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之拂開他的手,捉住他的膝蓋揉捏著,想到方才的聲響,不由心疼問。
“摔著了嗎?”
顧靜湖搖頭,只是問他,“你還沒有說你出遠門要做什么?”
眉頭擰緊,顧靜湖問,“可是出什么事了?若是和官家有了什么沖突,由我來幫你,也容易些?!?p> 顧靜湖按下心里急躁,看向顧寒之,見他眼眸深幽,懷疑自己是不是晃了眼睛。
再一看,果然還是黑眸。
搖搖頭,顧靜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心早就因此動搖的厲害。
顧寒之沒想把這件事告訴他,但在顧靜湖面前,他不太會撒謊。捏了捏指尖,怕是他一眼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撒謊吧。
良久,顧靜湖問,“多久?”
顧寒之將人扶起來,讓他坐在榻上,自己也坐在他旁邊。
“少則一個月,多則幾個月。”顧寒之回答。
雖常年待在君子山,但年歲長久,也并不是沒有朋友。從京城回黔南,怎么也要去西湖探望一下好友。
雖然度雷劫不一定非要回君子山,但,自從那次之后,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那里度雷劫。
那么久?顧靜湖心下有些嘀咕。平日里雖然他欺負顧寒之的多,但是要說他沒有對他動心思是不可能的。
不過就是有多少的問題了。他自認為顧寒之待他還算上心,但是這個上心的程度……顧寒之會某一天徹底的離開他嗎?
一想到這里,顧靜湖心臟像是被大手狠狠揉捏了一下,疼的厲害。他已經(jīng)很久不曾這樣難受了。
顧靜湖一時有些慌亂起來。想想自己趕顧寒之離開的次數(shù),那雙手就像是自動自發(fā)地握住了顧寒之的手。
見他疑惑望過來,顧寒之輕咳一聲,避開他的視線,“沒事,你手涼快。”
顧寒之挑了挑眉,沒吭聲,倒是顧靜湖自己尷尬地忍不住擰了眉。
“算了,你不愿說便算了。那你什么時候出發(fā),我派人送你?!?p> 到時候,自己還是能知道他的行蹤。顧靜湖不由慶幸起來。
“不用了,我一個人更快?!?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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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顧寒之在一個雨意綿綿的早上離開了。
長長的連廊里,顧靜湖望著如織雨絲,望得出神,沒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谷雨憂心忡忡地走上前來給他披了外袍,“公子,你就這么讓顧公子離開了?”
“你不是挺不喜歡他的,這時候為他說話?”
況且,那貓想離開,他也攔不住。
顧靜湖掐了掐掌心,攏攏衣服往回走。芭蕉雨水滴落,兩旁花樹被風吹拂,送來雨氣。
顧靜湖回想著方才送走顧寒之時對方說過的話,沒忍住露出個又喜又憂的表情來。
知道貓不愛水,顧靜湖恰好選的這一日送他走,吩咐人安排車馬送他。
一把墨色油紙傘,一襲青衫,顧寒之站在馬車旁和他告別。
碧涵沒有來,說是等他的馬車經(jīng)過,讓他進去一下。
不等顧靜湖說什么話,顧寒之率先與他道,“我會回來,你,你在我不在身邊的時候,清心寡欲一點?!?p> 顧靜湖訝然抬頭,難得臉有些燒,又慶幸谷雨他們距離自己很遠。
顧寒之替他撐了傘,四下雨幕隔絕,仿佛只有他們所在的這小片空間。
“你沒聽錯,你身子不好,重欲傷身。正好,你身子歇一歇,等一等我?!?p> “你……”
“子安,好不好?”
顧靜湖被迎面的風吹得皺了皺鼻子,覺得這貓著實太大膽膽大了些。
再想到自己的回答,顧靜湖的步子快了些。
身后谷雨小步跑著,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家公子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