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這么牛逼
豫王爺很不情愿地揉著自己朦朧的睡眼,才緩緩從刑部走到地牢里。
洗漱干凈的田澹站在一旁,和張大伴一起恭敬地等著這位當(dāng)今圣人的胞弟。在很大程度上,這位王爺?shù)囊谎砸恍写碇ト说哪承B(tài)度。
田澹也打量著名滿陪都的豫王,已經(jīng)到了而立的年紀(jì),但依然沒有留胡子。面相上看十分年輕俊逸,也不愧是不少懷春少女的夢中情郎。不過可沒人敢將豫王爺當(dāng)小白菜,萬一圣人將那個位置留給了他,到時候傷筋動骨可是免不了的。
“你知道自己為什么進(jìn)來嗎?”豫王逗弄著手腕上的白頭雪雕,目光里看不出喜怒哀樂。
田澹心頭一緊,好家伙還真有人來新手村堵萌新???還能不能讓一個三無且弱雞的穿越者愉快地玩耍了?
“叮!系統(tǒng)發(fā)布第一個任務(wù):在一炷香以內(nèi),成功改變豫王對你試探的態(tài)度,坐實陪都第一草包的名頭。系統(tǒng)獎勵一次新手大轉(zhuǎn)盤,有概率獲得小長生修士一位,并且獎勵二十五歲少婦一個!”
田澹眼眸瞬間放大,別的不說自己就喜歡當(dāng)草包!當(dāng)草包有什么不好的?誰看到了想猜你一腳都怕費(fèi)勁,這難道不是田澹兩輩子以來夢寐以求的腐敗生活嗎?真不是為了那二十五歲的少婦,田澹擦了擦激動地快要從嘴里流出來的淚水。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嗯?”豫王微微側(cè)目,一旁的張大伴趕忙給田澹打眼色,可是后者置若罔聞。
“本王知道你心中有溝壑,平日里飽讀詩書不就是為了混個功名?現(xiàn)在給你個機(jī)會,罵幾句你爹,就可以來我府上做幕僚?!?p> 田澹微微一笑,這世界上總有人覺得自己自以為是了不起,殊不知一切盡在他人的掌握。
“系統(tǒng)爸爸,他心里想的什么啊?要我怎么罵我爹?呸!怎么罵那個欠了我十九萬兩銀子的老賊?”
“他在想二十五歲少婦……”
“嗯?”
“不好意思,意識提取錯誤。他現(xiàn)在在想你能吐出來多少你爹的丑事。因為在他看來,宿主你爹玩過的女人就是你小媽,所以他想知道你們兩父子是不是連襟。”
“咦!你現(xiàn)在居然可以面不紅心不跳說這種爛話了,看來我也是被你從一個純潔的美少年帶壞了。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在日夜懺悔,良心備受折磨了。”
“你真棒!”系統(tǒng)在心中默默給他鼓掌。
“我覺得我爹沒什么不好的,除了有點不愛洗腳以外,簡直就是陪都……不!全大楚讀書人的典范!”田澹面不紅心不跳地說完。
“對!你爹就是個純……嗯?”豫王掏了掏,又懷疑地看了看張大伴。后者眼珠子都快了瞪出來了,他也奇怪怎么洗了個澡的功夫,這位田公子把讀書人的臉皮都洗掉了?
“王爺,草民說家父乃讀書人的典范?!碧镥S种貜?fù)了一次。
“好好好!你說說怎么個典范的法?如果說的在理,本王網(wǎng)開一面今早就送你回你的田府?!痹ネ鯕饧狈葱Γ饋砜粗镥?。
田澹心里對系統(tǒng)說道:“小系,把燈光和麥克風(fēng)都對準(zhǔn)我。還有無敵是多么寂寞的BGM,也放出來開到最大聲。”
“家父渾身上小都是優(yōu)點!三歲學(xué)著孔融讓梨,讓黑白無常先一步帶走了我可憐又可悲的大伯,讓他提前投胎。免受了這世間的酒色之苦,這難道不符合讀書人的謙讓嗎?這難道不是典范嗎?”
“四歲那年,為了滿足同窗對水井的好奇心,助他格物致知。家父哪怕身為孩童,也期望能為同窗的求學(xué)之路做一份貢獻(xiàn),這難道不是法家的博愛嗎。”
“哪怕是被誤解,被罵為借機(jī)殺人。家父依舊沒有任何反駁,這難不道是君子嗎?”
“五歲那年,為了幫助仇人家的孩子克服對毒蛇的恐懼,家父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韙,偷了五兩銀子,買來毒蛇幫助他克服恐懼??伤€是沒能挺過來死在了自己的恐懼當(dāng)中,家父當(dāng)時身為一個孩子,不得不用笑容來掩蓋悲傷。這難不道還不夠慘嗎?”
“停!”豫王打斷了田澹,如果再讓他這么說下去估計儒家圣人也比不上他爹萬分之一二了。
“好好好!誠然如你所說,令尊小時候便已有大儒氣象,那又如何解釋他弱冠以后,流連與青樓賭坊?還有娶妻時候,也宿醉在怡紅院?”豫王眉毛輕佻,眼神極為玩味。
“家父深知酒色害人不淺,正所謂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倘若世間的酒色與賭有一斗,那么家父愿意用自身化去一成。不為別的,只為了少些百姓受苦受難!”田澹煞有其事地說完,還雙手合十念道“阿彌陀佛”。
“至于娶妻之事,大概家父想給已經(jīng)和離的那位夫人一個難以忘懷的印象吧?畢竟新婚常有,而新婚之夜宿醉青樓楚館不常有。看看如今那位夫人,不也是家庭和睦?”
豫王站起身來幾次三番欲言又止。
“那他這次害你鋃鐺入獄,這你怎么解釋?”
“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就喜歡這里的簡陋環(huán)境來磨練我的心智!飯菜不好是讓我明白一粥一飯來之不易,能感受到皇恩浩蕩!這里的各位前輩更是讓我領(lǐng)悟了許多不在書本間的學(xué)問?!?p> 田澹深吸了一口充滿了霉味的空氣,笑道:“我這個做兒子的才明白家父的苦心,這是常人難以想象的磨練,現(xiàn)在讓我出去我都不出去了!就喜歡這里的人!一個個說話又好聽,都是大楚的棟梁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