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林燕果呆了——娘的反常舉止,令他一愣一愣的。
“娘,您這是怎么啦?”他問道。
“他對(duì)你說了些什么?”
“沒別的,他只是說他是四川人,還問我……”
“還問你什么?”李桂英追問道。她好像換了個(gè)人似的,口氣十分嚴(yán)厲。
“他問我,你娘是哪兒人?”林燕果回答道,他望著她,心中納悶,娘今天怎么啦?難道他們兩個(gè)真的有什么秘密?!
“你怎么說?”
“我說我娘是哪兒人我也不知道,我說……您不是我親娘,是……義娘?!绷盅喙粗歉眹樔说臉幼?,一時(shí)間也慌了神?!八€問我,住在什么地方?!?p> “你又怎么說?”李桂英的聲音更加嚴(yán)厲了,樣子十分駭人。
“我沒說?!?p> 李桂英兩眼兇光畢露,連聲地問道:“他在哪里?在什么地方?”
“在……在宏發(fā)公司?!?p> 呀!他原來躲在自己的仙氣之下,難怪黑白無常到處找不著。
“唉。”李桂英嘆了口氣,自責(zé)地說道:“原來他躲在這里,你這個(gè)畜生!”
“娘,您在說什么呀?”林燕果慌了神似的地問道?!澳?,您究竟怎么啦?”
李桂英緩過神來,柔聲地說道:“好吧,時(shí)間不早了,果兒,你回房去吧?!?p> 原來,她就是月仙的化身。她這次下凡,目的只有兩個(gè)——其一,追蹤陸老板的陰魂,他從地獄里逃了出來,化名王開元,躲過生死薄,不知去向,她唯恐他禍及凡間。其二,她掐指一算,燕兒的大兒子林燕果,在此地會(huì)遇到各種怪事。
午夜。
黑霧茫茫,纏繞著陣陣煞氣,陰森森的,耳邊時(shí)不時(shí)響起可怕的風(fēng)聲,顯得十分駭人。
月仙出現(xiàn)了。
“閻王!”她一聲叫喊。
閻王立地現(xiàn)身,畢恭畢敬,問道:“月仙,大駕光臨,有何吩咐?”
“你為什么把陸老板的陰魂放了出去?”月仙眼中閃爍著陣陣寒氣。
“他的陰魂?”閻王愣了愣,委屈地說道:“我沒有哇。”
隨即,他大聲地喊道:“判官!生道!”
兩個(gè)木頭似的怪物立即出面,他們各自捧著厚厚的薄子,雙手一揖,彎下腰。
“閻王,您召我們?yōu)楹问??”兩個(gè)同時(shí)問道。
“你們是誰把陸老板的陰魂,放回陽間的?”閻王怒道。
“我沒有?!迸泄偻仆械?。
“我也沒有?!鄙酪舱f道。
“你們兩個(gè)好好查查,若是查不出個(gè)所以然來,別怪我不客氣!”閻王說道。
“他叫王開元?!痹孪傻卣f道。
判官和生道趕緊查看。一會(huì)兒,判官說道:“他陽壽未到?!?p> “生道,你呢?”閻王問道。
生道心驚肉跳地看著月仙,怯生生地說道:“就算他能逃出地獄,本該也魂飛魄散,只是……”
“只是什么?”閻王問道。
“只是他受仙氣罩著,變成了人形。”生道訥訥地說道。
“生道別說了”。月仙秀眉一豎,冷冰冰地說道。她自知理虧,但她是何等尊貴,豈能任憑他們亂議論。
生道嚇得瑟瑟發(fā)抖。
原來,這宏發(fā)公司是張大開的,她顧及師徒情分,用仙氣罩住,以傳萬年。誰料……
月仙呀,月仙,除了秦始皇,你是天上地下最大的神,你怎么會(huì)如此多情?!
只見月仙玉掌一揮,收回仙氣,厲聲地說道:“閻王,派遣黑白無常!”
“遵命!”
接著,閻王急聲地叫道:“黑白無常!”
黑白無常立地現(xiàn)身。
“恭聽月仙吩咐?!遍愅跽f道。
“把王開元的魂勾來?!痹孪衫渎暤馈?p> “你們還不快去!”閻王瞪著他倆說道。
黑白無常打個(gè)哈欠,遵命飛遁。
“且……且慢。”生道期期地說道。“月仙,他跟林燕果有緣,不能勾他?!?p> 林燕果?!
月仙心頭一震,忙喚住道:“等等,回來!”
她心中著實(shí)感到疑惑,急問道:“生道,此話怎講?”
“從生道來看……”生道還是膽小地說道。
月仙臉上微露笑容,說道:“生道,本仙赦你無罪,你大膽地說吧?!?p> “他已經(jīng)失去了全部的記憶,只知道自己是王開元?!鄙勒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