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一口氣沒上來,差點(diǎn)把自己給背過去。
不是他們的人,那能是誰的人。
青溪山的玉礦幾近搬空,家中父母兄弟也被大王好好安置了。自己這些年的積累,也早就運(yùn)回家中,還有瓊娘……
大理公主在大宣遇事,勢必會挑起兩國爭端,只是那位晟王殿下,若是可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將人留下……一個公主,一個王爺,孰輕孰重。
屆時,大宣一舉進(jìn)攻大理,南國自可坐享漁翁之利。
若是事情半妥,山匪的功勞,攻打大理的功勞,自己更可坐擁黔安一境,為自己的母國報(bào)答。
怕只怕,這邊的消息早已傳入朝中,傳入皇帝耳中。
皇帝兒時的伴讀,如今晟王身邊的左膀右臂,自己一直忌憚的人。
“傳師爺?!?p> 亥時末(晚11點(diǎn)),師爺出現(xiàn)在偌大府邸州官大人的書房。
“大人?!?p> 師爺一身先前宴席上的衣服,顯然未有安寢。
“看大人愁眉不展,可是有什么心事?”
師爺雖然常能給他提出建議,但是陳寧對師爺,還是心存疑忌的。
好在這位師爺雖然智謀超群,但并不是個主動挑事動腦的人。為人處世亦正亦邪,對家國一事并未有太多的責(zé)任感。
這是陳寧多次試探的結(jié)果。如非這樣,他大概早就該想辦法把這人給除了。
“你可知顧子安這個人?!?p> 師爺?shù)痛沟难劢尴?,一絲好笑閃過。
“知?!?p> 他們宴會前還特意見過。
“師爺覺得此人,與你相比,比之如何?”
“不相上下。”
“是嗎?”
陳寧沉吟兩下,半晌不語。
師爺?shù)闹\略他至今還沒有摸清,顧子安的謀略,也只在今上登基前的朝堂變化上看出細(xì)微。
若是自己被逼的只能回到母國,師爺他可以帶回去,隨自己為南國效力。至于顧子安……那就只能除掉了。
誰讓這位大人閑著沒事往這跑呢,那個眼中只有美色的王爺不足為懼,他卻是不能讓顧子安再次回到朝中。
下了決心,陳寧讓人下去,又在書房坐了片刻,下令。
從陳寧書房出來,師爺沒有回自己房間,而是晃了身后跟蹤的人一眼,轉(zhuǎn)頭去顧靜湖那里了。
宴會前,小花廳
顧靜湖和師爺在此偶遇,一著湖青色翠竹錦袍,一著月白色錦袍。
顧靜湖頭未抬,仿佛是已知誰來。倒了兩杯酒,一杯推到對面,一杯執(zhí)著沖師爺一敬,舉杯滿飲。
春風(fēng)乍暖還寒,略起廳旁白紗拂起,發(fā)尾卷起落下,道是風(fēng)流俊美之姿。
師爺舉步在顧靜湖對面坐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沖顧靜湖拱了拱手。
“師兄,久仰大名,初次見面。”
“楚秋?!?p> 一切安排下去,易琛將意圖服侍自己的舞姬一手刀斬下去,往床上一放,被子一蒙,就悄悄潛進(jìn)了顧靜湖所在庭院。
谷雨正在給自家公子逗笑呢,忽然門就被推開了。
看到一身衣衫不整的晟王殿下,谷雨沒大沒小地翻了個白眼,然后一邊給自家公子按按肩膀,一邊開口嘲道。
“殿下,您這時不是該在美人香里被翻紅浪么?”
易琛:“……”
被自家公子睨了一眼,谷雨連忙改口,“殿下您過來是有什么吩咐?”
易琛整了整確實(shí)不怎么整的衣服,抬步在顧靜湖不遠(yuǎn)的地方坐下,抬手沖谷雨,“熱茶。”
谷雨連忙湊過去摸了摸,不滿地嘟囔,“熱著呢。”
顧靜湖看出他有話說,吩咐谷雨,“去重新熱一壺茶過來?!?p> 待谷雨出去,易琛這才不滿地沖顧靜湖抱怨了一句。
“你這小廝,真是越來越?jīng)]大沒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