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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館長是瘋了吧?借了這么多錢!
館長姓鐘,名曰鐘魯廣,老家在魯?shù)?,在汴梁書院的武學(xué)院習(xí)的大貢生,后來沒有科舉,來了武館當(dāng)個館長,天天也不怎么見他出去,吃住都在武館,這怎么就用了人家這么多錢???
不光文玉歌理解不了,其他人也理解不了,實(shí)在是館長雖然長相還算英俊,但是老實(shí)木訥,平日里并沒那么多花花腸子,和之前另一個館長,嘴涮、混過灰色地帶,明顯不一樣?。?p> 沒有想到,男人都是這么人模狗樣的東西!
好么,一眾女工,就這么把男人打上了"人模狗樣"的烙印!
之后的很多天里,館長都是東躲西藏的。
這日文玉歌早起來上工,開了門發(fā)現(xiàn)館長住在武館還沒走,然后館長跳上房頂遠(yuǎn)眺發(fā)現(xiàn)那姐姐已經(jīng)快到武館。
麻溜兒的就蹦下來了,叫上文玉歌,讓把他鎖在館長室后邊的一個暗門小倉庫,又讓文玉歌找東西擋上。
等文玉歌回到前館,轉(zhuǎn)過柜臺后邊就是他們宣傳的屋子,前館負(fù)責(zé)接待的小姑娘也來上工了。
“文姐,你來了?。∥疫€說這怎么門都開了,里面卻沒人?!?p> 是那個名喚佳慧的,比小喇叭還會翻嘴挑舌,背后挑撥離間的小姑娘,剛才館長藏起來時,還好她沒來,不然不定又扯出什么狗屁倒灶的話來。
“哦,我早就來了,剛才去后邊幫我上次拉來的武者找個東西,他說他的武靴忘這了,讓我?guī)椭艺遥 ?p> “哦,他們練武的啊,真是,經(jīng)常忘咱們這東西,成日里是來找的,真真是煩死個人了!”
“呵呵,也沒很多!”
剛說到這里,那個姐姐來了!
“你們館長來了嗎?”
“沒呢姐,我們也剛開門,您看,付大嬸都還沒開始打掃呢!”文玉歌笑道。
“哼!”這個姐姐也不多再理兩人,扭臉進(jìn)去了,文玉歌遠(yuǎn)遠(yuǎn)跟著看著,防止被看出端倪。
佳慧也遠(yuǎn)遠(yuǎn)跟了過來,她覺得自己和文玉歌一樣,都是想湊熱鬧的!
這個姐姐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氣沖沖的又走了!
打這之后,館長似乎找到了應(yīng)對的方法,每日里也不躲出去了。
而是派了晁木子,和一個叫小盆兒的武師,以及文玉歌,小喇叭,和打掃衛(wèi)生的付大嬸幫他把風(fēng),他們這幾人基本上就涵蓋了武館整個的開門時間了。
直到有一日,文玉歌來上工,聽說前一日館長被那個姐姐給堵個正著!
具體是怎么回事,大家也沒說清,只知是小喇叭和佳慧一起上工時,出了紕漏,館長就被那個姐姐直接給堵上了。
最后的最后,王公子知道了這事,出面幫著館長去解決了,雙方各叫幫手,互相扯皮了一陣子,最后還了銀子,但也沒有那個姐姐所說的那么多。
這事算是解決了,那個姐姐和與她每日里同行的那位不好惹的大姐,也再沒來武館練過武。
日子就這樣在眾人渾渾噩噩的玩鬧中,來到了六月。
烈陽似火,文玉歌收到了陳雅珍自高麗的來信。
信的大概內(nèi)容是,她在那邊遇到了難處,家中給的銀錢花完了,之前住的房子出了問題,要搬到新的地方,租金貴了一些,然后雜七雜八的,需要找文玉歌借三千文錢。
文玉歌也沒有,她的月錢,每月還要交到家中五六百文,現(xiàn)在自己身上,也就不到一千文出頭,還是省吃儉用摳索下來的。
怎么辦?
文玉歌心中把能過的朋友,平日里說的很近的朋友都過了一遍,然后能聯(lián)系上的,挨個去借了錢,也不多,就說借一千文。
嗯,一個子兒都沒借來!
其中有一個同窗更氣人,這同窗名喚田雅萍,平日里說自家特有錢,嘴上還一直說,和陳雅珍名字都有一個字一樣,關(guān)系可好了,咱倆那就是親親的姐妹,什么什么的!
文玉歌找上她的時候,她說:“你這是替雅珍借錢呢吧?”
“是啊,她在高麗那邊遇到了難處,我自己的銀錢不夠,所以想借借,幫她度過難關(guān)!放心,我每個月發(fā)了月錢就能還一部分,兩個月就還完了!”
“唉,我知道這事,她也找我了,不是我不借,實(shí)在是,我這也新開個店鋪,我手頭也沒銀子呀!”田雅萍嘆氣,接著道:“這樣,你先去別處借,借了多少,你給我說,咱倆一起還!”
我可去你麻辣隔壁吧!
文玉歌心中大大的爆了一句粗口!
“不用了,我就是看看你這有沒有活動的銀錢,既沒有,那也就算了,我借不借的,也用不著你替我還!”
說完,文玉歌站起身,扭屁股走了!
回去的路上,文玉歌啐道:“呸!什么玩意兒!平時里在我們面前顯擺自己和陳雅珍關(guān)系好,自家條件好,遇到事了,連幾千文都不借!”
“哼!還我去借錢,你和我一起還,現(xiàn)在一文錢都不給的,還你一起還!還你麻辣隔壁!”
文玉歌這個小暴脾氣,真真是被田雅萍?xì)獾脛帕耍?p> 最后,一個當(dāng)時大家的同窗,名喚孟莉莉的姑娘,借給了文玉歌六百文,孟莉莉和陳雅珍當(dāng)年也不算太熟,和文玉歌關(guān)系還不錯。
那日聽文玉歌說了這事,直接就說:“我有的也不多,你也知道,我剛?cè)コ⒌墓俎k民醫(yī)院上工,做的還是打雜得文書,一個月也就四五百文,還要交到家中一部分。”
回身從自己的小私房里掏出一袋銅板,交給文玉歌:“我也就只這么點(diǎn)兒了,六百文你也別嫌少,能幫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
“不少不少!我也才一千多文!”文玉歌接過錢袋子,接著道:
“行,陳雅珍說等緩過來這一段,家中給她寄了銀錢,她再在那邊做做工,到時候就給咱們了!”
“讓她不要急,等她什么時候?qū)捲A?,先還你的,再還我的,若她還不上了,就不要了,六百文也不多!”
“行,我現(xiàn)在也沒多少銀錢,也不能應(yīng)承你什么,我還得去找別人借錢先給她,就不和你多說了,咱們改日再聚!”
“沒事沒事,你快去吧!”
拜別孟莉莉,文玉歌也沒別處可借錢了。
回到家,文玉歌看著手里的銀錢,一千八百文,還差一千二,這都給了陳雅珍,自己也就一文不剩了。
這還有大半個月才發(fā)月錢,可要怎么辦啊,自己每日里在家吃飯,有時候跟著陳亞宗出去,反正自己是幾乎花不到什么錢,但是也不能身上一文沒有??!
這兩日的文玉歌,真是看透了平日里兩面三刀的所謂朋友,也看透了人心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