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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權(quán)臣的心尖寵

第008章 萬死不辭

暴戾權(quán)臣的心尖寵 語蓋彌彰 2299 2021-08-21 09:00:00

  “你說的是,讓你活下來,并未提解藥?!?p>  陸文濯清冷的目光如刀子般扎在她面上,語氣輕蔑:“怎么,想抵賴?”

  這這……這話確實是她說的。

  趙子硯語塞,只好擠出一個笑來:“不敢不敢。夫君的要求,別說是妾身欠的,便是不欠,妾身也萬死不辭。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夫君盡管吩咐!”

  微微揚了揚眉,陸文濯輕聲道:“明日乾元,按照舊例,皇子朝臣皆需準(zhǔn)備壽禮。我們得到消息,寧王今年所備賀禮是《八駿圖》?!?p>  打聽人家賀禮做什么,趙子硯不解,直接道:“那又如何?”

  “巧了,陸府為圣上準(zhǔn)備的賀禮,正好是八駿之一的‘赤驥’。”

  趙子硯眨了眨眼睛,往他身邊湊近了一點:“八駿是什么?赤驥又是什么?”

  明澈不染半點纖塵的眸子,被霞光照的透亮。傍晚有些起風(fēng),吹亂她額前的碎發(fā),呼啦啦從眼睫上拂過,也拂亮她眼睛里好奇的希冀。

  今日她未曾出院門,眉心也未粉飾,米粒大小的朱砂印記清晰可見,宛如一點胭脂,又如黑夜間的一點燭火。周圍的萬物,好似幻境般飛速后撤,十二年前的大風(fēng)卷起塵沙,閃地陸文濯的雙睫猛然一顫。

  “陸文濯?”趙子硯拉了拉他的袖角。

  倏地清醒,陸文濯漠然挪開目光,良久才緩緩?fù)鲁鲆豢跉猓骸鞍蓑E出自《穆天子傳》,相傳為周穆王的八匹駿馬,分別稱作赤驥、盜驪、白義、逾輪、山子、渠黃、驊騮、綠耳。皆因其毛色為名。赤驥便是赤紅色的駿馬?!?p>  一個個新奇的名字,聽得趙子硯那雙眼睛忽閃的更厲害了。

  “但是,關(guān)于這種赤紅,自古便說法不一,有人說是通體赤色,也有人說是赤身黑尾。所以,我要你做的,便是確定赤驥的毛色?!?p>  “你都說了自古說法都不一樣,那我怎么知道?”趙子硯困惑。

  “寧王?!标懳腻f:“據(jù)悉,賀壽的《八駿圖》是寧王親筆繪制,圣上素來偏愛寧王,歷年寧王所獻(xiàn)壽禮,皆被圣上奉為珍品。這世間沒有真正的赤驥,只要同寧王所繪赤驥一致,便是真正的赤驥?!?p>  趙子硯終于明白過來:“你要我去偷看《八駿圖》?”

  “不錯。”陸文濯垂眸,逆光立在霞色里,看不清神色:“往年賀禮都是寧王親自護(hù)送,正式呈貢前,旁人難以窺其真面目。明日前往宮宴的路上,他也一定會親自守著《八駿圖》。我們不便靠近,但你不同,他沒有見過你,不會對你起戒心?!?p>  最關(guān)鍵的是,寧王極好女色。往年宮宴,但凡有些姿色的歌女舞姬,皆逃不掉寧王的魔爪。只要足夠艷麗,屆時無需刻意接近,這寧王便會便會自己撲上來。

  這姿色么……陸文濯打量了趙子硯幾眼。

  “你哼什么?”趙子硯莫名其妙。

  “沒什么?!睌苛藬垦鄄€,陸文濯繼續(xù)道:“我已經(jīng)安排了人手,你明日佯裝舞女混入車隊,伺機接近寧王府的馬車便可。《八駿圖》,必在其馬車之內(nèi)?!?p>  趙子硯一頓:“你……你叫我上他的車?”

  她雖然懂得不多,但也不傻,讓她上寧王的車,那意思,不言而喻。

  陸文濯勾唇,輕輕抬手,拈起她發(fā)絲上的花瓣:“我只要赤驥的信息,至于你如何得到,就要看你的本事了?!?p>  他看著她,不著痕跡的笑意,蔓生在這一方流鶯水紅的春色間。風(fēng)攜暗香,漫盈袖,將他高華鴉青的衣袂吹得翻飛,在霞光下,霧靄般的恍惚。

  沒有一絲危險的氣息,卻又危險至極。

  趙子硯眸色微凝,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情緒,很快又湮沒下去。片刻,她露出一個淺淡的笑意,她捏著小扇輕輕搖著,漫步走到他跟前:“好,為了夫君,我會拼盡全力。只不過,有一件事我也想請夫君答應(yīng)我?!?p>  陸文濯瞇了瞇眼睛:“說來聽聽?!?p>  “若我還有命回來,我想看一看納妾文書?!?p>  “文書?”陸文濯緊盯著她,下頜微微收緊。

  “我想再看一看那文書。都說婚嫁有六禮,我只是你的小妾,自然沒有這些。既然嫁給你了,我這一生,也不會成為誰的妻子??墒俏移?,也想有些什么。我記得,納妾文書上,妾的名字,會和丈夫的名字寫在一起,以此視作結(jié)為連理?!?p>  說這話時,趙子硯面頰微紅。她輕抬小扇遮面,那暈開的緋色,便透過薄沙,將扇面上的一樹桃枝染上顏色。

  “我只是,想再看看,我的名字寫在你旁邊的樣子,僅此而已。”趙子硯輕輕咬住下唇,頗有些難為情。

  這語氣,這模樣,倒像是真的動了情。

  看來這世間女人動起心來,都是一樣的蠢。便是狐貍,也不能幸免。

  眼睛里的警覺淡去,陸文濯低聲應(yīng)了:“好,我答應(yīng)你?!?p>  女人真是麻煩,不過沒關(guān)系,最后忍她這一時罷了。等到人都不在了,哪里還有麻煩可言。屆時,將連同所有的承諾、仇恨一起,全部化作泡影,消失的一干二凈。

  畢竟是她自己說的,承諾的前提,是要有命回來。

  松香閣里。

  “勾引寧王?”安靈臉色巨變,蹭地從熏籠邊站起來,手里的香球都掉了一地:“娘子瘋了嗎?”

  寧王何許人也?那可是威震四方的大名人。

  本朝子嗣單薄,僅有的五位皇子中,三位皆在幼年夭折,僅留下太子李讓和寧王李慎。這兩位皇子年齡相仿,性格卻是天差地別。

  太子溫厚寡言,守禮精進(jìn),朝政上也有一番作為,多次在北方府州賑災(zāi)救濟(jì),為人寬仁,素有賢名。而寧王,亦是聲名遠(yuǎn)揚,卻是以荒誕不經(jīng),嗜虐成性聞名天下。包妓館,逛花樓,當(dāng)街欺辱良家娘子,沒有什么是寧王做不出來的。

  被送上寧王床榻的女人很多,能活到天亮的,卻寥寥無幾。據(jù)說死在寧王榻上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九百。以至于城郊的亂墳崗,都快埋不下了。坊間民眾對其可謂是怨聲載道,光是聽到“寧王”二字,都肝膽俱裂。

  奈何皇帝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偏生寵愛這位嫡長子,面對坊間和大臣的口誅筆伐,竟也不當(dāng)回事。

  這樣一個人,別說還有人敢去勾引了,就是三里地外聽說寧王要來,那都是避恐不及。

  “沒事,他要是真如傳聞這般厲害,腎早就沒了。還一千個女人,他那里是有毒嗎,誰碰誰死?”趙子硯懶懶地以扇遮面,打了個大哈欠:“再說了,我會想辦法脫身的。”

  “不行!”安靈神色嚴(yán)肅,凝眉道:“去的女子都是這么想的,你見哪一個脫身了?”

  放下扇子,趙子硯勾過一小塊被子搭在身上,不以為意道:“你以為去與不去,能由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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