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情意綿綿
“世子殿下。”清脆的嗓音,婉轉(zhuǎn)的音色,馮媛抬眸看去,是那日的那名女子。
顧云疏見著來人,面上有一絲喜色:“本王與你說的事可有眉目了。”
“巧巧自是不會讓殿下失望的,那處地方已是找到了。殿下救崎城于水火,巧巧略施薄技不堪一提?!?p> “好,待事成,本王必定重賞?!?p> 那名喚巧巧的女子笑靨如花,她盈盈一拜如壓低的柳枝,清清脆脆的說道:“能幫上世子殿下的忙便是好的,巧巧此間便不多打擾了。”
一番來回間,馮媛不覺蹙了眉頭,她拾了藥瓶欲要走遠(yuǎn)一些,卻被顧云疏拽住了。
“吃醋了?”
顧云疏好看的眸子浮上暖意,看著欲要掙脫他的馮媛心情如雨后天晴。
“世子多想了,我是見那后方的村民嚴(yán)重許多,去那邊看看?!?p> 馮媛捏緊了藥瓶,垂了眸子拽開了顧云疏拉住她的手。
“本王同你一起?!?p> 馮媛本想拒絕,卻又聽顧云疏道:“本王想與你說說話?!?p> 她出口的拒絕又生生倒了回去,一雙美眸飛起不悅:“巧巧那翻能說會道的樣子,更適合世子?!?p> “巧巧是本王埋在崎城的眼線?!鳖櫾剖枵Z氣輕松,說的誠懇萬分。
馮媛睹了一眼顧云疏,語氣里有自己也察覺不到的嬌嗔:“世子不必與我解釋?!?p> “本王怕軟軟誤會?!?p> 見顧云疏又叫了她的小名,她面色緋紅,脫口的字都是斷成了好幾節(jié):“在外..便..便不要叫我軟軟了?!?p> “本王不想叫你阿柔,也不想叫柔兒。軟軟這個名字本就是屬于本王的。”
顧云疏的目光這樣投射過來,讓馮媛心漏了幾拍,她垂下眸子去才看見了他手腕上的肉坑。
馮媛凝重了面色,拉起他的手來才說道:“你是何時中毒的,為何不說?”
她有些惱意,上一次身中媚毒之時也是如此。而今又是如此。
她又想起顧云疏在月支國皇宮質(zhì)問她他的事她真的在意嗎。
她不由的脫口而出道:“我在意?!?p> 怕他說些什么,馮媛慌忙朝他口中遞了一枚藥丸,逃離了這樣的氛圍。
口中傳來一絲甘苦,看著遠(yuǎn)去的人,顧云疏嘴角終是露出笑意來。
夜晚,三人回到藥鋪已是有些精疲力盡。
肖玉卻頓在了門外,并未進(jìn)門。
“世子?!彼?,聲音落寞不已,他已是將白日里發(fā)生的事看在了眼中。
顧云疏轉(zhuǎn)過身子去,馮媛已是眸中不解。
“我還有些事,今日便不在此歇息了。世子還請記得我昨日說的話。”
顧云疏的眸子深邃了幾分,他音色中藏了堅(jiān)韌道:“本王會一直記得?!?p> 見兩人打起了啞謎,馮媛更是疑惑萬分,還未待她問出口去,肖玉已是不見了身影。
“回來了?!毖︸銇淼教们埃娭职闩涞膬扇?,彎了眉眼。
“薛老先生,我有些話想與先生說?!鳖櫾剖韫Ь吹馈?p> 薛胥的眸光閃爍了幾分,哈哈一笑道:“世子請吧?!?p> 馮媛雖覺得古怪,但想起今日顧云疏身上的毒還是囑咐了一句:“師傅,世子應(yīng)也中毒了,今日已是服下了解藥。還勞煩師傅再搭脈瞧瞧?!?p> 馮媛回到房中,望著鏡中的人兒發(fā)呆,那青絲柔軟的鋪在胸前,眸子里帶有一絲疑慮,卻又慢慢消退。
連日來的思慮,讓她明白自己似乎真的喜歡上了顧云疏,不能停下也不能控制。
就只是這樣的間隙,她的心中都生出了一絲想念。
“好徒兒,快去煎藥。世子的毒恐怕要藥浴一段時間了,你煎了藥便與他送去吧?!?p> “可...”她昏了頭,開門已是不見了薛胥的身影。
她心不在焉的熬著藥,心中這才篤定了他這師傅定是故意的!
馮媛站在浴池的入口犯了難,這叫什么事,可她的心中又十分擔(dān)心顧云疏的毒并未解除的干凈。
最終掙扎了片刻,邁了進(jìn)去。
藥池薄霧繚繞,因?yàn)榭恐侥_,清幽寧靜,只能聞聽絲絲的蟲鳴蛙叫。
顧云疏著了白色的里衣,侵泡在池中。墨色的發(fā)放了下來,微磕了眸子,長翹的睫毛就那樣在臉上投下一抹陰影,安靜的猶如鏡池的仙子。
“世子?!瘪T媛出聲,周圍皆是她的聲音似是擾了這一池的仙境。
她忽而便被顧云疏拉下池水去,水花四濺間,手中的藥湯已是撒了滿池。
顧云疏眸子深邃,音線暗啞的喚道:“軟軟。”
“怎…”
怎么了三個字還未出口,他溫?zé)岬臍庀⒑龆蜑⒃诹怂拿骖a上,迎面而來都是翠竹的清香,長翹的睫毛覆蓋下來,彎曲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她感到唇上傳來柔軟的濕意。
讓她有些許暈頭轉(zhuǎn)向,胸中氣息一絲絲的被抽走。
終是在他濃重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面上之時,他才放開她,道:“軟軟本王認(rèn)輸了,別離開本王好嗎?”
她嫣紅著一張臉,手足無措,整個腦子如同裝滿了漿糊一般,停止了轉(zhuǎn)動。
水波粼粼,她的衣衫已然濕透,溫?zé)岬乃▽⑺捻尤旧弦唤z水汽。
她的心凌亂了又清晰,掙扎不定。
最終她上手撇開了他眉間濕漉的發(fā)絲:“對不起。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意?!?p> 她柔軟的指腹劃過面頰,那雪玉溫潤的面容泛起水霧來,朦朦朧朧讓人如墜河淵。
“軟軟?!彼粗难劬Γ浅搅鬓D(zhuǎn)間似有萬千銀河散落出來,炙熱的情意絲絲縷縷的將她籠罩。
她有些顫抖之意,以往的回憶又洶涌的向她撲來。
顧云疏撫去她眉間的哀云,輕聲道:“別怕,都過去了?!?p> 他輕柔到她已是快化作這滿池的柔波消散了。
他說:“食髓知味,方知抵死纏綿之意。”
翌日才知被抵死的是她,纏綿的卻是他。
她拍開他的手,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顧云疏你騙我。你分明沒有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