰花瓣,樣子十分好看。
“阿景,嘗一下這個?!绷茓颇贸鲆粔K乳糕,沒多想便送到付景嘴邊,眼里只盯著那香軟的乳糕。
“謝,謝謝師尊?!备毒翱目陌桶驼f道,接過那乳糕,一口吃了,慌亂地向四處看去,沒嚼兩口就匆匆咽了。
“阿景,你還想吃什么?這里所有的東西你都可以隨便挑。”柳云嬈一臉純真說道,想到小時候,師尊都是這樣帶自己出來玩,可以吃一條街的美食,可以買各種東西,如今自己收了弟子,那也一定要帶弟子吃遍所有的東西。
看著柳云嬈,付景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心里說不出來的滋味。
“讓開,讓開。”人群中騷動起來,一伙修仙的弟子推推嚷嚷的,撞到了柳云嬈。
柳云嬈心中惱火,回頭看去,這群人身著金絲太陽花紋袍,用銀冠束發(fā),這生怕世人不知其富甲一方的打扮,不用多想也知是穹陽劍派,那無涯每日穿的素衣白袍,卻將門中置辦的富麗堂皇,弟子們的服飾也多用金絲刺繡,簡直是將表里不一寫在了臉上。
“穹陽派?!绷茓谱I笑道:“弟子如此彪悍,倒是和偽善的師父十分相配?!?p> “你是哪來的臭丫頭?!币粋€年輕弟子怒吼到,打量了柳云嬈一番,又看看其他人,卻沒有一個認(rèn)識柳云嬈的。
“無名小卒?!蹦悄贻p弟子笑道,“敢管爺?shù)氖拢⌒男∶槐??!闭f著,那人便作勢要打人。
付景擔(dān)心,上前拽了拽柳云嬈的衣袖,說道:“師尊,小心?!?p> 那年輕弟子又打量了付景一番,笑道:“流云劍派?靈力如此微弱,不知師從何人啊?!?p> 其余人也大笑起來,不知何人說了一嘴:“流云劍派倒是真有個廢物,那個在仙俠大會只會用劍的,叫什么柳云嬈的?!?p> 眾人笑得更加放肆了,“不會就是你吧,仙俠大會上居然用不出靈力。”
街上的人都被這些笑聲吸引了,紛紛向這邊看來,柳云嬈心中十分惱火,喚出挽情,一劍便向那人刺去,那人反應(yīng)不及,被柳云嬈削去了肩上的弟子品階的標(biāo)志。
這標(biāo)志是穹陽派獨(dú)有的,穹陽派將弟子進(jìn)行嚴(yán)格的分級,等級頗多,待遇也十分鮮明,每年弟子都需要進(jìn)行品階考試,這品階標(biāo)志來之不易,穹陽派的弟子都視之如命。
“找死?!蹦堑茏哟髳?,顧不得兩派的臉面,拔劍便向柳云嬈刺來,若是比劍,就算是無涯親自來了,柳云嬈也是不怕的,可仙門弟子又不是獨(dú)靠劍法,這弟子品階不低,靈力自然是遠(yuǎn)在柳云嬈之上,當(dāng)然不怕。
柳云嬈自知不是對手,可對方如此羞辱,總不能逃命去吧,硬著頭皮接下了這一劍,卻發(fā)現(xiàn)這劍上靈力全無,柳云嬈有些不解,再看那弟子,更是一臉難以置信。
那弟子又運(yùn)轉(zhuǎn)靈力,匯集到劍上,再次出手,柳云嬈回身去接,又是毫無靈力的攻擊,便催動挽情,一劍將那弟子掀翻在地。
穹陽派其他弟子也看出了蹊蹺,面面相覷,便一齊進(jìn)攻而來,卻都是靈力全無,被柳云嬈一一打翻在地。
人群中有人偷偷叫好,漸漸聲音大了起來,叫好的人也越來越多,想來大家苦穹陽劍派的人久已。
“走?!蹦切┑茏踊ハ鄶v扶著,惡狠狠地看著柳云嬈,心中自然是十分不服,但事有蹊蹺,只能先走了。
“慢走不送?!绷茓菩χ鴽_那些人招手,看那些弟子灰頭土臉的逃命,真是有趣,“我這么厲害的嗎”柳云嬈握緊挽情笑道。
這場鬧劇皆被樓上一位白衣男子看去,等街上平靜了,那人才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