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公孫鞅將至
“王陸，少讀兵書，卻用謀如神?？芍淙颂熨x異稟，當(dāng)世罕見！”
“嗯？”王陸麻了，還能這樣？
“王兄，第二個問題。”史遷問道，“這次逃離邯鄲，你對趙國上下有和看法？”
“還行吧，沒什么特別的看法?！蓖蹶懟卮鸬煤鼙Ｊ?，很謹(jǐn)慎。
史遷點點頭，寫下了王陸的原話：【王陸語：趙王及其臣子勉強還行，但沒什么特別的?！?p> “……”
后續(xù)史遷還問了些問題，王陸的回答基本沒有幾個是按照他的意思好好記錄的。
……
“王兄，今日收獲頗豐。”史遷開始整理散落在桌上的竹簡，等它們的墨跡干了之后，才開始一根一根收入竹筒之中。
“你開心就好?！蓖蹶懙?。
“王兄，叨擾良久，你要是有什么想問的，只要是我知曉的一定告訴你?！笔愤w已經(jīng)把王陸成了朋友，不再是單純記錄一個人物。
“還真有。”王陸有了精神，“公孫鞅認(rèn)識嗎？他有沒有什么特別討厭的事情或東西？”
“公孫鞅？”史遷點頭，“秦王、成矯公子、嬴政公子，還有秦國一些大官都有問過我?guī)孜煌?，這人的資料，我熟。”
“不過……”史遷看向王陸，“他們都問公孫鞅喜歡什么，獨王兄最特別，問人最討厭什么?！?p> 王陸干笑一聲，“史兄，還是說說公孫鞅?！?p> “公孫鞅這人，出生衛(wèi)國，后在魏國定居過一段事件，也任了一些差事?！?p> “當(dāng)時公孫鞅已經(jīng)年少成名，只是還沒有進(jìn)行第一次周游列國，所以名氣沒有如今的程度?！?p> “魏王昏庸，久久不肯任用公孫鞅，于是他就辭了魏國的職務(wù)，周游列國成為現(xiàn)在炙手可熱的公孫鞅?！?p> 王陸打斷史遷，他對于公孫鞅的生平興趣不是很大：“史兄，你直接告訴我公孫鞅討厭什么就行?！?p> 史遷頓時露出為難的表情：“秦王他們問公孫鞅喜歡什么，王兄你問討厭什么，但史家給出的答案是一樣的。”
“據(jù)史家記錄的資料，公孫鞅這個人相當(dāng)無趣、無聊。沒有特別的偏愛，也沒有明顯的厭惡。任魏國職務(wù)前，基本就是在學(xué)堂與家之間來回。看的書也特別雜，除了法家典籍之外，諸子百家都有涉獵，不過不精?！?p> “生活上也沒有去青樓、賭場等癖好。非要說的話，他就像剛剛吃的沒有配菜的飯，單調(diào)乏味?！?p> “所以王兄你問我，公孫鞅討厭什么。我還真說不出來?！?p> 王陸推測道：“他會不會貪圖權(quán)力？”
史遷微微皺眉：“這不好說?，F(xiàn)在各國都拋出高官厚祿來請公孫鞅入國，但他并沒有意動?？峙聦?quán)力沒什么執(zhí)念。”
王陸深深嘆了口氣，這不要，那不要的，他是想上天？
史遷漸漸收拾好竹簡，鎖上最后一個竹筒，起身道：“王兄，我該回去了?！?p> 王陸送他到屋前，兩人就此分別。
……
……
“先生，前面便是函谷關(guān)，再有五日，我們就能到咸陽?！瘪{車的書童說道。
“嗯。”公孫鞅在車廂內(nèi)，手捧著法家典籍，隨意應(yīng)了一聲。
“先生，我們這次去咸陽，也留十日？”書童碎碎念，公孫鞅也不嫌煩，還覺得這樣有人氣。
“秦國荒蠻，不受教化，無需十日?！?p> “五日足矣?！?p> 咯噔～咔～
一聲異響之后，車軸斷裂，車廂驟得顛簸，往一側(cè)墜落。
書童翻倒在地，那脫落下來的碩大的車輪依著力道繼續(xù)往前滾。
“先生！”
不等書童爬起，后頭一直跟隨的各國使者早就迎了上來。
這么好的表現(xiàn)機會，他們可不會輕易放過。
“公孫先生，有摔傷嗎？”魏國使者動作最快，最先趕到公孫鞅身邊。
燕國和韓國的使者也不甘示弱，一招手，又是醫(yī)師上來，又是找工匠準(zhǔn)備修車。
齊國和楚國的兩位使者就更加離譜了，他們看公孫鞅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了位置，馬車也有人在修，就干脆罵起地來：“秦國這破路修得一點都不平整，差點讓先生受傷。這等蠻夷之地，不來也罷！先生，跟我們回去吧，別去秦國浪費時間了。”
趙國的使者見動手動嘴的機會都沒了，只能在旁邊干瞪眼。
公孫鞅在眾人的攙扶下起來，也沒有受多大傷，畢竟馬車行駛得很慢，只是被車廂碎下來的小木棍等砸了一下。
“多謝諸位?！惫珜O鞅朝各國來的使者作揖，語氣客氣中帶著點距離。
“見外了，見外了。”各國使者紛紛笑道。
“公孫先生這還是去秦國？”使者們心不死，他們倒是不擔(dān)心公孫鞅會看上區(qū)區(qū)秦國，只是想為自己國家再拉攏一下。
“秦國，自然是要去的?！?p> ……
……
次日一早。
王陸打井水沐浴，早上習(xí)武之后練得滿身汗，不洗難受。
“王兄！王兄！”
門外傳來喊聲，挺聲音不是嬴政，嬴政不是這種會大聲喊的人。
但這聲音又有點熟悉，應(yīng)該是身邊人。
王陸快速穿好一件單衣，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長發(fā)開門。
“史遷？”
王陸直問道：“有事？”
“公孫鞅已入函谷關(guān)，最多五日就能到咸陽。”
“哦……好。”這條消息對王陸來說，其實沒什么用。
“史遷？王兄？你們怎么……”嬴政也出現(xiàn)在杏花坊，他得知公孫鞅近日內(nèi)便會抵達(dá)咸陽，這才來找王陸商量對策。卻沒想到史遷正拎著一包李子站在門口，兩人似乎有私交。
“政公子?！?p> 史遷向嬴政問候，嬴政也回禮。
“都進(jìn)屋坐吧?！?p> 王陸打開籬笆門，放他們進(jìn)來，同時也接過史遷作為見面禮遞來的李子。
現(xiàn)在農(nóng)八月，正是李子成熟的時候，但味道吧，還是差強人意。
“史遷兄，你怎么會在王兄這兒？”嬴政挺關(guān)心這個問題，很少有聽說史家的筆官會和其他人走得近。
“這個啊，”史遷解釋，“我聽說政公子和成矯公子有一場關(guān)于公孫鞅的競爭。將來秦王之位肯定在二位公子之間，所以這關(guān)系到未來秦王的信息，史家沒理由不記錄。”
“而我恰好比較空閑，就準(zhǔn)備在公孫鞅離開咸陽前，跟著王兄和政公子。好記錄最真實的真相?！?p> “當(dāng)然，政公子也請放心，我以性命及史家榮譽發(fā)誓，絕對不會將政公子的任何謀劃泄露出去。”
嬴政接受了史遷：“不用發(fā)誓，王兄既然都愿意相信你，我自然也相信?！?p> 他轉(zhuǎn)向王陸：“王兄，你現(xiàn)在可有什么能留下公孫鞅的辦法？”
史遷也看向王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