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場風(fēng)暴之后,陳墨又在阿舍斯特莊園修養(yǎng)了三天。
其實可以修養(yǎng)更久,但多蘿西的假期,已經(jīng)到了尾聲。
再不回去上班,就有被開除的危險。
而在這最后的三天,由埃斯特負(fù)責(zé)帶來眾人的食物。
主要是一些蔬菜,以及棗類。
沒有肉食。
埃斯特說,肉食會讓他回憶起不好的味道。
陳墨對此抱有微詞,他是經(jīng)典肉食主義者。
但聯(lián)想到埃斯特的經(jīng)歷,理由充分,無可指摘。
這又使他想到自己的未來,頓時悲從中來。
除此之外,埃斯特還給多蘿西帶來了研制顏料的石磨。
陳墨偶爾會想幫忙,隨著身體在一天天康復(fù),他格外地想要活動身體。
而研制顏料只需要手,工作量也不大,正適合他操作。
但卻被瑟曦阻止。
“如果不是她親自研制,就沒有意義?!?p> 他自然問這是什么意思,然而瑟曦只是笑而不語。
陳墨只能束手。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用武之地,在最后一天,埃斯特請眾人幫忙清理宅邸的餐廳。
“我們需要一次莊重的聚餐,來確立一些事情。”埃斯特說。
然而,他自己卻逃離了這場勞役,美其名曰去采購食物。
“有沒有能夠快速打掃衛(wèi)生的無形之術(shù)?!?p> 陳墨看著手中的抹布,又看了看能供數(shù)十人用餐而不顯擁擠的巨大餐廳,心里自然想要偷懶。
他并不是那種勤奮到埋頭苦干的人,若有便捷之法,他會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乜焖俨捎谩?p> “我試試?!憋@然,瑟曦更不是那種愿意干累活的。
只見她眸中閃過雪色,溫度驟降,室內(nèi)飄蕩起皚皚的雪花。
沒過多久,地毯、餐桌、雕塑、吊燈,都披上了一件白色外套。
“還能看見灰塵么?”瑟曦問道。
“的確看不見灰塵了。”陳墨吐槽道,“但溫度是不是低了一點?!?p> 他倒還好,冬準(zhǔn)則使他的耐寒能力大幅提升,但是多蘿西卻已經(jīng)凍得瑟瑟發(fā)抖。
她只是穿了一件輕巧的薄衫,哪能御寒。
“有道理?!鄙厥樟朔ㄐg(shù)。
但下過的雪不會憑空消失,于是反而增加了工作量。
“還有沒有別的?”陳墨問道,“至少讓這些雪消失吧?!?p> “我想想?!鄙叵肓讼?,只見她眼中雪色更盛,這使陳墨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等……”
還沒等他阻止,瑟曦已經(jīng)施展法術(shù)。
自她白色便鞋之下,一抹無色之圓升環(huán)而出,迅速擴(kuò)張。
所過之處,首先是雪失去了它的白色,隨即融化為無物。
然后是地板、桌子、椅子,失去了它們的棕色,變得枯朽不堪。
陳墨拉著多蘿西連連退后,親眼看著整個餐廳添上無數(shù)道枯裂的皺紋,如同生命的衰老。
“我覺得,這不是在打掃衛(wèi)生?!倍嗵}西難得發(fā)表意見。
“我也這么認(rèn)為?!标惸c了點頭表示贊同。
這是在拆家。
瑟曦臉上露出一絲紅潤,又馬上消退。
她說道:“抱歉,力量控制得不怎么熟練?!?p> “沒人受傷就好。”陳墨打量了一下接近塌陷的餐廳,露出一絲慶幸,說道,“幸好,不是我家?!?p> 多蘿西點點頭,表示也不是她家。
瑟曦一愣,從法律上說,這里好像是她家。
我拆了自己家?
不過,她倒沒有什么心疼的感覺。
她又不是在這里長大,以后也沒有居住的打算,就算要賣,以這座莊園的地段,也變現(xiàn)不了幾個英鎊。
此外,她名下也不止一座莊園,每一座都比阿舍斯特來得要宜居。
當(dāng)然,如果是別人動的手,那就又是另外一說。
不過,還是有些尷尬。
“要不,我們換個房間?”多蘿西提議道,“我覺得餐廳有點大,我們才四個人,應(yīng)該找個小一點房間會比較好?!?p> “也比較溫馨?!标惸又f道,“還方便清掃?!?p> 瑟曦點了點頭,說道:“客廳?”
于是三人來到客廳,發(fā)現(xiàn)這里更大,但幸好有個偏廳,大小合適。
此處似乎是一個展覽室,放置的藝術(shù)裝飾比起他房間來得更多,光是肖像,就有十二幅之多。
瑟曦看著這些肖像,若有所思。
她說道:“你們?nèi)グ嶙酪?,清洗一下,這里交給我?!?p> “你不會又要拆……”陳墨表示自己的疑慮,但話還沒說完,就被瑟曦瞪了一眼。
陳墨見她眼里雪色漸濃,只得拉著多蘿西離開,順便把門帶上。
他知道,瑟曦是上頭了。
或許,在冬之余,她也是個好勝之人。
他們很快找到了桌子和椅子,但都鋪滿了厚厚的灰塵,隨便吹一口氣,都能揚起濃濃的霧來。
所以,要重新擦洗。
擦洗之時,陳墨詢問多蘿西對瑟曦的觀感。
他認(rèn)為人有多面,在對待不同的人時,人會表現(xiàn)出不同的一面。
因此,不同的人也會有不同的見解,這有助于他加深對瑟曦的全盤了解。
“瑟曦小姐是個好人?!倍嗵}西毫不猶豫地說道。
“好人么?”陳墨略微意外,倒不是對此有什么意見,只是驚訝于多蘿西回答的速度。
這說明她是極為肯定的。
多蘿西眼中閃過一絲歉意,說道:“其實,那天晚上,瑟曦小姐應(yīng)該是想過來幫忙?!?p> 她說的是儀式最后一夜,陳墨之前聽她說過,她為瑟曦所表現(xiàn)出的力量震怖,因此對她開槍。
某種意義上,她還是造成挽歌兒覺醒的直接原因。
“以瑟曦小姐的能力,只要稍加防備,我是沒有辦法那么輕易地打中她的。”多蘿西回憶起瑟曦使鐵釬腐朽的畫面,肯定地說道。
“這樣啊?!标惸浵隆?p> 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首次見瑟曦時,她是表現(xiàn)出一定的攻擊性的。
或許,是因為好心沒好報?
“你呢?”多蘿西突然問道,她也想知道陳墨的想法。
“不穩(wěn)定?!标惸肓讼耄f道,“瑟曦的心境,并不是非常穩(wěn)定?!?p> 然而,多蘿西的下個問題,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會喜歡她嗎?”多蘿西眼中閃過一絲擔(dān)憂。
“怎么會?”陳墨啞然失笑。
“瑟曦小姐很優(yōu)秀,她的知識,雖然我不是特別了解,但她應(yīng)該掌握了許多重要的知識?!倍嗵}西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她會帶來很大的幫助……她也很漂亮......”
陳墨了然,多蘿西是擔(dān)心自己的重要性被超過。
“所以,你這幾天,面對瑟曦和埃斯特,都表現(xiàn)得特別殷勤?!标惸f道。
“啊?”多蘿西抬起頭,驚訝道,“有嗎?”
“我們都能看出來?!?p> “我們?”多蘿西愣了一下,隨即臉就紅到了耳根。
“這么說,瑟曦小姐和埃斯特先生,都知道?”她還抱有一絲僥幸。
陳墨點了點頭。
多蘿西瞬間石化。
“你太好懂了。”陳墨摸了摸她的腦袋,無奈地說道,“還有,你忘了嗎?”
“我和瑟曦,是親戚啊?!?
憂咸
后臺顯示,我有女讀者,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