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提到,我是養(yǎng)了那么一雙貍奴的。
一三花一貍花,一只喚作麒麟,一只喚作黑龍,端的是霸氣側(cè)漏,威風(fēng)極了。
不過嘛,我除去這一雙貍奴,屋子里頭還養(yǎng)了諸多物實。
我手上有一白透的琉璃大缸,里頭鋪了三寸河沙。
種了青青水草,里頭有些許蝦米,螺子,不知種類的魚苗。
看著倒是清雅精致得很了,只不過還是小了些,不然我使不得去它處拔株蓮花種上。
嗯,我總是這般,缺德緊了。
沙子工地里提的,魚是公園里頭的小溪里頭捉的,蝦米,螺子,水草也盡然如此。
聽著就不似正經(jīng)人做得出來的事。
我今日同母親說話了,是她單方面開始的。
說的是村子里頭,那邊的孩子,有一個才十三就肚子鼓了起來,鬧著要結(jié)婚呢。
結(jié)果男方也就十五歲。
我聽著點了點頭,附和了一句:“哦,我十三的時候還在看動畫片呢?!?p> 母親看了我一眼,神色莫名:“你五歲去鄉(xiāng)下的時候,就知道趁著晚上去鵝圈里把咬你的鵝掐死了?!?p> 我看了一眼母親,她的臉色十分認(rèn)真。
哦,似乎確實有這回事,那時我才五歲么?
怪不得讓那鵝掙扎了許久。
我自然是懦弱的,可又較常人少了幾分人性,多出幾分不似人的記恨。
說到我那缸子,前幾日發(fā)生了一件事,我那貍奴。
吾,是三花那只,也就是麒麟。
許是被那水中游動的魚苗吸了心神。
一躍而下,跳進了魚缸里頭,隨后叫得凄厲極了,又瞬間從剛洗里頭蹦了出來,逃竄而去。
等我尋著貓叫聲去找著它時,麒麟渾身都是濕漉漉的擰成一簇一簇的毛。
一雙暗黃的像蒙了灰的燈泡一樣的眼睛,配上大大的肚子,消瘦的身子。
哦,這躲在角落叫得無比凄厲的玩意可真是丑陋極了。
等等,這是我養(yǎng)的貍奴。
唉,畢竟是我養(yǎng)的罷。
我尋了塊擦桌的巾子,將這玩意提了出來,開始擦干。
這巾子,到底干不干凈,我也說不準(zhǔn),畢竟我已是兩三月沒怎的吃菜了,這巾子也甚少用過。
哦,這原是我洗臉的巾子,而后破了幾個洞,于是終于退休,成了擦桌的。
事實上,這麒麟擦干之后,也還是極丑。
希望那黑龍大了之后會好看些,那畢竟是只純純的黑貍花不是。
收拾完了貍奴之后,我這才發(fā)覺,魚缸里頭的水草翻了出來。
桌子邊上還有一條,干了的,死了的銀色的魚苗。
最后那魚苗便是喂了貓,缸子里原本五尾魚苗,如今也只剩下4尾了。
念及此事,我甚是傷心。
你們不知曉,我大清早去了公園里頭。
偷偷摸摸的捉了一瓶子的魚苗回到家中,是一件多么艱難的事。
那小魚和成了精一般,難以靠近,我是蹲了許久才得了幾只。
唔,不過大抵也算不得什么,公園通了河,常有人來這里頭釣魚,當(dāng)然,公園之中禁止釣魚。
但是比起我,大抵提著魚竿逃竄的,要比我這帶著一瓶子的要來的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