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里藍藍的天像被誰濃濃地涂了一層墨水,除了月邊,不見一點明朗的色調(diào)。
向晚醒來,看見白至和千一下棋。
“白至?你怎么進來的?你想干嘛?”她嚇了一跳。
“明天是個好日子,我來替逸興接你出去?!卑字量戳怂谎?,繼續(xù)下棋。
“出去?”向晚摸不到頭腦,“你難道不知道明天什么日子?知玉明天就正式嫁過來了!現(xiàn)在讓我出去?”
千一拍了拍她身邊的布包:“小姐,明天可是你過生日啊!那是他們的成親之日,更何況知弦在那呢,與你何干?”
“我過生日,你確定?可那是知玉公主啊,又是知弦的親人,我怎么有理由不去?”
“那里有別人頂著,你不必驚慌?!?p> 就這樣,他們就把向晚擄走了。
還是偷偷從后門出的府,多虧幾人都身子矯健。
整座城市都睡得很沉,燈早早都熄了。
向晚一直擔(dān)心,但她還不知道白至是怎樣讓淳于和千一那么相信他的,也在想她就這么擅自走了,皇宮和聶府那邊該怎么解釋。
“上馬?!彼妓鏖g,白至已經(jīng)不知從哪個死胡同牽來四匹馬,“現(xiàn)在只有速速出城才會有可能躲過晨關(guān),明天清晨藍水抓的緊?!?p> 向晚一頭霧水,被淳于催促著上馬。
來到城門,空無一人,一個小兵都沒有。甚至城樓上的燈火也是看不見的,對于明天的藍水來說,這是很詭異的。
走了很久,白至終于停下了,幾人下了馬。這里好像是一個山莊,很美。
“你們到底要干嘛?”向晚也下了馬。
“你的生日。這六天六晚讓你好好放松。這是第一天,第七日我們一起回到藍水。”安子逸走了過來。
有幾個下人把馬引走了,淳于幾人往里走,向晚沒動:“什么意思啊?呆六天?!我連知玉成婚都不參加就為了在這兒玩六天?!太沒正事了,聶府還有一堆事需要我處理,不行我要回去……”她說著就要攔住馬。
“那就走吧,”安子逸看看太陽,“現(xiàn)在你回去我什么也不說,你到了城門如何解釋也與我無關(guān),只當(dāng)那些士兵都是被你迷暈的便了?!?p> 向晚停住了動作。沉思狀。
“向晚姐,你可以先呆在這里一天感受一下,實在不喜歡再回去。”淳于拉住她。
“可是今日知玉和東方羽就要成親了啊,知弦一個人……”
“放心吧,那是知弦親妹妹,不會有什么差池?!鼻б灰矂裰?。
“可誰替我照看聶府呢?”
“已安排好了,冷銘每天去看著,在四小姐身邊。會每日落日時分放煙花并來信。”淳于又說。
向晚看了這幾個人一會兒,進了山莊。
聽說知玉和東方羽的成親之日的排面天下無雙,舉世矚目。
東方羽沒見聶向晚來,心中隱隱作痛。竟偷偷去尋知弦詢問。
“公主,向晚……今日為何未來?”他很小聲,很低聲的說。
知弦嚇了一跳,轉(zhuǎn)頭又淺笑:“四皇子安,向晚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聽聶府人說應(yīng)該天沒亮就走了,有的丫鬟起得早,見向晚門大開,屋里空無一人。”
“沒有任何留言嗎?”
“沒有?!敝乙恢毙ρ劭此骸八幕首?,恕知弦說句應(yīng)說的,知玉從今往后便是妹夫的妻子了,知弦雖然曉得妹夫與向晚的一番情誼,但也已到了時候了結(jié)。妹夫現(xiàn)在應(yīng)該要開始學(xué)好承擔(dān)一個做丈夫的責(zé)任了?!?p> 東方羽一直未說話,知弦就接著說:“如果向晚有消息知弦會與你說的,只管放心。知弦還有事要忙,先走了。”轉(zhuǎn)身就走了。
這是第一天落日,淳于在山莊大門口接到了冷銘的紙條,也看到了煙花。
除了最上面冷銘寫的“甚安”外,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是知弦寫的。
“只管舒心樸度六日,沉迷四季。知弦?!?p> 淳于品了品,終于開竅的說道:“做的好,這下子一舉兩得。”
她趕緊回去,去找正在抓魚吃的這一群人。
“向晚姐,你快上岸,信來了?!?p> “不就只是冷銘寫來的嗎,你只管念吧!”向晚玩打水仗玩的不亦樂乎。
“可是……”
“哎呀,快說快說……”
“知弦說‘只管舒心樸度四日,沉迷四季’……”淳于照著念了。
這次還沒等她接著說話向晚就趕緊喊停了:“等等!還有知弦寫的你怎么不早說……我我我現(xiàn)在就上來……”
還沒等向晚動地方,安子逸已經(jīng)趁淳于不注意從她背后將信抽了出來。才看了一遍就立馬笑了:“告訴公主不需為了躲誰而把信寫的文縐縐的,安某和大家都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