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胖子一路上苦著臉,比他胯下被壓成駱駝的馬還難看。田澹表示兄弟的情感我完全感同身受,換誰出來被搶了十萬兩外加一座小院都不會好受。
如果這些東西不是落在了田澹自己的口袋里,田澹都準備帶著一幫子人去抄他的家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沒有王法了?但一想到銀票和欠條都在自己袖子里,田澹一下子就覺得什么都合理起來了。
當紈绔子弟哪里破費不了幾兩銀子?就那些錢算事嘛?況且大錢出多小錢就出得少了,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自己兄弟。田澹忽然覺得錢有些少了,這可是為路胖子擋了災禍。不過都是自家兄弟,也就勉為其難接受了。
這個時候談什么虧不虧的,那真的純屬格局小了。
麻衣街是官姬和私姬最大規(guī)模的聚集地,也是陪都重要的稅收來源之一。有好事者將麻衣街列為全天下三大獵艷之首,比起東晉的瘦馬和北魏的蠻族女人。
麻衣街滿足了各色人的特殊愛好。不論是情竇初開的少年,還是在風流陣里頗有深造的老前輩。都曾經(jīng)在這里流連忘返。也有孤寡的深閨少婦請花魁去磨豆腐,也有兔爺大紅之后被人請走贖身。
之所以說這些都是曾經(jīng),是價錢是真的高的離譜。不少商家巨子都在這里床頭金盡。
現(xiàn)在在寒冬臘月,但田澹并不覺得冷。一進來便有不懼嚴寒的姑娘們在吸引著客人,實在讓人血脈噴張。這就是獵艷之都,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淫靡的味道。
“這些姑娘還真的拼命?。∵B下雪都沒得休息,也不知道過年以后老鴇子會不會給她們放幾天假,發(fā)點紅包啊?”田澹摸了摸光潔的下巴。已經(jīng)走了兩柱香的時間了,麻衣街還有一大半沒有逛。
準確來說,更應該叫麻衣坊,因為實在是太大了。
“路胖子,你怎么不走了啊?”田澹眼神玩味地看著他,正面對著的是一家紅燈高掛的青樓。
“走累了,實在走不動了。前面就是有神仙,我也不走了。”路胖子望著里面,站街的姑娘們一個勁對他騷首弄姿。
“這小子真是面帶豬相,心頭明亮啊?!碧镥.斎恢浪屠锩娴哪俏还偌倚〗?,不!應該叫前官家小姐有一段過往。不過現(xiàn)在他也沒那個膽子,畢竟被圣上下旨抄家的大霉頭。
路家老爺子哪怕身為太師也不敢忤逆,更何況路胖子在路家并不得勢。
路胖子抬起頭看看田澹,欲言又止。
“哎!馬兒啊!你可真是苦啊!跟著這么個主人,腰都快斷了吧?可憐可憐!”田澹戲虐看了看路胖子,招手讓龜公將馬牽去喂草。
“我就知道還是田哥對我好?!甭放肿悠嵠嵏镥_M樓,身上的肥肉帶起來一層層大波浪。
“兩位客官!不知道來我們這里可有合意的姑娘???”看上去和紅桃藍花花差不多的小鴇子,穿著很省功夫的衣服,生硬地搖著扇子。
田澹不禁嘀咕:“現(xiàn)在連拉客內卷都這么嚴重了,這才多大就開始上班了?”
“我要見玉露姑娘!”路胖子猴急道。
“您就是路家那位公子吧?樓里的姐姐們,可都想死你了。都說你是陪都十萬恩客里最有情義那個?!毙▲d子眼頭一亮,急忙給兩人帶路。
玉露作為樓里最紅的幾位頭牌之一,住在第三樓。兩人走了一會才到,路胖子已經(jīng)累的氣喘吁吁了。
“這位就是玉露姑娘了。兩位是一起談風弄月呢?還是再叫些姑娘來?”小鴇子的眼神一直在田澹身上流轉,她不明白如神仙一樣的公子怎么回來這種地方。
田??匆娏四窃诩w绔圈子里傳言已久的玉露姑娘。據(jù)說她家也是一方大員,犯了不可言說的罪。被圣上從京城趕到了陪都當官姬。不過拋開身世不談,這張靜雕細琢的厭世臉,的確可以躋身絕色佳人一列了。
她淡淡看了看路胖子和田澹,說道:“怎么帶個人壯壯膽子?”
“沒有沒有!”路胖子還沒轉頭,田澹就摟著小鴇子走了出來,還順便把門關上了。
不用去想也知道,又是一出舔狗與綠茶的悲歡愛情故事。
“路欽平時是怎么包這位姑娘的?嗯?”田澹將頭埋在她的脖頸上,深呼她身上淡淡的處子香。這還是個雛兒?田澹頓時感覺自己賺大發(fā)了,這概率可不必中彩票小。
“回公子的話。路公子平日里都是三千兩包玉露一個月,算算日子今天不來。也就明天或者后天就差人把銀子送來了。”小鴇子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來往,她可不敢得罪官家子弟,更何況是來頭看著不小的官家。
“到底還是個雛兒啊,若是經(jīng)驗老道的老鴇子,沒個幾十兩銀子可不會告訴自己?!碧镥D贸鲆粡堃蝗f兩的銀票。
“包玉露三個月。還有多的就當我打賞給你了。有一說一,你的臀瓣是真軟。”田澹繼續(xù)摟著她逛著這里。
“以你的姿色,可不必其他人差。為什么不掛牌啊?”
“因為我娘親原本是這里的管事,這些日子病了。我才來頂她的位置。”小鴇子這才看清楚銀票上的一萬兩,哪怕打賞給自己也是一筆巨款了。
“公子這!”
田澹用食指封住她的嘴,凝視著她的眸子。
“說說應該怎么謝謝我?”
小鴇子低著頭不敢看他,用細微的聲音說道:“我會彈琴,我彈琴給公子聽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