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蒼蠅老鼠

　　完成了付杰案的贓物追查，狄柱有了足夠的用不完的經(jīng)費，估計剩余過半，也有點似烤熟的山芋——燙手。飛雁便和大家商議，找?guī)讉€穩(wěn)妥的成員，以個人的名義，分別少量多批次給福利院捐款，讓這些民財重新用之于民。至于珠寶類的文物，則通過過手變現(xiàn)成黃金，使用也方便。于是，與付杰相關的事情便處理完畢了。接下來就是驗證付若愚的連環(huán)計的時候了。

　　“狄柱，展大哥，付若愚的事情暫時先放一放，大約半月吧。你們首先鞏固在幫會的地位，樹立微信?，F(xiàn)在你們有錢了，有錢好辦事。呵呵。有些需要幫助的家庭，以幫會的名義幫他們一下。工作安排啊，學生上學啊，這些民生小事也是大事，要在基層樹立你們的形象。不過幫扶要注意，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救急不救窮。施舍只能讓懶人更懶，要在自食其力上幫他們。

　　半月時間比較忙碌，沒辦法，我們的國家建立初始，需要辦的事情太多。辛苦二位戰(zhàn)友了！等我們退休了，那時人們早已安居樂業(yè)，我們也到處走一走，看看祖國大好河山。就先約定嘍。好不好？”飛雁真誠而向往著和大家說道。

　　“好！”狄柱展鵬高興地答應著，回去做他們的“老大”。

　　“雁姐，這倆人還真的夠厲害的，那么魚龍混雜危機四伏的地方，竟然穩(wěn)住局面了。”雨煙欣賞地說道。

　　“是啊。強將手下無弱兵，他們都是姑姑的身邊大將，都能獨當一面，來我這里屈才了??！等幫會完全走上正途，給他們各自找一個合適的位置，才能最大發(fā)揮他們的能力。到那時，我們隊伍強大了，就能震懾不法之徒，也就實現(xiàn)了長治久安，人們自然安居樂業(yè)。反過來，人民愛戴自己的國家，國家也自然就強大了。到那時，讓外邦重新仰視我華夏天朝，讓我們的萬年文明閃瞎他們的鬼眼。哈哈哈，真希望有一天，我們這樣的人失業(yè)，那將是一個美麗的世界?！憋w雁感慨著，向往著。

　　“嗯，有一天，會實現(xiàn)的。那時候我們每天就看看書，喝喝茶，彈琴釣魚。豈不美哉？”雨煙也向往道。

　　“嗯，不過我要煞風景了。呵呵。通知全局，可以出勤的全副武裝，你帶隊，收網(wǎng)那幾個珠寶大盜。要分配警力，同時實施抓捕，務必一網(wǎng)打盡?！憋w雁笑著安排道。

　　“是！”雨煙答應著去落實，心里嘀咕：太嚇人了，這么嚴肅的事情竟然輕松地說出來了，真有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大將之風。難怪局長通令全局，厲飛雁的命令都要執(zhí)行。我這是官大奴大了啊，不過蠻爽的嘛。哈哈！

　　飛雁又拿出龍蛇令琢磨，就聽見內(nèi)線廣播里傳出雨煙的聲音：各外勤行動成員注意，各外勤行動成員注意，特偵科厲飛雁科長命令：不分小組，不分職位，能出勤的全副武裝，室外緊急集合待命！立即執(zhí)行！

　　飛雁不禁啞然失笑，這也太狂了，不把人家放在眼里，還有幾個平級的領導呢。怎么沒交代就不知道去局長那里匯報一下，讓局長下令呢？這次也不是緊急情況，搞得太夸張了不會尷尬嗎？呵呵，還是小女孩兒啊，玩心過重。

　　飛雁正考慮怎么溝通的時候，雨煙風風火火地跑進來，沖飛雁一笑，拿了準備好的資料就走。飛雁無可奈何地又失笑了。

　　全局各科室都知道，夏雨煙是厲飛雁的代言人，而厲飛雁可以代替局長下令。所以聽到命令，在局里的行動成員全部緊急集合，執(zhí)行了演練時的列隊方法，滿八人自動站下一排。很快，集合完畢。

　　雨煙站在隊伍前面，喊口令整理隊伍統(tǒng)計人數(shù)，還真像領隊那么回事兒。

　　統(tǒng)計完畢，點名帶領小組的八個人，分配人數(shù)車輛，發(fā)給資料路上看，六個小組執(zhí)行抓捕任務，兩個小組分別到指定地點待命，隨時準備支援各小組。試驗步話機、檢查武器之后，雨煙跟隨一個支援小組，一聲令下：“各小組注意！如遇武裝抵抗，直接擊斃！如遇舍命逃跑，開槍打腿！出發(fā)！”各小組車手立即啟動，全員快速上車，一輛接著一輛開出大院。

　　整個過程都被饒有興致的局長在二樓了解的清清楚楚，從聽見廣播到車隊離去，局長特意打開窗子聽了一個清楚明白：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雨煙這小丫頭被飛雁短時間就帶出來了，安排行動有板有眼，而且抓捕行動安排預備隊，還真是頭一次見，這樣能及時實現(xiàn)出現(xiàn)逃跑情況時的圍捕，大大提高了一次抓捕成功率。嗯！飛雁是局里的寶，是罪犯的克星??！哈哈哈！

　　卻說行動成員每個人心里也是舒服：命令清晰明了，知道臨機處置，這執(zhí)行起來就輕松多了，也安全快速，每個人都知道屆時怎么辦。不過敢下令擊斃的還是頭一次，這個科長有擔當！可惜是人家的領導，自己什么時候能調過去就爽了?？纯慈思铱剖?，大功不斷，什么迷案無頭案舊案新案，手到擒來！人家是怎么做到的呢？

　　單說飛雁，琢磨龍蛇令有點兒癡迷了，她太佩服匠人巧手了。如果讓她做，她承認，自己做不出來。這付若愚是怎么找到的這奇人巧匠？合成了就打不開，那么萬一他有東山再起的時候，沒有了龍蛇令怎么辦呢？或者把合成龍蛇令的人困住了，他還健在，或者之后有了接班人怎么辦呢？對?。★w雁如夢初醒，以付若愚的智商，一定有萬全之策：他還有一模一樣的備用品！不過這就難了，即便付若愚愿意告知藏匿地點，他也說不出來了。那么，做到萬無一失，又不會因意外而導致出現(xiàn)兩個龍蛇令的混亂情況，首先要保證龍蛇令合成前，備用品不會面世，做到這一點，就需要以合成的龍蛇令導致備用品的出現(xiàn)。那么備用品就應該在墓里。而管理幫會開銷太大，付若愚應該也給接班人留一筆財富。整體考慮，這樣的準備是萬無一失的，在付若愚的勢力如日中天的時候，他完全有智力有余力做好這些事情。

　　想到這些，飛雁不禁有點兒小激動：等找到備用品，兩個工藝品放在博物館，也會驚艷眾人呢！

　　飛雁又拿出付若愚留給“有心人”的那首打油詩，不禁又生感慨：還真是虛虛實實，讓人捉摸不定??！此人若是為國為民，定是國民之幸，可惜未遇良師，成了魔。

　　飛雁整理思緒，暫且放下這些事情，狄柱那里事情急迫，先處理好他那邊吧。雖然現(xiàn)在初見成效，沒有了付若愚付杰指使作奸犯科，但很多小角色處在沒有管理的狀態(tài)中，容易滋生多如牛毛的治安案件。他們無政府主義概念已經(jīng)養(yǎng)成，需要讓他們扭轉過來，棄惡從善，自然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安排好一應事宜。在這個開頭難的時刻，飛雁需要配合狄柱，雙管齊下，讓那些小角色知道，只有遵紀守法，自食其力，才是正道，才能快樂幸福地生活，從而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就飛雁他們的工作而言，這是涉及民生的重中之重。因為，打擊犯罪的最終目的是讓人們安居樂業(yè)，社會和諧。所以，在這半個月之內(nèi)，飛雁沒有多少精力處理別的事情，需時短暫的事情還可以。

　　零碎的等待時間，飛雁瀏覽檔案。一個小時后，陸陸續(xù)續(xù)有行動小組歸來。抓回一個，審訊一個，飛雁便到審訊室隔壁監(jiān)聽室里監(jiān)聽，也免得雨煙來回跑報告結果，申請命令。

　　江洋大盜就是難對付。因為行動成員沒有搜查到贓物，所有盜賊都拒不承認，一副冤哉枉哉的苦瓜相。

　　待全部審訊結束，沒有一個認罪的。局長便征求飛雁的意見。飛雁淡然一笑：

　　“呵，幾個小毛賊。我嚇唬他們一下，就認罪了。雨煙，進來一下。”

　　雨煙進到里面，飛雁附耳說了幾句話，雨煙便出去了。

　　不一會兒，六個人都被押到審訊室。雨煙看了看，然后說道：

　　“各位，最后重申一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被舉報加刑，若立功減刑。

　　說實話，我們能夠確定你們的盜竊行為，因為你們盜竊的主要財物都納了投名狀，已經(jīng)變現(xiàn)了。這一點我們是清楚的，你們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但是，我們沒有證據(jù)。所以，現(xiàn)在我們可以馬上放你們走。但是，有人做事是不講證據(jù)的，就是你們江湖的新晉老大小無常。雖然我們對江湖很了解，但是，到現(xiàn)在為止，我們對小無常的行為無法制止。因為，我們也同樣沒有證據(jù)證明小無常犯法了。所以，被小無常抓到或劫持，然后怎么處理了你們，如果我們沒有證據(jù)，依然對小無常無可奈何，一樣是無能為力的。而我們又沒有義務保護你們，所以，各位走出這扇門，就自求多福吧。最后，我用你們江湖的話提醒一下各位：出來混總是要還的。至于你們怎么還，需要自己拿主意。

　　打開手銬，放人。”

　　押解的同志不明所以，但想到今天一整天的行動都是夏雨煙指揮的，應該現(xiàn)在也是她指揮吧？于是也沒猶豫，直接就打開了手銬。門也開著，看上去幾個盜賊可以隨便走了。

　　幾個盜賊都是經(jīng)驗十足的，突然遇到這種從來沒有過的簡單審訊就放人的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如果走，被小無常逮到則性命可能不保；如果不走，又有些心有不甘。

　　關鍵是，江湖盛傳的新晉老大小無常，一改往時的規(guī)矩，反過來專門對付作奸犯科者，而且心狠手辣，動輒要人性命。實在嚇人。而最嚇人的是，他手下十二信使，不需要證據(jù)，只要認定罪行，就直接執(zhí)法，該殺者殺，該罰者罰。如果落到他們手里，還不如蹲幾年監(jiān)獄呢，最低也能保證不會殘疾，更不會丟掉性命。

　　還有一個要命的地方就是，本來小無常不知道此事，從這里放出去了，用不了三兩天，小無常就會知道此事，他最恨敢做不敢當?shù)娜?。如果他插手要管，逃掉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如果認罪，小無常還會饒了一命，但也是死罪可免活罪不饒。如果不認罪，十二信使駕到，可是就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于是，幾個人猶豫著都沒走。

　　飛雁聽得明白，看的明白，便又加一把火，在對講耳機里告訴大家：都撤，把他們涼在這兒。

　　聽到指令，大家也不言語，順序都離開房間，好像審訊室里沒人，不需要看管一樣。

　　幾個盜賊都懵圈了。雖然相互并不認識，此時也得商量怎么辦了。所以，人的思想很奇怪，有時候，逆反心理占上風，你越是苦口婆心，他越是反對反抗，即便明知自己不對亦然。而你突然順應了他的意思，他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幾個盜賊現(xiàn)在就是這個狀態(tài)，所以懵圈了。

　　最后，幾個盜賊經(jīng)過激烈討論和心理斗爭，結果是：出去了被小無常逮到，還不如認罪受罰。因為新中國監(jiān)獄就是勞動改造，沒別的可憂慮的。如果落到十二信使手里，那就性命堪憂了！好死不如賴活著，還是認罪吧。畢竟只是盜竊，不是重罪，改造好了，以后不偷就是。

　　于是，幾個人大喊“認罪”。他們不知道，其實一切人家都已經(jīng)清楚了。

　　只是里面的局長還是如在五里霧中，他不知道這小無常是何許人也，怎么這么可怕。但聽起來好像是做好事的樣子。于是詢問飛雁，被飛雁調皮的一句“現(xiàn)在需要保密”就打發(fā)回來了。于是局長也不多問，他不管別的，只要抓住罪犯就行。

　　經(jīng)過這次特殊的審問，局里其它科室更是佩服的不得了，畢竟沒有一點證據(jù)，人家?guī)拙湓捑妥屪锓阜ㄕJ罪了，實在是望塵莫及。可是他們不知道，達到這樣的效果，他們的戰(zhàn)友冒著生命危險在魚龍混雜的江湖臥底周旋，為國為民舍生忘死。他們只是在之后的工作行動中，只要特偵科有令，一律執(zh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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