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守的左肩被貫穿,白骨掛著模糊的血肉。
不再設(shè)防之后,心臟處被劍刃洞穿,黑白的絲線交織割碎成迸發(fā)四散的血肉煙花。
頭顱被擊碎半邊,白花花的腦漿飛散。
“嗖?!?p> 白綾與發(fā)絲鉗制住布守的四肢,如同受刑的犯人。
但盡管是如此死樣,布守僅剩的半張臉上眼睛依舊冰冷的注視著面前的陸辛。
感受到危險的陸辛,想要后撤避開。
但是心臟猛地一顫。
“我咒你眼眸再無神異!淪為凡人不可超脫!”
耳畔兀的傳來張惑的咒罵聲,身體被定住剎那。
“撕拉……”
也正是這一剎那的功夫。
纏繞住布守的白綾與發(fā)絲應(yīng)聲而斷。
陸辛向后退去,卻仍不可避免的被布守的雙指洞穿了雙眼。
眼前的血色世界,失去了一切顏色陷入了黑暗。
心止不住的惶恐了一下。
周圍的動靜很大,忽視不了的鉆入耳畔。
陸辛的胸口傳來,粘稠溫?zé)岬囊淮瓮苿印?p> 倒飛而出,撞到白瓦房胸口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咳咳……”
陸辛明白這是自己體內(nèi)的卯瑾打的,避免失去視覺的自己被戰(zhàn)斗連累。
只不過感覺自己身體空落落的陸辛,面對這脫離的一擊都感覺難以站起來。
他的靈賦作用于自己的眼睛,也作用于眼部這一概念。
再由眼部擴散開來至全身……
可現(xiàn)在,用來調(diào)用靈賦的那部分無法感知到了。
要不是陸辛體內(nèi)的卯瑾,現(xiàn)在的他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已。
好想罵兩句……
盡管陸辛素有涵養(yǎng),此時此刻也只想對布守,對張惑的父母進行親切的問候。
這tm就是桃芝說的“廢掉倒不至于,但估計會有所阻礙”?
還以為動用會有所阻礙就是詛咒的極限了……
想到布守剛才的舉動,陸辛仍有所心悸。
但凡自己在楞上一兩秒,他絕對會洞穿自己的腦袋。
陸辛可沒有他那么夸張的能力,那種狀態(tài)還能動都是一個奇跡。
他還能挖出陸辛的眼睛。
校長雖然也是道境,但是恢復(fù)好歹會有一段時間。
可這在布守身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跡象。
道境真是可怕……
陸辛在卯瑾的滋潤下,顫顫巍巍的扒開壓在自己身體上的落瓦與碎墻體。
然后依偎在廢墟旁,看不見只能聽著遠(yuǎn)處的激斗。
這般像只大雨之中瀕死在角落的野貓一樣暗暗想到。
盡管卯瑾很小心了,但是陰氣侵入這具近乎殘破的身體時難免會造就負(fù)荷。
陸辛感覺很冷,冷到四肢仿佛被凍僵般無法隨自己心意彎曲。
冷到心口像是有一團火般熾熱,難耐。
“咳咳……”
像是張大嘴跑步一樣,感覺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刀背不斷磨蹭嗓子般難受。
“你別睡著了啊……”
腦子里面,卯瑾有些急切的說到。
“想啥呢?死不掉。”
陸辛有些艱難的開口勸慰到卯瑾到。
身體雖然不斷的受著刺激,就像是一次又一次的劃開傷口,然后撒鹽揉按般疼痛。
但是也的確在卯瑾的幫助下有所縫補這破爛的身體。
只不過代價就是陰氣入體的減壽。
也許這一次就少了十幾二十年?
直接少走這么多年彎路,還挺……不錯?
陸辛想著想著就笑了出來。
還未等卯瑾關(guān)切的詢問,陸辛率先開口詢問道: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不太好……”
卯瑾語氣有些遲疑的開口說到。
盡管布守的身體爛成那樣,但是下一刻就完好如初了。
而沒有了陸辛的那道血色世界的口子,其他人的恢復(fù)被壓制。
布守又因為身體和世界得以補全,又有所提升。
天平已經(jīng)傾斜。
陸辛是個特殊的存在,他的血色世界是針對其本身做出的修改。
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樣做出的覆蓋,會輕易的就被布守撕碎。
所以陸辛才會被廢,岌岌可危僵持的平衡也被打破。
沒有意外。
說實話,看不見的確是種煎熬。
只能聽見他們激戰(zhàn)的細(xì)微聲響,然后什么也做不了。
更煎熬了……
陸辛知道自己心中想法也不會左右戰(zhàn)局,索性放空了自己的大腦。
然后感覺附近好像有風(fēng)吹竹葉的簌簌聲。
“卯瑾,你有看見那邊的異樣嗎?”
陸辛發(fā)問到。
卯瑾還以為陸辛是在擔(dān)心戰(zhàn)局有沒有轉(zhuǎn)優(yōu)。
略顯遺憾的開口道:“沒有?!?p> 陸辛剛想開口,卻又止住了。
雖然看不見,但是還是能感知到一道痕跡。
一道似有竹林生長的線?更準(zhǔn)確是應(yīng)該是蘊含著竹林意象的長矛刺擊。
突然出現(xiàn)的外來之物被布守所捕捉到,但卻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
心口被從上至下,刺破這個世界的一擊貫穿。
且殘留的痕跡,其上的意象還在不斷的破壞布守的心臟。
每一次的復(fù)原都會被再一次快速的攪碎。
布守抬頭看去。
迎面的是身著青衫的此方鎮(zhèn)守攥著一柄翠綠色微透,矛葉微微泛起檸黃的長矛指向他的面門。
“不是吧,鎮(zhèn)守大人,別人溜到我家來我還不能教訓(xùn)一頓嗎?”
“這又不是我沒事找事……”
布守識趣的停手,沒有反抗。
只是用著輕佻的話語進行反問。
自己一時大意被他得手了,身體殘留著對方的意象。
再加之監(jiān)司院那群監(jiān)司搞什么社區(qū)訪查,“無意”之間影響了他的風(fēng)水局。
現(xiàn)在真還不一定能從對方手中逃離。
“這次我不是以鎮(zhèn)守的身份而來,是受人相托救他們一命?!?p> 鎮(zhèn)守平靜的說到,只是嘴上這般說著指著布守的那柄長矛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偏移。
布守聞言也不由的微微皺眉。
雖然鎮(zhèn)守不打算出手了,但聽他的語氣好像也沒打算放過自己。
“我們作為曉閻的朋友,來替他挽回面子?!?p> 壺梓站在琴傾的身旁如此說到,手里還拿著一個暗色的多面體。
正是御銘針對道境的鎮(zhèn)壓手段。
“那你們不以官方的身份,手里的鎮(zhèn)守又是哪來的?”
布守算是明白了。
曉閻他們算是餌,然后監(jiān)司院那群瘋子就換個由頭進行鎮(zhèn)守行動。
畢竟只要此方鎮(zhèn)守在這里,就可以用保護清明百姓為由行壓陣之事。
“我可是狐家人,這是我向我家老祖求來的世界雛形?!?p> 壺梓睜眼說著瞎話,畢竟她已經(jīng)離開了狐家不算的狐家人。
更何況盡管壺梓上門去求,也有可能求來鎮(zhèn)守行動用的世界雛形。
但是時間來不及,曉閻幾人這次事發(fā)突然。
而且狐家老祖又不是御銘的影行者,世界雛形并非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