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因?yàn)閷嬍依镉腥?,商沅覺得別扭,就到了走廊的角落去和亓元視頻。
“哥哥,你們最近的這個案子忙完了?”商沅知道亓元從年后一直都在為這個案子做準(zhǔn)備,“今天開庭了?”
“開庭了,暫時可以歇一陣?!必猎D(zhuǎn)而問起她,“你之前說有事想問我?沅沅想問什么?”
“我想問……”商沅事到臨頭又不想問了,她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亓元了,“我是覺得,很不真實(shí)。覺得怎么你就也……”
亓元若是還不知道商沅想什么,就奇了怪了。他和商沅認(rèn)識的時間太久了,她就是哪天沒睡好,他都能一眼發(fā)現(xiàn)。
他看著穿著毛絨絨的睡衣,在走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小姑娘,覺得她像是某種小動物:“那明天我們一起出來玩?”
商沅立刻高興起來:“好!那我們?nèi)ツ睦???p> “去動物園?”亓元想不出別的地方,依著剛才的聯(lián)想,一時說出這個答案來。
所幸商沅也沒去過榮城的動物園,便也欣然同意。
亓元要商沅的身份證號碼去買票,被商沅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我自己買,什么都你出錢我會覺得不好。”而且她是學(xué)生票,半價也很便宜。
“哥哥你是怎么學(xué)出來的呀?”也不是抱怨,商沅就是忍不住想和他撒撒嬌,“哥哥,法學(xué)好難啊。”
亓元想了想,“多看看經(jīng)驗(yàn)貼?主動和老師交流,然后,法考視頻也看看?!?p> 然后,看似極有誠意地安慰道:“我當(dāng)時也認(rèn)為法律難學(xué),法考的時候也很擔(dān)心?!?p> 商沅:……算了,不要強(qiáng)求。
學(xué)校的一個經(jīng)驗(yàn)貼里至今還保留著亓元寫的內(nèi)容,他當(dāng)年也是院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成績,在這種男生少的院系里還又一副好相貌,也算是有些名氣的。商沅根本不相信他說的“也覺得難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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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沅回到寢室,另外四個室友竟然都回來了。
正在整理東西的韓思雨抬頭一看是她,便問:“沅沅,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商沅訝異極了,“這么明顯嗎?我好像沒什么變化吧?”
她一承認(rèn),韓思雨就得意地說:“看吧,我猜對了?!?p> 作為寢室里目前唯一一個脫單的人,商沅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牡玫搅税素耘簜兊娜筷P(guān)注。
李羽從上面揭開她自己的床簾,說:“我們回來的時候看見你在打電話,我還以為你和家里人打呢。”
果果也說:“感覺你有時候會抱著手機(jī)笑,不過你看小說也這樣,其實(shí)我沒覺得有什么變化?!?p> “我猜是上次的酒吧帥哥!”小芝剛好打完一局,也加入話題。
酒吧帥哥是什么鬼?這樣說好像也沒錯,就是聽起來不太正經(jīng)。
商沅:“……是他。但是他是我鄰居,不是在酒吧認(rèn)識的?!?p> 不了解內(nèi)情的幾個人才放心下來,又興奮地問她:“那你們發(fā)展到哪一步了?方便說嗎?”
商沅也不知道為什么要不好意思,明明她和亓元都沒做什么:“就、就牽手呀?!?p> 幾個人發(fā)出惋惜的聲音。
商沅:???她們在想什么?這有什么好惋惜的?
這個時候商沅還不知道,她是這個寢室最單純的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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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商沅早早地起來,穿了昨晚就選好的米色的呢子大衣和短褲子。至于鞋子,她猶豫再三,還是穿了軟底的馬丁靴,另一雙靴子確實(shí)更顯高,但是今天可是去動物園,要走很多路的。
“老婆再見。”早起的果果和商沅揮手,“你要回來吧今天?”
商沅莫名其妙,“我為什么不回來?吃完晚飯就回啦。”
商沅說完,立馬懂了果果的腦回路:“我們是很純潔的?!?p> 果果嘿嘿嘿笑起來:“那好,祝你今天開心!”
這次商沅和亓元是在動物園這個地鐵站見。時間尚早,又是周末,倒是沒有遇上早高峰,地鐵上商沅幾乎是一路坐著過去的。
等到了站,商沅還在扶梯上,就看到了站在地鐵站東北口邊上的亓元。
男人一身黑色,身量極高,沒有纖細(xì)與消瘦,他像是一棵挺拔的樹,在寒風(fēng)中巋然不動。
他正垂眸看著手機(jī),眉眼猶如宣紙上的點(diǎn)墨,濃郁、顯眼。
商沅無法移開目光。
她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在心里嗚嗚叫:好看?。‖F(xiàn)在是她的了!
亓元今天也穿著呢子大衣,不過是黑色的,這讓商沅有種他們兩個穿了情侶裝的感覺。
她不自覺地彎起唇角,真是太好啦。
商沅輕手輕腳地,從亓元斜后方靠近,然后一把抱住他。
“哈呀!哥哥!”商沅的高興不加掩飾,她一下子轉(zhuǎn)到亓元面前去,把手伸進(jìn)他的衣兜里,“我好冷呀。你冷不冷?”
這就是假話了,榮城的冬天并不算特別寒冷,3月份之后更是如此,穿著大衣剛好合適。
但亓元求之不得,聽了只笑,也跟著說:“是有些冷?!苯又?,就順勢在口袋里握住女孩的手不放了。
兩個人很快過了大門進(jìn)了動物園,一進(jìn)門左拐就是一塊巨大的牌子,上面是動物園的地形圖,兩人拍照之后繼續(xù)往前走,一邊走著,商沅就想起自己想問又沒問的事情來。
商沅動了動手指,亓元把她的手握得更緊,“怎么了?”
商沅又害羞又期待:“哥哥,你是什么時候喜歡我的呀?”她喜歡哥哥好久好久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呀?
“你猜?”亓元不說實(shí)話,反而深深地看了一眼商沅,牽著她轉(zhuǎn)向角落里的長椅。
“我怎么知道呀?”女孩不不自覺地撅起嘴來,眉毛擰成了八字,下一瞬又撒起嬌來,“你說嘛說嘛~哥哥——”
亓元招架不住,“沅沅,你不應(yīng)該再這樣叫我,”他頓了頓才說,“會讓我有負(fù)罪感。”亓元眼里帶笑,也不是嚴(yán)肅的語氣,這話甚至有點(diǎn)調(diào)侃的意思,讓商沅一時又紅了臉。
很容易就害羞啊,沅沅。亓元不由得想起車?yán)锏哪莻€一閃而過的吻,甚至算不上吻,想不明白她為什么又如此大膽。
商沅氣悶:“你別想岔開話題!”
兩人順勢在長椅上坐下,亓元也不再拖延,說:“我不知道。當(dāng)我意識到的時候,就是喜歡了?!?p> 想也知道,商沅不可能對這個答案滿意的。
她繼續(xù)追問:“那是什么時候意識到的?”
“沅沅總是看我的時候?!必猎叵肫鹉悄晗奶煲娒?,他放暑假回家,遇到鄰居家門口剛要出門的商沅。
炎炎夏日,女孩穿著一身掐腰綠色格子裙,帶著一頂大大圓圓的帽子,黑發(fā)在肩上翹起,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甜膩膩地叫他“哥哥”。
就是在這樣一個瞬間,他突然地發(fā)現(xiàn),鄰居家的小可愛,長大了。
這算是什么答案??!她總是看亓元的時候可多了!
商沅不滿道:“就不能說清楚點(diǎn)!究竟是什么時候嘛?”
亓元不由得笑了,“大概是在榮城再一次見你,心火欲燃?!?p> 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似乎被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火引燃,于是燒著了他的整個心房。
匿言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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