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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蕩的尖叫聲中，我做了一個讓人無比心力交瘁的夢。
在那個夢里，蒼白的實驗室走廊似乎怎么都跑不到盡頭。
猛一回頭，眼前的卻是一面玻璃墻，抬頭便是那些組成量子武器的可怕的管道——我的頭頂上方竟然就是量子武器的火炮口。
“清姐，小心！”
我知道，那是立夏的聲音。
緊接著，我感到有人猛地撞向我的左肩。
再回過神來時，我已跌落在一片純白的空間里。
“我有沒有說過讓你小心一些，不要再靠近量子武器？你怎么就不聽我的呢？”一個頗為動聽且十分熟悉的男聲嘆道，“也是，不能怪你，你是不會記得在這里發(fā)生的事的，不然人被量子化后所抵達的另一個世界的天機，不就被泄露了嗎？”
我抬起頭，卻看到了自己——那個正探身向我言語的人，竟是立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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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瑩白的光遮擋住了立東的面容，將我和他阻隔開來。
整個空間里看不見人，但聞人聲。
另一個聲音響起，那不是立東的聲音，而是一個陌生而低沉的男聲。
那聲音就像在純白的世界里由上至下劃過的一道黑色的閃電：“接下來我們所說的一切，在你回去后，你就都不會記得，對此，你是否清楚？”
“我清楚?！蹦鞘鞘|清的聲音，也是我的聲音。
我能看見我的聲音，那是具象的、從左至右上下起伏的波紋。
“你還是像之前那樣，選擇放棄進入我們的世界嗎？”那個聲音問，黑色的閃電再次落下。
“是的，在我所來自的世界里，我還有心愿沒有完成?！蔽掖鸬溃y漾開。
閃電劃過，慫恿道：“按照你們的話來說，我們的世界是人被量子化后才能進入的地方，這里一人就是千萬人，千萬人就是一人，人人共享宇宙真知，你就不想知道你們的世界之所以如此的奧秘嗎？”
“請讓我回去吧?！蔽覉猿值馈以?jīng)做過一件很對不起他的事，如果現(xiàn)在我還為了自己，為了那些真知而舍棄他的話，那我將永遠生活在對他的愧疚之中。
“那好，我們的世界里有一個你的朋友想和你談談，不過在那之前，我可提醒你，按你們的話來說，你自以為的來自‘虛無’的異能，消耗的其實是你在我們這個世界的生命，任何生命都有盡頭，而你的生命，已所剩無多?！遍W電戛然而止。
我明白，但為了償還他，任何后果我都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