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上門鬧事
“二哥,今日這壁碰的。沒想到名滿盛京的顧大世子也有碰壁的一天。真是讓我意外不已?!?p> 顧云疏見著羽墨手中被退回的大雁,又見著軒南逸一臉惋惜的笑意。
他忽的浮上陰冷的笑意道:“知道什么肉最為鮮嫩嗎?”
軒南逸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從羽墨手中奪過大雁道:“二哥這大雁可燉不得,燉了這只,另一只可還怎么活?”
說罷便是將那大雁松了綁放生了。
羽墨見著自己辛苦獵來的大雁就這樣轉(zhuǎn)頭飛了,心中真是苦不堪言。
顧云疏笑笑倒是未有在多說,他面色平淡道:“不到時候罷了?!?p> 軒南逸收了戲謔道:“今日馮媛拔了那相府三姨娘的舌頭,恐怕督察院那邊明日便是要上門問罪了。二哥眼下倒是并不著急的樣子?!?p> 顧云疏垂了眸子,將手中的書籍放回書架才道:“你以為馮媛會沒有準備嗎?她應(yīng)當是有所準備才敢當眾拔了三姨娘的舌頭?!?p> “哦?敢情這戲還沒有唱完,本王倒是想明天再去摻和摻和?!?p> 七皇子眼中深邃一片,這個馮媛真是讓他興趣盎然,與他乏味的閑散生活倒是增添了不少樂趣。
顧云疏斜睨了一眼軒南逸道:“督御史明日定會無功而返的?!?p> “這倒是?!?p> 軒南細長的眸子浮上一抹嚴肅道:“我那三哥現(xiàn)下正是求娶佳人心切之時。督察府鬧,不過也是做做樣子罷了?!?p> “順帶..與宰相府提提醒,若是不同意我三哥的親事,便是要抓住這個把柄好好的關(guān)照關(guān)照宰相府?!?p> 末了他又轉(zhuǎn)過身來,用那扇柄敲了敲桌子道:“這馮媛可真是會算計人。叫那督察府如今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苦不堪言吶!”
顧云疏眉毛微微皺起,眼神深沉,似是幽譚一般:“呂清清不過是督察府的庶女罷了。當年使了些手段進了相府,難道你以為不是督察府的意思嗎?”
“二哥竟是連這也知道?”
軒南逸凝了眸子道:“二哥可真是把馮媛周圍的寸土寸草都拔了個干干凈凈?!?p> 顧云疏卻是不以為然的勾唇笑道:“你要宰相府站隊,總要讓宰相府看到好處才是?!?p> 那語氣似在說宰相府,又似在說馮媛。
軒南逸搖搖頭,他這二哥他最是了解了,此番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翌日大早,那宰相府的紅門便是喧鬧不已。
敲著鑼打著鼓的號喪一般好不熱鬧,叫那過往的行人都住了腳,圍觀起來。
那一行人的正中站著一名老者,年過半百的樣子,面上一股肅殺之意撲面而來。
那一旁站著四十來歲保養(yǎng)得當,一身華服的老婦人。
那婦人的身后躲著一名蒼白著一張臉,佝僂著身子的婦人,似是沒見過這樣大的場面一般有些瑟瑟發(fā)抖。
“怎么回事?”
馮聞仲急急忙忙的出了府,一大早便是有人來報大門被人占了。
“老爺...”那一旁的下人有些為難起來,偏了頭與馮聞仲便是不出聲了。
馮聞仲尋聲看去,心中苦悶,真是讓這馮媛給說中了。
這今日恐怕便是興師問罪來了。
想到此,他吩咐了一聲:“去請大小姐來?!?p> 說完他暗了眸子上前禮貌道:“魏大人登門也不與本相說一聲,今日如此大的陣仗倒是叫我有些為難了。”
“哼!”
魏庭燁生生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來,面上怒氣不減道:“宰相大人昨日手起刀落之時倒是沒有半分的為難?!?p> 馮聞仲面上飛起不悅,但也只是沉聲說道:“魏大人今日上門無非是為了呂清清之事,魏大人可知前因后果?”
“就算真有前因后果,也斷不能斷了我家小女的一根舌頭!馮相,你好狠的心吶!一日夫妻百日恩,小女是犯了什么十惡不赦之罪,要如此對待?”
馮聞仲蹙眉,心中已有一番計較,這魏庭燁此事前來鬧事,卻并未提及要彈劾于他。
恐怕也是被三皇子逼的急了。
“馮大人,我一介深閨婦孺,倒也沒聽說何時需要斷了別人的舌頭的。這...恐怕有失公正。”
那一旁華服的夫人開了口,面上全然沒有將將富貴逼人的樣子,倒是凄凄慘慘好不悲傷。
“玉妹妹莫要怕,今日必要為你的女兒清清討個說法!”
那華衣的夫人拉過身后蒼白著一張臉的夫人拍了拍手安慰道。
那玉夫人倒是有些瑟縮的樣子,將眸子垂下來,也不言語。
在場的眾人倒是覺出些慘來,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夫人說有失公正?”
一道亮麗的女聲傳來,眾人的視線中忽的多出一抹清麗靈氣的身影,但那女子面上卻是笑里藏刀的樣子。
馮聞仲心中一松,他連忙道:“媛兒來了,個中緣由還是讓媛兒與魏大人說清罷。”
馮媛的眸子上染上一抹鄙夷,很快消失不見。
只見她緩緩踱步上前,不慌不忙的說道:“敢問夫人何為公正?”
這相府嫡女她倒是知道些的,軟弱無能,此番還敢上前質(zhì)問。
那華衣的婦人面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意,開口卻是柔柔有聲:“馮家小姐自打小就沒了親娘,此番可是清清一把手將你帶大。如今怎的倒是恩將仇報?”
昨日之事她倒是聽說了一些,也不知這嫡女怎的忽然轉(zhuǎn)了性子。
馮媛笑意燦然,那眸子閃爍了點點星光道:“自是待我極好的,我打小便感念姨娘的照顧?!?p> 她扔了手中的錦盒到前,那錦盒“嘩”的倒出許多藥丸來,撒了一地,叫在場的人都驚了驚。
“馮小姐這是何意?”華衣的婦人瞇了眸子有些不明所以。
“何意?”
馮媛冰冷道:“姨娘十分照顧與我,每每總是送些藥丸與我補補身子。倒是將我這身子調(diào)理的相當?shù)?...虛弱。”
沒想到那話頭一轉(zhuǎn),語氣中全然是遮掩不住的嘲諷。
“這其中有莪術(shù)。”
不知是哪個好事的醫(yī)者將藥丸撿了起來答道。
“正是?!?p> 馮媛勾唇一笑道:“莪術(shù)本也就是個消腫止痛的藥罷了,不過與其他藥材混在一起,恐怕長此以往便會置人于虛弱無力,香消玉損?!?p> 她下了臺階走到那華衣的婦人面前,將手中的藥丸遞與她道:“不若夫人親自試試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