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頂上，王甄省去很多走彎路的時間，跑到一半，便看到了劉立生的身影，他沒有猶疑，找準時間，從劉立生的頭頂跳了下去，左膝蓋猛地撞在劉立生的肩膀上，兩個人瞬間同時摔倒在地。
劉立生雖然受了重重一擊，但是求生的本能讓他還是迅速站起身往前跑去。
“劉立生！你跑不掉了！”
王甄大喊一聲，算是作為信號，然后伸腿勾住了劉立生的腳腕再次把人絆倒，劉立生看著撲過來的，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把水果刀，朝著王甄就刺了過去，王甄迅速甩過頭，三下五除二把水果刀搶了過來，一拳重重的打在劉立生的側(cè)臉上，劉立生嘔出一口血，卻依舊沒有放棄，但現(xiàn)在，他顯然不是王甄的對手。
王甄騎在劉立生的腰上，高舉起拳頭，迎著劉樂云打過來的手電燈光，咬牙切齒地砸了下去。
劉立生的提審比想象中順利的很多，剛到局里，滿臉是血的劉立生就對自己殺人的事情供認不諱，也說出了自己用來切割尸體的兇器所在地。
王曼妮帶領(lǐng)小隊出去尋找兇器，王甄在審訊室外邊處理傷口邊看著里面劉樂云的審訊。
最后一拳他打在了地上，不然，現(xiàn)在劉立生可能就是在醫(yī)院里了。
為了不讓夜長夢多，也為了保持自己心中殘存的理智，他還是選擇了另一條路。
“你說你殺害張嫣然沒有理由，那你為什么要把她的四肢都給剁碎，殘缺的骨頭又去哪里了？”劉樂云問到。
“扔了喂狗?！眲⒘⑸^也不抬地回答。
劉樂云有些生氣，關(guān)于這件案子，劉立生的確供認不諱，一口咬定張嫣然就是他殺的，時間地點都交代的清清楚楚，但是動機卻一直都是模棱兩可。
“別急，再從頭來一遍?！蓖跽缫槐槔p著紗布，一遍十分有耐心地繼續(xù)對著對著耳機說道。
劉樂云吐出口氣，問：“你是什么時候認識的張嫣然？”
劉立生終于抬起頭，看著劉樂云，然后搖搖頭：“就第一次給她修電腦，你說的，十月十五號?！?p> “之后你們還有過聯(lián)系嗎？”
劉立生皺眉，搖搖頭，這些都是剛才就已經(jīng)問過一遍的問題，雖然知道警察有時候會反復(fù)揪著一些問題不放，但是短時間內(nèi)再重新審訊一遍，實在讓人有些煩躁。
“沒有?！彼恼Z氣已經(jīng)不想第一遍那么冷漠淡定了，加上一層煩躁不安。
“那案發(fā)當天你為什么跟張嫣然回家？”
“我剛下班，她看到我，要讓我?guī)退揠娔X，我就去了?！?p> “然后就把她殺了？”
“……嗯?！?p> “你們之間爭吵過嗎？”
“沒有?！?p> “她欠你錢嗎？”
“沒有?！?p> “有任何恩怨嗎？”
“沒有?！?p> “那你為什么要殺人？”
“我說過了，想殺就殺了?！?p> “你最好老實回答！你以為你還出的去嗎？”劉樂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劉立生第二次抬頭看他：“那就盡快判死刑吧?！?p> 劉樂云氣結(jié)，好在耳機里又傳來王甄的聲音：“問一下他……他跟林溪的關(guān)系?！?p> 劉樂云重新坐回來，從筆記本里抽出他和林溪的照片：“說，這張照片怎么來的？”
劉立生看了眼，有些驚訝：“我參加過南村群童的簽售會，那時候拍的吧。”
南村群童是林溪的筆名。
“那你知道林溪跟張嫣然是室友嗎？”
“林溪？林溪啊……知道的?！眲⒘⑸c點頭，王甄注意到他聽見林溪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些驚訝，臉上同時閃過一絲驚訝。
劉樂云剛想問下一個問題，劉立生突然抬頭了，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說話：“請問，是南村……林溪供出來我的嗎？”
劉樂云一愣，聽著耳機里的聲音搖了搖頭：“并不是?！?p> 劉立生突然笑了，沒頭沒腦的，點點頭像是在肯定自己，隨后又搖了搖頭，大家正被他的反應(yīng)搞的莫名其妙時，王甄突然想到了什么。
王甄的問題讓劉樂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是他還是問出了口。
“案發(fā)現(xiàn)場，你殺人的過程中，有發(fā)生什么特殊的狀況嗎？”言外之意，是否見過其他人。
劉立生緩緩低下頭，停頓了半晌，才搖搖頭：“沒有。”
“除了簽售會，其他地方你見過林溪嗎？”
“沒有?！?p> “真的嗎？”
“……我不認識她。”
劉立生始終對殺人動機模棱兩可，但是關(guān)于案情他說的完全沒有出入，肉刀也很快就找到了，上面也監(jiān)測出了血跡，雖然還需要比對，但是應(yīng)該沒錯了。
“隊長，都三點了，還回去??？”
劉樂云趴在桌子上打了個哈欠，王甄穿外套的手頓了頓，想起自己臨走前林溪不安的眼神，又點點頭：“嗯，得回去，明天我把林溪帶來辨認一下嫌疑人?！?p> 劉樂云突然有些難為情，四下看看，大家大多都走了，除了重偵一隊的大家趴的四處都是東倒西歪，但是沒有清醒的了。
“隊長，林溪是不是住在你家？”
王甄的動作瞬間僵住。
“那個，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說……”
“行了，我有分寸?！闭f完王甄便匆匆離去。
他知道，在一件案子中最敏感的就是和案件相關(guān)人有特殊關(guān)系。
沒什么特殊關(guān)系吧？
他問自己，然后躡手躡腳地打開了門，結(jié)果正對上一雙呆呆的眼睛。
“你怎么還不睡？”林溪還坐在沙發(fā)上，讓王甄有種錯覺，自己走后她就沒換過動作。
他換鞋走過去，林溪從頭到腳掃了他個遍，然后伸出手，他“啊？”了一聲，又過了會兒，才把手伸過去：“沒什么事兒，這種小傷經(jīng)常的?！?p> 林溪認真地看著他的手，細白的指尖微顫著抓住他的手，他覺得自己的手指跟林溪兩根手指差不多粗細。
林溪的手很涼，像是自己受委屈了似的，鼓著嘴有些委屈：“疼嗎？”
他剛準備說不疼，也不知道怎么突然點了點頭，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打在地上了，還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