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齊闖兩姐弟起了個大早。
在小漁村旁邊吃了個早餐之后,齊闖和姐姐便按照胡日強留下來的地址,去了工地上。
結(jié)果,來到了胡日強的工地上,凌亂的散落了一地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群農(nóng)民工,大概有三十多人,全部停工守在這棟差不多要完工的七層樓前。
大家都愁眉苦臉的,一看到齊闖兩姐弟進了工地,全部都不約而同地看了過來。
“小闖,你看,這些叔叔伯伯們,現(xiàn)在應該都在工地上干活的時候,怎么都停工不做了,守在這兒愁眉苦臉的,莫不是你說的那個包工頭,是騙你來的吧?”齊然踏進這個亂七八糟的工地上,不解的問道。
“姐,我也不知道,我看他那天說得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他啥意思呀?!饼R闖一看這兒,也心里沒底了。
“我看,莫不是承包工地,工程款追不回來,又發(fā)不出工資來了,這些農(nóng)民工才守在這兒不干活,也不走了?!饼R然想了一想,對齊闖說道。
“我也不太清楚,等會兒找到他,我去問問他什么情況先。”齊闖感覺郁悶了,莫不是連工地上的小工也要泡湯了。
“那你過去和他們打招呼問一下?!饼R然看著這三十多人的愁眉苦臉,心里不忍打鼓,畢竟還是一個沒經(jīng)歷過多少社會經(jīng)驗的女孩,便讓弟弟齊闖出面去問人去了。
齊闖一看,心里也忍不住害怕,說不準昨晚,姐姐說的話還真應驗了,現(xiàn)在承包工地干活的包工頭,看到工程快要結(jié)束了,卻攜款潛逃了,最后都是這些農(nóng)民工辛辛苦苦換來的血汗錢,一分也沒有了。
“你就是胡日強的外甥,胡日強派你過來和我們談判的?”齊闖剛走上前去,立馬被一群三四十歲的農(nóng)民工圍上來質(zhì)問道。
齊闖一聽,糟了,果然被人坑了。
哪里有什么老鄉(xiāng),見人家一面就愿意給你介紹工作的,這不是被人挖坑,要埋這兒了。
果然,還是剛出社會的愣頭了,單純過頭了。
不過,這場面,需要的是鎮(zhèn)定,亂了陣腳,就真的要幫人家背黑鍋了。
“哎呦!叔叔,我不認識那個什么胡日強的,我是剛來到這個城市,還沒找到工作,我是想問問,工地上招不招工呢。”齊闖腦子一轉(zhuǎn),立馬就換了一個話題,胡扯道。
齊然跟著弟弟的身后,一聽,那個兇神惡煞的農(nóng)民工和弟弟開口的第一句就是質(zhì)問齊闖,要找那個包工頭胡日強算賬的架勢,便知道事情要糟了。
不過,一聽到弟弟腦子轉(zhuǎn)得快,立馬把問題撇清楚了去,懸的的心才安穩(wěn)了下來。
“今天早上,他剛來電說,他已經(jīng)身染重病了,來不了工地了,不過,他還是關(guān)心我們的,要派他外甥來和我們結(jié)算工錢的事,讓我們在這兒等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大叔,從人群里走出來,對齊闖質(zhì)問道。
“哎呦!叔叔呀,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胡日強呀,他是你們的包工頭,工程就快完工了,工程款也是他領的,你們找他去呀!我和姐姐來到這個城市里,已經(jīng)半個月了,一直找不到工作,也沒錢吃飯了,就純粹是想著,來工地上,想找一份工作罷了?!饼R闖一聽,打死不敢提認識胡日強的事,便裝可憐的說道。
“是呀,這位叔叔,我們能理解你們的困境,但也不能見到一個人過來問工,你們就圍住我們了呀,我們倆姐弟都不認識你說的那個叫什么胡日強的人。”齊然硬著頭皮上上去,也解析道。
“你們沒見我們工地都停工了,我們的工錢都被包工頭攜款潛逃了,哪里還招人?!敝心甏笫謇^續(xù)不客氣的說道。
“我們這不是不知道嘛!就是想進來問一下情況罷了?!饼R闖穩(wěn)定了心神,解析道,“叔叔,要是沒有工做,是我們找村地方了,我們先走了?!?p> “等等!”另一個中年大叔一聽,齊闖他們進來了,又想走了,哪里那么容易放他走,便叫停道,“我才不信你們不認識胡日強,我看你們明明是來找他的,你還想裝著不認識他。”
咯噔!齊闖兩姐弟一聽,心里苦笑了。
呵呵!還真是什么事都能遇到,連工地上找活干,也要幫忙被鍋,真是倒霉透了。
“是呀!胡日強他今天早上,明明說,派他外甥來幫我們解決問題,我們在這兒等了半天了,除了你們倆過來,難道還有假的不成。”其他人一聽,紛紛開口質(zhì)問道。
“是呀!他娘的胡日強,不得好死呀,連我們辛辛苦苦賣命換來的錢,他也敢私自獨吞,可憐我家里還有三個小孩要上學,爸媽身體也不好,還要長年打針吃藥,他這是要把我家逼上絕路呀,我要是見到他,非殺了他不可。”其他農(nóng)民工紛紛抱怨著,哭哭嚷嚷了起來。
齊然和齊闖兩姐弟哪里見過這種局面,一時間也愣住了。
都說:不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這些都是為了生活和家庭,苦苦掙扎在底層的農(nóng)民工,一年到頭,全家就盼著這點工錢過活,結(jié)果,遇到了黑心的包工頭攜款潛逃,又沒有人給他們主持公道,走頭無路之下,也只能把齊闖當救命稻草了。
可是,齊闖回過神來,想了一想,自己都是被人騙過來的,哪里有什么能力解決這些問題,現(xiàn)在連工作都沒有,連生存都還要靠姐姐,自己都自身難保呀,哪里還有什么好辦法。
“小伙子,我再問一遍,你們真的不認識胡日強?”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大叔,一直觀察著齊闖兩姐弟的反應,再次問道。
“哎呦!大叔,我哪里能認識到他。”齊闖還是打死也不敢承認,繼續(xù)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們被拖欠工資了,不能找部門反應情況嗎?在這兒干坐著有什么用?”
“你以為我們沒反應嗎?我們早就向當?shù)貏趧泳稚暾堉俨昧?,關(guān)鍵是,他們要取證,還要找到胡日強的人才行。不然,哪里能要得錢回來。”中年大叔郁悶的說道。
“我想,胡日強可能背后有人,他應該是還沒有離開這個城市,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拖著,拖到你們都在這里耗不起的時候,你們都分散離開了這個工地,他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出來招人去干下一個工地了?!饼R闖想了一想,既然你胡日強對我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平白無故惹了黑鍋,還不信找不到辦法找人了。
“你說的都是實話,關(guān)鍵是,有什么用呢?”中年大叔郁悶的說道。
“離工地最近的小區(qū),便是小漁村,那里有許多隱藏在居民樓里開的小麻將館,他現(xiàn)在要躲著你們,肯定會感覺無聊呀!說不定就躲在哪個牌桌上摸麻將呢!你們那么多人,不如分散開來,偷偷摸摸地去把那些小區(qū)樓里蹲點,然后,見到他的人了,也不要打草驚蛇,約定好一個地點離合,大家再一起去把他抓起來,拉到勞動局門口去,讓他們幫你們主持公道,還好過你們在這兒干坐著呀?!饼R闖想了一想,便分析道。
那些農(nóng)民工一聽,感覺也有道理,便紛紛同意了下來。
齊然和齊闖兩姐弟一看,才終于把心放松了些。
不過,吃一埑,長一智!天下沒有掉餡餅的事兒,陌生人的話還是不能相信的,還是回去踏踏實實的找工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